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到了楼下,之后让萧月牙出来。
看着萧月牙虽然眼角微红,但是和往常相差不大的双眼。
燕无衣嘴角微抿,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萧月牙若无其事地眨巴着眼睛说道:“燕叔叔你放心吧!我没有什么事儿的。”
燕无衣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燕无衣说道:“我先带你去散会步吧!”
听见这话的时候,萧月牙是有些惊讶。毕竟在外人就包括她看来,这次事件来势汹汹。
但作为同样是风暴中心的燕无衣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实在是有些钦佩。
本来萧月牙这会儿比较烦躁,但是看着他坚定的神色,萧月牙好像也从中获得了平静下来的力量。
走到了学校旁边有些偏远的小湖,绿茵茵的草地铺满两岸的斜坡,在堤岸是风中飘拂的绿柳。
清澈的湖水下满是大棵的水草和浮上水面的各色鲤鱼。
萧月牙出来的时候一直憋着的烦躁,也好像被风带走了一样。
燕无衣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地看着远处,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的左边。
走在这样的岸边,她只觉得心胸开阔,耳目清明了不少。
她感觉此刻很多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侧目看见身旁一直跟着自己的他,她突然就有了一种试探的冲动,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发现在这样美丽的景色里,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灵。
颇有一种对着他全盘托出的冲动,但是萧月牙还是不敢直接地去试探。
想到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有了注意。
她试探着问道:“燕叔叔,你觉得A大的这个校规是怎么回事啊!”
燕无衣听见之后,面色未有任何变化。
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A大这条校规在全国来说都是较为特殊的。毕竟不管放到那里去说,都是提倡恋爱自由的。但是、、、、、、”
说到这里之后,燕无衣稍微停顿了一下。
萧月牙以为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于是稍微有些紧张地问道:“但是什么?”
萧月牙觉得自己问的时候,心都是纠着的,害怕在他口中听见责怪与鄙夷的词汇。
他质疑地看了一眼她,之后说道:“但是因为师生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里面往往容易伤害到学生。如果是从保护学生的角度来看,还是比较合理的。”
她还想听他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燕无衣却直接停了下来,脱下身上的外衣说道:“你先穿上吧,这会儿吹着凉风有点冷。”
说完之后,就把手里的衣服搭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管没有反应过来的萧月牙。
感觉到燕无衣的体温向自己靠拢的时候,萧月牙突然感觉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脸上就像火烧一样发着烫。
过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道:“嗯,确实有点凉了。”
鬼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浑身发烫。
但是嗅着他黑色外套传来的香味,萧月牙感觉自己好像要醉在温柔乡。
等到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的时候,萧月牙立马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而燕无衣也是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之后就帮着她整理好衣服。
感知到身上传来的和自己不一样的体温,萧月牙感觉自己此刻好像走在软软的棉花糖上面一样。
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已经喝够了迷魂汤,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直到走到快要看见尽头的时候,萧月牙想要装作看向旁边柳树的时候问他,这样他就看不出自己的异常了。
只是,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却刚好就撞在了燕无衣的下巴上。
这下可就不得了了!近日遭受网络暴力以来的委屈,再加上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都像是几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自己的心头。以及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而此时的她,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儿,自然是经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她一下就好像是找到了发泄情绪的出头一样。
坐在草坪上,把脑袋藏在自己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发出轻微的哭泣声,还有不断颤抖着的双肩。
燕无衣这下可是愣住了!就这么站着。
伸手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触电一般地收了回来。
只是在旁边不断地往她的手里塞纸巾,害怕她没有纸。
而萧月牙刚一摸到手里的东西的时候,也有点疑惑,毕竟这会儿她完全就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等到后面她知道是什么之后,就和燕无衣默契地配合起来。
萧月牙手里没了,就直接伸出自己空空的手。而他也知道她的意思,就在她的手里放上了纸巾。
就这么放着放着,看着她伸出的手手,他的嘴角莫名地扬起一个迷人的笑。
只是这个时候的萧月牙一直在哭,自然是错过了这一幕。
燕无衣不知道萧月牙哭了多久,直到最后他站得脚底发酸的时候,她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趋势,也停止了从燕无衣手里拿纸的动作。
想着她应该是哭得差不多了,燕无衣一时失控之下伸手摸了摸萧月牙的头。
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见他这话的时候,她有一种告诉他一切的冲动,但是最后只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嗯”。
她相信他,因为他是燕无衣,她的燕叔叔。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他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
燕无衣说道:“起来啊!我们走吧。”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一双大手。
她疑惑地看向燕无衣,看见他示意的眼神,萧月牙一下就把自己的手稳稳地放在他的手心。
因为刚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郁闷。
她觉得自己的形象完了,回想起来好蠢。
就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窘境一样,回去的时候他从未提及发生过的一切,只是默默地开车。
到了之后,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就不下去送你了。”
知道他是指什么,也是为了自己好。萧月牙也就顺从地下车,独自回了宿舍。
她觉得自己那一哭,就好像已经对着他诉说了所有的委屈与烦闷。
而他,也在无形中给了自己所需要的力量,一种面对危机时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