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嫔主仆二人脚下生风一刻不停的回到了静萍轩。
“蓉翠快,快为本宫倒盏茶水来!”走的急了,锦嫔微微喘着粗气,手中紧揣丝绢轻抚着胸口,指尖下意识的轻轻颤动着。
蓉翠急忙将茶壶中晾的温温的茶水,续满彩釉描金杯双手捧起呈了上去,同时轻声言道:“娘娘适才走的过急,此时自然会乏了,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锦嫔接过茶水猛的喝了一口,“咳!咳!咳!”喝的过急被茶水呛的好一阵咳嗽,直咳的险些背过气去。
“哎,娘娘小心。”蓉翠急忙伸手在其背心轻拍着,低声言道:“娘娘不必如此惊慌,适才咱们送去逸心宫的香炉,乃御珍坊里暗中打造,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香炉,并无不妥是伤不着纯嫔娘娘的。”
锦嫔好一阵咳嗽总算好受了些,缓缓坐正身型,长舒一口气一面用手中丝绢轻拭着唇角,一面轻声言道:“适才我们踏出逸心宫时,蓉翠你可有看见长街南侧转角处,有一抹锦蓝色身影一晃而过?”
蓉翠侧头细想一阵子,言道:“回娘娘,奴婢紧跟在娘娘身后,并未看见有何身影闪过?”
“唉!”锦嫔一声叹息,心情沉重的言道:“本宫倒是看的真真切切。玉琼宫的薜承一直在暗中窥视本宫,查探本宫的动向。今日见本宫终于将香炉送往了逸心宫,蕊妃定然会急巴巴的盼望逸心宫里传出噩耗。只是若事情并非如她所愿,恐怕给本宫下绊子的日子就是后面了。”
“娘娘不必担心,但愿纯嫔娘娘肯听您所劝,少用薰香焚烧,仅将此香炉用作盛装花粉香料的物件。如此一来,即使纯嫔娘娘身子无碍,蕊妃娘娘也只当是因为她并未焚香,从而导致药效不能充分发挥,失去了效力之故。此事是追究不到娘娘您身上来的。”蓉翠轻声宽慰道。
“唉,但愿如此。”锦嫔低声自语:“纯嫔啊,纯嫔,本宫动了侧隐之心不忍加害于您。但愿您能帮本宫一把,不可焚香才是。否则本宫这里还真不好交待了。这世道,恶人难为,好人更是难做,本宫真真的乏了!”
言词间,锦嫔缓步向寝宫走去
逸心宫
张太医依旧吩咐,将娴妃送来的蜜应子,以及玉琼宫里送的一对玉童子仔细查看一番,确定并无异处后,方才施礼告退。
景丹则己将小库房里的送子玉观音擦拭的一尘不染,安置在寝宫东南角一处半人高,平日里空闲的紫檀柜案上。
玉观音面带恬静安祥的笑意,一手于胸前呈合掌状,一手平摊于侧,掌心坐着一个可爱乖巧,仅着一方小红肚兜的小男孩儿。其状甚是可爱,景丹愣愣的看着玉观音手中的小孩儿,脸上浮起了浓浓的笑意,轻声言道:“真好!我们小主定然也能产下如此可爱的孩儿。”
碧螺将香炉小心的摆放在玉观音跟前,取来焚香置放在侧,言道:“我家小主生的国色天香,皇上更是英武不凡。日后小皇子定然比这孩儿还来得俊美。”
“嗯,碧螺这话说的不错。”景丹取出三柱香吹燃火折子将香点燃,对着观音拜了拜,极其恭敬的将焚香插入香炉中。回身对碧螺继续言道:“虽说你这妮子平日里说话没个正形,此时这话倒是颇顺人心思。”
碧螺不服的撇了撇嘴,对着景丹翻翻白眼言道:“碧螺可是聪明着呢。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们小主怀的是皇上的儿子。又岂是寻常人可比的。”
说话间,碧螺眼神调侃的上下打量着景丹,一脸坏笑的言道:“不过,景丹姐你倒是长的俊俏,与小主感情又好。日后小主定会替你寻一位俊俏郎君,生下一个俊俏的儿子,哈哈哈!”
碧螺言毕,一溜烟的跑出了寝殿。
“哎呀,你这妮子,真心的讨打了!竟敢拿本姑娘来取笑!”景丹面泛红霞火辣辣一片,嗔怒的双脚一跺,向碧螺遁逃的方向追去。
二人嘻笑着追出寝宫,迎面便遇上胡嬷嬷。“什么事情高兴成这副样子?”胡嬷嬷笑问道。
在正殿内歇息的银雪也含笑望着景丹与碧螺二人,笑言道:“本宫闻得你二人在寝宫里念念叨叨的说话,想来是有何高兴事吧?”
碧螺躲到胡嬷嬷身后,探首对追上来的景丹言道:“碧螺原本说的也是实话。景丹日后”
还未说完,景丹己高声吼道:“还说,再说真不理你了!”一对脸蛋红彤彤的,如同熟透的蕃茄一般,看样子真有些怒意了。
碧螺见状也不敢再取笑于她,只得吐了吐舌头,急忙上前拉着景丹乞言道:“好了。全当碧螺口无遮拦好了吧,碧螺不说便是,景丹姐快别生气了。”
景丹不再言语,脸颊却依旧红润不己。
胡嬷嬷与银雪相视一笑,不知这二人搞的什么鬼,但见景丹那模样,也不便多问。银雪转移话题言道:“景丹,那尊玉观音可安置妥当了。”
景丹正色施礼:“回小主,玉观音景丹安置在寝宫东南角,闲置以久的紫檀柜案上。奴婢己点了三柱香参拜,日后小主切记早晚参拜即可。”
“如此甚好。”银雪点了点头。
胡嬷嬷闻言却急忙言道:“不可,观音大士怎可安置在寝宫内,这样可是对观音大士的不敬,万万不可!”
“啊,这可如何是好?奴婢不懂这些规矩,待这柱香燃尽,奴婢便将玉观音请到寝宫外去。”景丹闻言急忙言道。
正在此时,一个俊朗的男音却在殿院里响起:“不必如此麻烦,朕倒有一个法子。”
众人微惊,急忙起身跪地迎驾。
“好了,平身吧。”皇上笑吟吟的上前将银雪搀了起来:“朕故意不让李忠庆传话,省得惊扰了雪儿。日后见了朕,不必行跪拜之礼,若是累着朕的皇子,朕可是不依的。”皇上言毕,轻轻揽着银雪的肩头,极温柔的轻拥着银雪向寝宫走去。
行至景丹身旁时,皇上淡淡扫了景丹一眼,脚下步伐不停,一面向殿内走去,一面言道:“适才在殿院里,朕己听的尽然。寝宫内放置观音大士像,的确不太妥当。可是既然己经焚上香烛,便是己通灵了菩萨,如今雪儿又有孕在身,还是不要任意妄动的好。”
景丹缓步跟在皇上及银雪身后,恭敬的言道:“皇上,可有何好法子。既不得罪菩萨,又不任意妄动?”
皇上哈哈一笑,一面将银雪缓缓扶到床榻边坐定,一面回身对景丹言道:“这个简单。柜案前挂上红绸锦帘,将东南角隔成一处单独的小间即可。”
景丹恍然大悟,笑颜如花的伏跪而下:“皇上英明,奴婢这就去办!”言毕,含笑退了下去。
皇上挥了挥手任其退下,转身坐在银雪身旁,将银雪轻拥入怀,极亲昵的柔声轻询道:“银雪,近日可还睡的安稳,朕今夜留宿逸心宫可好?”
银雪面色微红,抬眸看了伺候在寝殿门边的碧螺与胡嬷嬷一眼。胡嬷嬷会意,拉了拉傻呼呼的碧螺,悄然退了下去。
见宫人们退了下去,银雪这才柔声对皇上言道:“皇上,臣妾如今的身子不方便伺驾,皇上还是多去陪陪皇后的好。”
皇上将银雪搂入怀中,浅吻着其温香的玉颈,暖暖的哑声言道:“朕不用雪儿伺候,朕只静静的陪着雪儿便好。”
“皇上”银雪一阵轻嗡,皇上暖暖的气息喷在颈间,酥酥麻麻一片,银雪感到说话的气息,都软了许多一般。皇上如今的年龄,正是血性方刚极易动情之时。若一夜面对软玉横呈,却不能妄动邪念,这样不仅对皇上是一种煎熬,于银雪自己也是极难受的。就如此时一般,二人己许久未曾亲热,如此淡淡的轻拥之举,银雪己经明显的感觉到皇上那泛滥的欲念。
稳住心思,银雪急忙将皇上推开一段距离,言道:“皇上,你可知太后为何会指陌瑶来臣妾身边伺候?”
皇上不解:“那是母后的一片心意,便指了奴婢过来以便更好的照看于你。”言毕,皇上再次将银雪搂入怀中,口中低喃道:“雪儿,不要再谈论不相干之人,朕与你好好说会话可好?”
银雪不再抗拒,任其温柔相拥,只是淡淡在皇上耳边言道:“陌瑶白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回了慈宁宫里伺候太后,唯有夜间才会在逸心宫中伺候。皇上,您以为这又是何故?”
皇上闻言,神色一凛,眸子里跳动的火苗顿时熄了大半,起身步向窗口向外望去,口中碎声念道:“朕明白了。母后指陌瑶前来逸心宫,并非特意为了伺候雪儿,倒是为了看着朕来的。”
银雪掩唇扑哧一笑,关于陌瑶也只是她随意猜测,至于是否刚好猜中也不得而知。不过用此招来对付不太规矩的皇上,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果然皇上有些沮丧的言道:“罢了。雪儿好生歇下,朕不扰你便是,待过些时候朕再来看你。”
言毕,皇上掀开寝殿的帘子向外走去。
银雪缓笑,恭声言道:“臣妾恭送皇上。”与此同时,景丹的声音在寝殿外响起:“奴婢恭送皇上。”
银雪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