划拳,骰盅,国王游戏,几轮厮杀过后,莎莎凭借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终于败下阵来,方育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二人欣然前往方育的家里睡觉。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夹缝投射在余飞和莎莎的脸上,余飞偷偷掀开被子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遮盖物,莎莎早已睁开眼睛盯着余飞,不经意间,余飞被吓了一跳,莎莎望着余飞说道:“床单怎么办?”
“床单?什么床单?”
莎莎往下看了看,余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余飞惊讶的问道:“你不会还是?”
莎莎害羞的点点头,一改往日的霸气作风。
余飞看着莎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放心,床单的事,我负责。”刚说完,余飞站起身来把床单卷了卷,丢进了洗衣机。这件事情多少有点尴尬,两人的第一次,在别人家的床上,还留下了证据,传出去似乎不太好,两人开始研究如何能在方育回家前做到谁不知鬼不觉。
余飞从洗衣机里取出了床单,找到方育家里所有能出气儿的东西摆作一排,他和莎莎各执床单一角,两人站在空调前,余飞左手举着床单,右手拿着吹风筒,时不时还用嘴吹吹,莎莎右手举着床单,左手摇着扇子,开始了他们对于这“第一次”的自我救赎。
又是一个周末,阳光洒进屋子里,方育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享受着交稿后的快乐,突然,一个电话进来,方育赶忙穿好衣服出了家门。
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一个安静且没什么人的咖啡厅,余飞早已坐在位置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一副修仙的状态。方育刚坐下,包子也闻讯赶来,原来被唤来的还不止方育一个,通常当他们聚会的人数大于等于三人,就意味着好事将近又或者大难临头。
“怎么了这是?我刚写完剧本,稿费可还没发呢,别借太多。”方育率先表明立场。
“对呀,你要是借钱,我就先走了,我留在这儿也没啥用。”包子说道。
余飞沉默了半天“莎莎……可能怀孕了……”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
昨天晚上,余飞正为自己能早下班半个小时而欢呼雀跃时,莎莎打来了电话,把他约到了一个并不怎么好吃但是死贵的网红餐厅。
一见面,余飞就发现莎莎面容哀戚,一言不发。
“怎么了?”余飞不经意的问道。
莎莎没有说话,余飞也没有再继续问,但她把自己大老远的叫过来不可能没有事啊,余飞心里默想。他喔了一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莎莎在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莎莎悲伤的笑了笑。余飞一听,这就更不对了,连傻子都能感觉出来,气氛有些异样。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余飞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没有”
“喔,那就是工作上的事。嗨,我跟你说,工作方面千万别较真儿,你说吧,你生完气之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吗?谁也没法替你不是吗?别放心上,这样吧,这几天你要是心情不好,你就直接叫我,我是招之即来,挥之不去的那种,随叫随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不是工作不顺吗?”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工作不顺了?”
“啊,那……顺……就好嘛。”
“我那个没来。”
“哪个呀?”
余飞困惑的看着她,突然一想,女人口中的那个,不就是那个吗?莎莎又补上了一句,“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余飞在这方面实属不太灵光的那种,猛然一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他继续吃起了他最爱的牛蛙,莎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终于,这个木讷的男人,一分钟以后突然抬起了头,带着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的脸,颤抖地看着她……
“我怀孕了!”莎莎严肃地说。
余飞下意识地回忆起两人的每一次活动,时间,地点,以及种种细节。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莎莎继续说道:“第一,我不去医院。第二,我不打胎,第三,你看着办。”
“生!”余飞怒喝一口燕京纯生,怒视着酒瓶上面的生字。
方育听起来很费解,“你是打算把我们叫过来立遗嘱吗?”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我未婚先孕了,你们还在开玩笑。”
“你未婚先孕?”包子问道。
“别开玩笑了,快帮我想想咋办吧?”
方育说道:“你紧张什么,无非两种选择,一是打掉就是了,你们都没准备好要这孩子,所以我觉得这个靠谱一些,不过打掉之后意味着莎莎将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因为她会觉得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二呢,就是,立刻,领证,结婚,生孩子。作一个已婚男人,承担起一个家庭,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你这是帮我想办法吗?这完全是威胁,恐吓。”
“包子,收拾东西,撤了!”
“好嘞”包子应答道。
余飞一听,赶忙上前拉住二位,并喊道:“服务员,再上两个果盘。”
包子和方育这才缓缓坐下。
与此同时,曾琦也赶到了莎莎家里。莎莎向曾琦讲述了自己怀孕的整个事件,曾琦表现的极为淡定,没有表情的站起来,又没有表情的坐下。“你确定是真的怀孕吗?”
“我这几天吃什么都有点反胃,想吐,而且验孕棒也显示怀孕了,能有错吗?”
“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核实一下,再做打算。”
“不去,我从小进医院就腿软,长这么大进了四回医院,晕倒三回,还有一回没等我晕,我妈先晕倒了,我就没好意思晕。”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余飞都说了,生!我坚决不打,就是这事不能让我家里知道,我爸我妈要知道我未婚先孕,那能让我憋回去。”
女人通常只会关注眼前的一步,根本不会考虑下一步如何,而男人则会考虑后面要走的很多步,于是就忘了眼前该走哪?
第二天,余飞一下班就赶紧约了方育和包子,他坚信,三个人的抗压能力好过于一个人,三人约了一家名为铜锅涮肉的老北京火锅,方育和包子一口气点了十盘肉,放在平时的余飞,早就暴跳如雷,恨不得和二人绝交,但此时,他可无心顾及这些了,余飞根本没有心情拿起筷子,只看方育和包子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
“你们说,这孩子是我的吗?”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方育和包子停下了进食,面面相觑,但都没有说话,毕竟这种事情,不可妄加猜测。
余飞继续说道:“按理说,不应该啊,虽然时间上可以对得上,上次在你家……”
方育猛然抬头,余飞欲言又止,他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床单事件。
“难道你怀疑你被绿了?”包子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太突然了。”
“那不就完了吗,这事儿已经盖棺定论了,孩子就是你的,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就等孩子出生了,你去偷偷地做个亲子鉴定。”
“那倒也不用。”余飞小声地说。”
包子说道:“我们也没经历过,这事儿还真没法帮忙了,不怕你笑话,我还是个处男,你育运气好,从未失手,所以很难体会到你这种心情。”
“得了,你就别刺激他了。”方育看不下去了。
余飞突然看向方育:“那什么,你那稿费多会儿发?”
方育赶紧把刚夹上来的肉放回锅里,警惕起来看着余飞,“你想干吗?我可就剩这么点儿钱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上次借我的钱还没还呢?”
“那等你稿费到了记得通知我,我去买钻戒结婚。你们慢吃,我先走了。”余飞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饭店。
包子缓缓转头,看着方育,“那什么……我明儿得早起,我也先撤了哈。”
包子刚一走,服务员缓缓向方育走过来,“您好,我们要打烊了,您能把帐先结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