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上摔下来,大包小包都四分五裂了,而其中也有人,有穿着兽皮衣的兽男横尸当场,面目全非,满地鲜血,闻之欲呕,也是不忍视之!
“好惨!”白素喃喃自语中走过去,用枯枝败叶,沙土,掩埋死者,看上去心地善良,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至少心存怜悯。
他弯着腰伸手抓起地上的泥土树叶,和白素做着一样的事,两个人都不说话,像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也许是物伤其类,总之见到有人死了,心情会变的沉重!
“你很善良!”
做完善后,面无表情的他留下一句,看着地面上散落着的大包小包,其中有野菜,蘑菇,动物的皮毛,也有兽肉,臭鱼烂虾居多,一场大风,从外面吹进来不少臭鱼烂虾,这群人是出门拾荒来了!
没有灵气,修仙者们又回归朴素,茹毛饮血如野人般在这里生活,一个个的穿着如打猎的,手拿锋利的破铁条,甚至粗糙的弓箭梭镖,一切草创,如新世界中的先行者,而白素是个例外。
十指芊芊,该不会为生活发愁,而且锦衣玉带像是养尊处优,跟着白素或许会找出这里的秘密,也许只有白素知道,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可以带我出去吗?”白素身体一颤,颤颤巍巍站起来,反问:“去哪里?”
“离开这里,离开大海怪的肚子,难道你不想吗,还是从来没想过离开,你究竟在这里住了多久?”
据白素说,他从小就住在这里,从没离开过,也不知道出去的路,不过每次刮大风,这里就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人或者动物,而白素来寻找被大风吹来的人,因为这些人说着奇怪的话,奇怪的事,让她好奇,也是解闷子!
白素第一个找到他,却是为了解闷,让他不知该说什么,白素有所保留甚至不愿实言相告,他也不想为难她。
也许白素不是什么魔族公主,麒麟香囊也许是她捡来的,就因为白素说大风过后,这里会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大风刮来的麒麟香囊,是个很好的借口。
走出林间地带,前方有火光的地方应该有人,而地面坚硬碎石铺路,像是一条人为修建的小路直通远方,看着远方的一丝光明,他加快了脚步,而白素依然很警惕的注意着身后林木中。
转眼间,二人到了村口,村口一人高的大石上写着“陆离村”三个大字,用妖兽来命名的小村子,可见这里的陆离很多,也不知村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就因为陆离吃人。
眼前白光一闪,村口大石后走出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两把刀剑加颈,脚步声乱,村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手持火把围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惊恐而警惕,似乎是村民们的心声。
“鸟毛衣,像是新来的!”一名年轻人发现赵正的与众不同,手持火把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甚至用手触摸羽毛衣,当看到羽毛下黑油油的黑珍珠,口中惊奇:“还是个有钱的,你们来看这些黑珍珠。”
被围观,让他对这些无知村民们无语,不去围观妆容精致的白素,眉黛春山,樱桃小口,玉面朱唇,剪水秋瞳,一身深红绛纱裙,红色云纹绣花靴,这样的才是有钱人!
“我没钱,珍珠都碎了,和细沙没什么区别。”他嬉笑着将白素推到身前,这一幕似曾相识,白素恶狠狠地盯着他,小声:“又来!”他涎笑着,不但长得丑,而且笑容难看:“各位,这才是有钱人!”
“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来!”白素被他推到台前十分懊恼。他在白素耳后小声耳语着:“怕小虫子伤人。”小虫子能吃掉陆离,一眨眼的功夫,为村民安全计,白素聊表理解,但还是不满。
陆离村村民们,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将他俩团团围住,人人手持古怪兵器,不缺剪刀,水瓢,大针,锥子,但一个个穿着五颜六色的兽皮衣,看着赵正的羽毛衣纷纷感到好奇,但也觉得白素有点出类拔萃如鹤立鸡群。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汉倒背双手走来,人群散开让路,估计是村长,老村长目光矍铄盯着赵正打量一番,探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一搭腕,如号脉,见面摸一摸,礼节独特赵正习惯了,看着白素,眼中异样流动,都什么礼节,摸一摸,难道就是神识一扫吗?
“吆喝,是个练家子,惹不起!”老村长一语惊人,摸一摸就摸出高低,让他甚为不解,但被白素摸一摸甚至知道炼体五层,也是有先例的,对此他并没大惊小怪,而大惊小怪的反而是人多势众的村民们。
村民们同时大步向后一退,用奇形怪状的兵器指着赵正,甚至有小孩子们拿着弹弓对着他,同仇敌忾也是同进退共命运。
将白素推到身前挡弹弓,而白素气不过骂骂咧咧:“出卖人,习惯成自然了!”他抓着白素的双肩:“我人生地不熟,你可是东道主,尽地主之谊而已,我是客!”
白素作为挡箭牌,但村民们并没有对白素露出敌意,衣冠楚楚,妆容整齐干净,在兽皮衣中出类拔萃实属异类,他这样想,但村民们不以为然。
从白素身后探出脑袋来,看到对着白素的古怪兵器居然放下,而且小孩子们收起了弹弓毕恭毕敬,也对白素的身份了解个七七八八。
“他们怕你。”握着白素的肩稍一用力,让白素不堪重负,炼体五层双臂有千斤之力,手撕虎豹不遑多让,像陆离那样的,也是手撕,而且皮糙肉厚不惧刀剑,不避水火,比玉石还坚硬的肌肤,在此称王称霸也可,但强者恒强不以欺负弱者为尊!
“我是新来的,他也是!”他向村民们解释着,在白素身后躲躲闪闪,看上去像个跳梁小丑,至少是个胆小鬼。
“羽毛衣下的黑珍珠是什么?”
老村长一问,摸一摸,对赵正也是了解一番,至于了解多少,仿佛没白素说得清楚明白,白素摸出他是炼体五层,而老村长一句练家子完事,省时省力省心,发一问黑珍珠是什么,估计除了赵正外,谁也看不懂黑珍珠是什么!
“串线的珠子。”蒙混过关的他,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而白素一个眼神,老村长心领神会,一摆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将剪刀,大针等古怪兵器收回,没了严阵以待,却是一片懵懂鸦雀无声。
白素是这些人的头,至少是上级,让他觉得此前的猜测没错,总之兽皮衣中有一个锦衣玉带的人,有些出挑,甚至鹤立鸡群般的存在,走到哪里,被谁见到,一身衣衫妆容,就告诉大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是身份!
但在悬崖峭壁上的那些兽男们,为什么对白素的身份不清楚,或者说假痴不癫和白素联手一起演戏,演给谁看,难道是自己吗?
所有人都陪着白素演戏,而观众只有自己,他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也没那个必要,或者说白素知道他的厉害,暂时隐忍,等到了地方,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机会,于是图穷匕首见,有这个可能!
“我们被陆离追逐,慌不择路下不知不觉跑到这里,惊扰大家了!”至于这出戏如何演下去,现在是白素的事,他尽量配合,时不时将白素推到台前,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手里有白素这个挡箭牌,省去不少烦恼,村民们一哄而散,进入村中,处于小山谷中的陆离村,四面环山,小山村内有不少人家,老老少少上百口。
四面环山,进村一片树林,像是世外桃源般的静谧之地,外人不会轻易闯入,除非知道路,或者误打误撞走到此,但四面环山看似易守难攻,但陆离却是高来高去的,陆离村的天空是唯一破绽。
阴云密布的天空,如迷雾重重遮蔽陆离村,而且这个世界很奇妙,有些地方晴空万里,有些地方打雷闪电,甚至有些地方始终都在下雨,同时能看到白天和黑夜的世界如幻境。
“他们认识你?”村民们迤逦离开,而他问着白素,对此白素也不遮遮掩掩:“不认识,也许是我的衣服。”
锦衣玉带的人,是不是此地的特权阶层,但看衣服认人,估计就是这么个理,而此时,络绎离开的人群中,有人问起事来。
“二位来陆离村时,沿途上,有没有看到一群穿兽皮衣的男子?”上前询问的男子也穿着兽皮衣,看衣着,和山道上遇到的兽男们一模一样,或许此地的人,都是这么个打扮,毫无新意。
“遇到陆离,大家跑散了,不知还有没人活下来,但树林中有悬崖峭壁上掉下来的大包小包,其中还有死难者,不知有没有你们的人。”白素也是知无不言。
“陆离!”兽皮衣汉子手握兵器银牙欲碎,咬牙切齿:“又是陆离,吃了不少村民,再这样下去,陆离村的人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