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这个人口极难上亿的年代,与庞大的动物数量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动物虽然极难开智,但因为其居住环境往往在深山老林等灵气更加充裕的地方,一旦有动物开智便极为容易进化成妖。
岳沅白完成各派的信息布置工作后,也不打算回华山,便以极快的速度在世间游历,发现有无开智的妖兽精怪。
华山目前“灵兽养殖业”的发展才刚刚起步,还需要他进一步出出力,在天地间找找种子,同时也能减少妖兽成精后,祸害一方的可能。
本来单体的猛兽就比普通人类强大,这要是在吸收点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什么的,那还不得直接成长为大祸。
现在趁着它们没完全成长起来,或抓或杀,一则可以避免成长出祸害,二者也能减轻点天地的负担。
毕竟兽类无人约束,难免经受不住灵气的吸引,狂吸滥吃的,将本就还没多少的天地灵气,给整空了。
在岳沅白的预想中,目前的天地灵气最大的作用其实不是拿来给人修炼,或是促进兽类开化,而是蕴养地脉,滋生出可以产生灵气的灵植,从而在地底养出灵脉,形成良好的灵气循环体系。
从武当山出发,岳沅白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已经开智的妖兽,甚至还有不少妖兽竟然结出了妖丹,虽然往往只有米粒大小,但也意味着这些妖兽有向精怪方向发展的可能。
妖兽修炼一途,虽然岳沅白也不甚了解,但到了他目前的境界,也能大致猜出,离不开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二处。
有慧根者,能靠自己修炼成精,无慧根有机缘者,也能在机缘巧合之下误食天材地宝、奇花异果意外开智,但说到底均与灵气的浓郁程度有关。
所谓往往岳沅白发现有望成精的妖兽,均是出自名山大川、钟灵毓秀等灵气浓郁之地。
搞到后来,岳沅白每到一处浓郁之地都会去逛一逛,看能否发现什么惊喜。
当然,对发现的开智的妖兽,岳沅白也有一套自己的处理方法。
一般天性纯良的,又无吃过血食的妖兽,他便选择直接带走,而对于猛兽化精,野性难驯的恶兽,那便是直接打杀取丹的待遇。
更别说那些吃过人类血食的妖怪了,那便是绝不留情的雷霆手段。
人类作为天地之灵的化身,本身便具有极高的灵性,对妖怪来说简直就是大补之物,一旦有妖兽吃过一次之后,那成瘾性比洗衣粉还大,加之又无约束,那就没克制掉的可能。
一旦遇到这种妖兽,岳沅白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就比如说现在。
路过一处山川时,远远地便闻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不是尸山血海那种,而是有妖兽吞噬了许多血食,修炼成精又不知如何收敛气息,散发出来的腥臭味。
隔着数百里,岳沅白从云层间飞过时,便看见一座深山老林的沟壑中,有一束血气冲天直上云霄,非境界高深者就算无法看清,但也能远远闻道那血腥恶臭味。
岳沅白的眼神有些凝重,这是吞食了多少人类才能产生的血光啊!
没有任何迟疑,一道白虹瞬息而至,降落在一处山坳之中。
周围密林茂盛,遮遮掩掩不见天日,正是恶兽极好的藏身之所。
还未靠近,岳沅白便能看见随处丢弃的骸骨,有牛羊猪豚,更有人类尸骨,再往里走,人类骸骨的数量更多,其中小型骸骨为最。
显然,先天之气还未消失的婴孩,对这恶兽的吸引力更大。
“畜生!”岳沅白的眼底闪过一丝怒火,两道精光犹如实质一般的透射虚空,一眼望尽山林恶兽的老巢。
一只巨大的蛇蟒盘踞成团,光是其蛇颅便有磨盘大小,周身漆黑鳞甲犹如金铁铸就,泛着幽幽青光,灯笼大小的巨眸微眯,显然正趴在那消食。
那巨蟒一旁,一株参天巨木之下,三五个小孩蜷缩成团,一直紧盯着巨蟒,一旦其有什么微微的动作,便吓得瑟瑟发抖。
显然这些小孩均是这巨蟒捕捉过来的,只不过因为现在巨蟒吃饱了,暂时让他们多活了一阵。
动物的天性见到食物那必定是不会放过的,但这巨蟒居然会选择留下活口,保持食物的新鲜,让岳沅白不得不佩服其灵智肯定发育的不错。
估计要不了多久,便能成精,如果他不加阻止,那今后必定是一方大妖的存在。
轰!
未做停留,岳沅白一脚踏空,直挺挺的踩在巨蟒那磨盘大小的头颅上,巨蟒瞬间一惊,从睡梦中惊醒。
巨大的头颅昂起,身躯从窝中徐徐升起,直有数十丈之高。
远处的巨木下蜷缩的几个小孩,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吓得毫无血色,手脚并用地朝大树后面爬去。
巨蟒昂起脑袋,来回左顾右盼了几下,灯笼般大小的巨眼闪着茫然的光芒。
哎,刚刚不是有什么东西砸中了我一下吗?怎么什么也没有呢!
岳沅白的身形随着巨蟒的抬头而升高,轻若无物,以巨蟒厚重的鳞片怎么可能发现头顶上站着一个人呢。
巨蟒看了半天没见到人,远处躲在大树后面的小孩却是看见了。
前面半天没有动静,几个小孩中年纪最大的孩童战战兢兢地从树后探出脑袋,只见一个白衣的大叔,牢牢的站在巨蟒头上,任由巨蟒怎么甩动脑袋,也掉不下来。
岳沅白与那小孩四目相对,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反而吓得小孩重新缩回了脑袋。
半晌,小孩才又壮着胆子探出脑袋,确认自己刚才不是眼花。
真的有人来了,看衣着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武林大侠,小孩有心大叫求救,可是对面那高达数十丈的狰狞巨蟒,让他又不敢发出声音来。
像是看出了小孩的担忧,岳沅白咧嘴一笑,右脚微微抬起,随后猛地一跺。
仿若千钧之力从天而降,巨蟒还没反应过来时,脑袋上的力量便压得它的头颅骤然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