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秋葵姑娘手下已经安顿好了。”
“原来这只蝴蝶如此值钱。”倪琉璃眉头微锁,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之物,“可我实在想不起来,这是否真的是我以前爱不释手之物?现在看着它,倒是没什么特殊感觉,觉得也就一个漂亮的玩意而已。”
这般说着,抬头看向柳杏儿,把蝴蝶送到面前,“如果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这是送给公主的东西,杏儿怎么还能收回?”柳杏儿浅笑着摇头,“再说,我还有事需要请公主帮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公主收下吧。”
七拐八弯,终于说到关键了。
倪琉璃眉眼微敛,掩去了眼底漠然的神色,淡淡道:“你先说说看。”
柳杏儿略做沉吟,似是思索着该怎么开口,须臾,语调平静地道:“二十年前大国师弱冠大礼时,本该娶妻,后来却不知何故取消了。按照祖制,皇族之中男子弱冠之后应当选妻立妃,就算不立正妃,也需得纳一两个侧妃府里伺候兼主持中馈。”
倪琉璃闻言,双眼倏地眯起,蓦然想起了初见陆子轩那日,他似乎也提起过弱冠之后纳妃的话,可那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她中毒,然后闭关,三年来陆子轩一直陪伴在她身旁,倒是没听他提起过娶妻之事。
这会儿,这个姓方的是要打什么主意?
难不成她想嫁给陆子轩?
哼,想得美。
“一个月之后是大国师的生辰,自打国师弱冠,这三年来朝臣们屡屡请求国师娶妻纳妃,都被国师以国事为重为由回绝了。”
陆子轩的生辰?
倪琉璃若有所思,这是要接着这次机会打进大国师府的意思?
“杏儿有一个妹妹,今年满十六岁,刚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姿容端庄秀丽,知书达理,性子温顺易相处,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柳杏儿笑了笑,执起倪琉璃的手,语气分外诚恳,“家妹从小就仰慕大国师,到时候还望公主帮忙,让她能顺利入主大国师府后院,一了心愿。”
原来是给妹妹说媒来了。不过,是不是真心仰慕她不知道,把自己的妹妹弄进来一定不会有好事情就对了。
而且……倪琉璃冷笑,有她在,谁能进得了大国师府才怪!
她凤倪琉璃预定的丈夫,岂容她人肖想?更别提居心叵测之人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这个忙?”
陆子轩选妃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吗?她既不是他的老娘,又不是他的大老婆,更不是什么长辈,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虽然如果陆子轩真的打算纳妃,她一定想办法破坏,但现在这个姓方的说的话显然有着其他的意思。
陆子轩选妃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吗?她既不是他的老娘,又不是他的大老婆,更不是什么长辈,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虽然如果陆子轩真的打算纳妃,她一定想办法破坏,但现在这个姓方的说的话显然有着其他的意思。
柳杏儿笑了笑,从袖子里又取出一物放到桌上,“杏儿只需要公主让大国师见到这个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理成章地进行了,无需公主多费心思。”
倪琉璃淡淡瞥了一眼,是一块漂亮的玉舞人佩,色泽莹润,做工精细,一看即知是上好的东西。
不过,这个应该是女子的饰物吧,与陆子轩有何关联?
倪琉璃脑洞大开地想象了一下这东西与陆子轩的渊源,某年某月某日,带兵出战的大将军在途中落单遇袭,身受重伤,巧遇上山采药的姑娘偶然得见,惊为天人,救了帅哥的同时也丢失了一颗芳心,大将军因感救命恩情,许诺对方一个条件。
因急着赶路,又怕以后忘记承诺,于是在市集上买了一个信物相赠,便是这个玉舞人佩。如今这位姑娘得知当初的大将军就是权倾天下的大国师,拿着信物,要他实现诺言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以陆子轩的本事而言,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不大,而以他的性子来说,即便有救命之恩,最多许以金银,或是不违反自己原则之下答应对方一个条件而已,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兑现诺言,只怕不大可能。
自然,这些只是倪琉璃自己的凭空想象,这块玉舞人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并不知道,自然也无法预知陆子轩看到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如果下个月他的生辰那日,陆子轩真的打算选妃,在没有特定人选的前提下,这个玉舞人佩的主人显然有着比较大的胜算,所以,这才是柳杏儿今日进府找她的真正目的。
心头一瞬间闪过许多想法,倪琉璃一时没有说话,垂着眼沉默了良久,在柳杏儿看不到的角度,不动声色地微闭着眼将脑子里的东西慢慢放空,直到确定脑子里已是一片空无的宁静,她才抬头看向柳杏儿,缓缓开口道:“这件事,燕太妃知道吗?”
话音落下之际,眼睑再度垂下,静静地等着对方回答。
冷不防她有这么一问,柳杏儿神色刹那间有些微僵,随即很快恢复如常,轻轻叹了口气,“公主真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倪琉璃淡淡一笑,拾起那块玉舞人佩,放在眼前端详着,“确定只是让大国师看到即可?”
柳杏儿见状神色一松,微笑着摇头:“不。是必须在大国师生辰当日,让他看到。”
柳杏儿带着两个侍女离开了,临走之际叮嘱了,玉佩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可倪琉璃听过即忘,压根没把她的叮嘱记在心上。
“在本姑娘面前堂而皇之地撒谎,还指望本姑娘帮她的忙,这不是笑话么?”凤眸微眯,眼底一道讥诮的光芒闪过,倪琉璃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再看那舞人佩时,已是深沉的冷嘲。
“殿下怎么知道她在撒谎?”空气中传来一声不解的询问,一个人影慢慢自梅林中走了出来,是个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
放在人群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身材也不高,却是个连江湖顶尖高手都无法察觉他存在的十足危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