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不清不楚,一下就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那目光好似毒蛇猛兽,刺的燕洄心中猛然一凉。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薛子宁这样阴参参的笑容,竟然给了他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我年幼时被抄家......”皇后薛子宁缓了缓,将内心中极度不平静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又开口说,“先帝也就是他们荣家,占了汗马的功劳......而你燕洄,你们月国也没有多干净!”
皇后薛子宁说话的时候,几乎要把脸贴到了燕洄的脸上。
此时在场的只有司徒庸和魏轩等人知道,倪琉璃在说的是什么。
而皇后却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目光冷彻,神情淡漠,对倪琉璃开口,“本宫身为中宫皇后,竟然不知道梁国的使臣,与我魏国的王爷,私交甚好?”
他极其失望又无奈的说:“早先的时候,朕身边就有人提醒朕,说这皇后薛子宁与赵王狼子野心。但是因为朕敬重皇后薛子宁,从未有过一刻对皇后薛子宁产生疑心......朕以为这么多年来,真心会有回报......没想到......我还是走不进你的心里呀......”
皇后薛子宁听完,面无表情,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一样,对着皇帝回应道:“少拿你那些所谓的真心来糊弄我,我不稀罕!”
燕洄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趋势,看到皇后薛子宁和皇上那里有了突破口。
“夫妻本是同林鸟,倘若皇后薛子宁娘娘真的有什么苦衷,为何不说出来?陛下,身为天下的国君,也是皇后薛子宁的夫君,他既然能为天下黎民分忧,为何独独不能帮助皇后薛子宁娘娘您?”
“帮助我?笑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还记得吗,你初入着皇宫的时候,本宫曾赠送了你一个玉镯子。想知道那镯子是什么来历吗?”皇后薛子宁狰狞的笑着,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嗜血的恨意,好像那是她无法触及的伤痛。
燕洄眉心微沉,陷入了思索之中,皇后薛子宁给的那镯子,回府之后,她便很少带着了。纵使当初越贵妃没有提醒她,也能感觉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后薛子宁将手上的利剑,交给了身边的婢女和安水依,然后从容的走到燕洄面前,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
“那镯子......”她冷冰冰的看着燕洄,弯下腰把嘴贴到燕洄的耳边说,“是当年......本宫被抄家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流落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近的只剩下一条缝隙。甚至都能看见彼此血脉喷张的血在血管里面流动。
果然!
那种不好的预感,在燕洄的心头蓦然实现了。
当年的纷争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身为局外人并不清楚。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来自皇后薛子宁身上滔天的恨。
原本以为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爱恨纠葛,却没想到为此还牺牲了许多的家庭。
年幼的皇后薛子宁和弟弟相依为命活了下来,因为那时候的英国公还小,只有皇后薛子宁记事了。所以这种仇恨在皇后薛子宁身上,就要比英国公民显得多很多。
从小就孤身一人,含辛茹苦把弟弟拉扯大,最后为了复仇,面对自己弑亲仇人的儿子,也要以笑脸相迎,嫁到他们家去,为他们操劳家事。
这就是她,薛子宁可悲的前半生!
后半生她要为自己而活,不再任人摆布,不再成为荣家独步江山的棋子筹码。
“可你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让更多人,变成和你一样的惨状!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如何,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你就是这大魏最自私的人!”
此时就连倪琉璃也忍不住,决定开口对皇后薛子宁斥责道,她已经不畏惧架在脖子上的剑,勇敢的站起来,反驳抵抗。
薛子宁索性破罐子破摔,露出了十分轻蔑的一笑,“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大度的人,我就是自私,你们对我的不公,我就要加倍的讨要回来!”
而此时的赵王已经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与陆子轩对视一眼,决定尽早结束这场无谓的争论。
“你还与他们啰嗦什么?趁早把他们解决了,咱们也好成就自己的大事。”
赵王说完,就给陆子轩下了一个纸指令,让陆子轩即可动手。
倪琉璃突然十分失望的看着陆子轩说:“本公主早就此会猜到,国师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拼了命的向父皇引荐国师!”
陆子轩嘴角却挂上了一抹无所谓的笑,“倘若琉璃公主现在反悔,本国依旧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将琉璃公主娶回来为妻。”
“呸,狗贼!你接近我......利用我......说要娶我,那些曾经所谓的对我好......都只是你连环计中的一册罢了!而我只是被你利用的一个工具!”
忽然王府外面有风声,一阵乌黑的乌云,汹涌的卷过来。带着雷电和暴雨席卷了盛京城。
他们看着燕洄的目光带了些许的诧异,又十分惊喜,“洄儿!你终于醒了!上天保佑我燕氏,保佑我的女儿!”燕相第一次对燕洄这么亲热道。
燕曼青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得了,直接将他丢进了司徒庸的怀中,“长姐!曼青想死你了......长姐真是要吓死曼青了,你昏迷了足足半年啊!”
由于房顶忽然破了一个大洞,大家在底下避让不及,被溅起的灰尘和瓦片迷的睁不开眼。
“咳咳咳——”
顿时,咳嗽声此起彼伏。
皇后薛子宁意识到不对,一把将安水依手中的剑夺了过来,准备重新架到皇帝脖子上的时候,忽然自己的脖颈上也被架上了一把剑。
突然之下,情况反转。这是令大家都猜想不到的事情。
“女君大人!属下来迟,还请女君恕罪!”月云带着月国的一众亲兵士卫,走到燕洄面前,跪下来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一个月国的礼节。
此时,原本控制住燕洄的蒙面人,也已经被月国的士卫一举拿下。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看着月云道:“你不是被誉王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