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大罗天,六合一,威力无穷,仿佛星河灿烂,撕裂暗夜天空,高悬于鬼雾缭绕的玉虚谷高空中如月,居然将阴沉鬼雾逼退,鬼气翻滚如云蒸霞蔚变化万千。
可见大罗天至刚至强,而此刻,如魔道六芒星的形态,居高临下如睥睨天下,威势无穷谁与争锋,现泰山压顶之势,笼罩山谷道路如白昼,更让人动弹不得仿佛蝼蚁般微不足道。
如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尤其是身体关节处的感受最强烈,若不是炼体五层身体强横,根骨血脉异于常人,估计直接给跪了!
大罗天是道门最高的层面,在三十六天之上登峰造极,据说大罗天生七宝妙树,七宝妙树有八棵,枝繁叶茂到无边无际,每一棵都能覆盖一天,这里的一天是一个宇宙。
由此可见,玉鼎门将此法宝称之为大罗天,暗含无人可及的寓意高高在上望尘莫及,但大罗天比神器凤凰誓,青龙印,邪兵巫妖剑还厉害吗?
见识过青铜鼎抵御一道大罗天,与叶倾城二人合力,能抵御三道,但六道大罗天齐出,而且结阵成六芒星阵,其表面平静如水光可鉴人,周边金光闪烁,银波流动,金银交织,却是三道金线,三道银线,勾勒出一幅暗夜星河壮丽景观,阵中星星点点的三角形图案,如满天繁星耀眼,层层叠叠,环环相扣,无穷无尽,无边无际,让人一见也是惊叹不已。
而不止是人,就连整个玉虚谷,都在六道大罗天下瑟瑟发抖如地震,而枯树腰折,百草低头,地面上的细石沙粒,仿佛落入池塘里的雨点般不停跳跃,脚下不稳,似乎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山谷两厢怪石嶙峋,百丈高的悬崖峭壁发出“隆隆”声即将崩塌,泥沙俱下如瀑布飞流,仿佛崩溃在即,眼前光影乱晃,脚下不稳,尘土弥漫呛人,烟尘滚滚,进而头晕目眩,仿佛喝醉,脚底踉跄。
而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不止是无边鬼雾,而晃动中的玉虚谷,如同一张不稳定的画面,而画中人早已双腿颤颤。
他屈膝单腿跪立,右手扶着左膝,勉强抬起头来,看着洋洋得意的银鼎上人,嘴角一抽,露出戏谑笑容。
“不过如此!”
“哼!”听他大言不惭,银鼎上人也是冷哼一声,仿佛不愿睬他,但斗法并不耽误斗嘴,玉虚谷禁法,但不禁止法宝,灵兽,符箓,丹药,也是用什么用什么,总之闲着也是闲着,以长者的口吻:“都跪了还嘴硬!”
银鼎上人瞟了他一眼,眼神轻蔑,平生最讨厌这种人,都跪下了还滔滔不绝,说大话,心里也没个逼数:“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真是无知者无畏!”
“你也好不到哪去。”
赵正虽跪在地上,却将头高高昂起,眼神轻蔑,口气全无敬意,看似不服,是个犟种,而如梦方醒的银鼎上人看着自身,浑身上下被黑气缭绕,如针刺,如蚊虫叮咬,虽微不足道,但微不足道下却是五内俱焚。
眼前这个结丹期修士,带给银鼎上人很多疑惑,疑惑重重,这无忧谷弟子何时出了这样的狠角色,身怀御灵山不传之秘御灵诀,还有十七只扑天雕这样的灵兽,像是御灵山出身。
而身怀异宝,居然能装人,说什么将娘子带在身边随时爱爱,也是大言不惭,不知羞,而且他的娘子居然是元婴后期,一身清凉气息世间无,也是奇人。
倾国倾城之姿,居然看上这样一个其貌不扬,而且诡计多端的家伙,是什么人喜欢什么鸟,还是臭味相投,也是让人气结。
更有异火多达数种,其中没见过的就有两样,一霞火,一地阴之火,而且被地阴之火暗算,他在地阴之火中加入什么东西,自己居然看不出来,这早已超越元婴期修士的认知。
将莫名其妙的古怪物事,混入一大堆不起眼的符箓中,也是过于轻视,着了道,但他混进去的是什么东西,仿佛没见过,但回味下,却是黑乎乎的一滴,本以附录上墨迹未干,却是致命的黑水,黑乎乎的黑水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一瞬间,银鼎上人想了很多,但想不通的地方占大多数,如果真能想通了,他就是不用跪着了,直接仰面朝天。
而此时银鼎上人的情况,似乎比他还要糟糕,地阴之火神不知鬼不觉附体燃烧,透过肌肤进入五脏六腑居然没感觉,但感觉到了就晚了!
五内俱焚是形容,但亲身体验一番,让银鼎上人回味无穷,你瞒天过海偷天换日,我有过墙梯暗度陈仓,无非是你来我往,较量,斗法,也是斗智,斗力。
“你想毁掉我的身体,我就夺了你的身体,怎么想都划算,怎么想都不亏。虽然你长得丑,但老朽也能凑合,总之年轻真好。”
虽单膝跪地,但他对灵气化翼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在银鼎上人步步紧逼下有些紧张,在头顶大罗天的威压下有些压迫感,还不至于慌里慌张六神无主。
而这时,银鼎上人一手托钵,逼近中,看着被反控的雪花六出,那如飞蝗般围在赵正身旁飞速旋转中的雪花六出,如一阵风,一道激流,围而不攻,为之侧目。
玉虚谷禁法,但为什么不能禁止御灵诀,让银鼎上人想不明白,也许这不只是御灵诀,这家伙身上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连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而地阴之火因为融入黑水而爆裂肆虐,溢出细无声下,将银鼎上人笼罩,附体燃烧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只要他选择收回,银鼎上人甚至觉得,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但他选择拒绝,让矛盾不可调和。
“嗡嗡嗡!”
玉虚谷上空,这六芒星阵发出瓮声阵阵,仿佛在旋转,在不断压下,声音越来越大,而谷内所有的一切即将被压垮,就连悬崖峭壁都崩了,泥沙滚滚,枯枝落叶满天飞,但很快就被大罗天压制,直到落在地面上动都不动。
而六道大罗天变成金银交织的图案,悬浮在空中发出瓮声阵阵,大小三角形图案,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像是上下翻飞忽高忽低,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发出雷霆一击。
“小子,还要坚持吗?”银鼎上人目视半空,看着六道大罗天洋洋得意,其嘴脸带有卖弄炫耀的意味,也是子系中山狼得势甚猖狂!
“废话少说!”
“哼!”冷哼一声后,银鼎上人毫不犹豫地冲半空大罗天一招手,六道大罗天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传出,风声猎猎,惊雷阵阵,谷内风雷激荡风动云涌,呈天罗地网般的金银射线从中浮现,如恶魔之眼,盯着谷中一切有生命的东西虎视眈眈。
威压仍在,六道大罗天蓄势待发,而银鼎上人一手持钵,单手托天,仿佛托着半空六道大罗天,一脚抬起,一脚站立,如金鸡独立,却是古怪的姿势,如神庙中守山门的大神。
银鼎上人目视赵正不再向前走了,目光落在了他身周环绕的灵力气旋上,这脸上阴晴不定,仿佛有所思,但箭在弦上,疑惑重重终将如东流水,一去不复返。
夺舍后,他的一切都将是自己的,到时候慢慢研究深入刨析,银鼎上人想得美,更是抢时间,在身躯被地阴之火彻底焚毁前,因为口中发干,喉头发涩,心如火燎,而肢体仿佛僵硬,一张老脸满带狐疑,也知地阴之火侵体,时不我待。
你来我往,轻描淡写,不动声色,却是紧锣密鼓中进行,以元婴期对结丹期仿佛也并不占优,甚至被暗算,是自大,自傲,还是必然,让银鼎上人大开眼界,叹一句后生可畏,送他上路。
而眼下,双方都拿出看家本领来,要定生死,尽快了结这场争斗。一个单膝跪立,一个烈火焚身,都没时间可耽误,以至于气氛紧张,虽平静如水不动如山,但心中还是有些压抑感,让银鼎上人长呼一口气!
“没得谈了!”
银鼎上人在六道大罗天落下前,想给赵正一个体面的机会,被打劫,总比丢了性命强,这就是弱者的处世之道。
银鼎上人设身处地为对手着想,而赵正却不这么看,仿佛一心赴死,宁折不弯:“玉鼎门炼器的气是口气吧!满嘴顺口溜,难道斗嘴也是打法之一,我等你爆体而亡,你居然还心存幻想,至于谁生谁死,你就不能设身处地为自己想想,总觉得对方会死,也不知什么心态,自我安慰!”
“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到底是谁满嘴放炮?”
持风云剑跪地,五色神芒环绕身周,御灵诀催动控鸟术,而灵气化翼严阵以待,做完这一切在等待六道大罗天雷霆一击,而银鼎上人居然有些迟疑,想套话,想拖延时间,套话有可能,但银鼎上人为什么要拖延时间,都火烧眉毛了,要看连眉毛都保不住,也难怪,被地阴之火附体焚烧,这身上什么毛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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