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对不起.爸爸竟然救不了你.”叶永海在一边垂着手、神情沮丧的看着拥抱在一起李秀娟和叶宇澄.然后苦笑着说：“我这个当爸爸的真的好沒用、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真的、真的很无能.”
“不.爸爸、不是你的错.谁都沒有错.”叶宇澄苦笑着.轻轻的推开了妈妈、然后躺在床上.现在的他十分虚弱.虚弱到只是稍稍的坐了一下.便虚汗直冒.叶宇澄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虚弱到如此地步.弱不经风、不都是给那些要死的人用的么.如今竟然能用到他的身上了.
“唉......”叶永海叹着气.忽然回头看到了后面两个脸色级差的人.然后心里一震.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让叶宇澄自己决定吧.毕竟、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宇澄也感觉到了、身后那两张脸、脸色变得无比冰冷.叶宇澄心里却不以为然.心里想着：活该.难过么.不开心么.看着别人一家团聚很难过吧.是不是想哭呢.是不是很后悔呢.是不是很无奈呢.
“澄澄.”叶永海酝酿了好久.终于说了出來.“你......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说什么.”叶宇澄抬起眼、看了看叶永海手足无措的样子、然后心里冷笑了起來.现在谁比他的心里苦涩呢.谁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想法呢.谁理解他呢.谁又能帮助他呢.
“你其实......其实你不是我......我......”叶永海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那些话就这么堵在他的喉咙里.硬生生的长出一些刺來、似乎想要扎破他的喉咙、痛到要死.却滴不出一滴血.哪怕有一滴、就会减轻一些痛楚吧.叶永海想着、心里便默默的泛起酸楚.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如今就要......
“不是你亲生的.”叶宇澄说着、然后抬起眼嘲弄的看着叶永海.其实他并不想这么看着他.但是......他如今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这么看着叶永海.他知道叶永海也是逼不得已.但是如今、他心里好难过却无处发泄、他只能用冷眼旁观着旁边的每一个人.不管他们对他好、或者不好.现在的他已经沒有理智去判断好或不好.
“你......”叶永海差异的看着叶宇澄、这个孩子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这些事情谁都沒有说过.他怎么都知道呢.“你......你怎么......”
“澄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李秀娟诧异的盯着叶宇澄.这个单纯善良的大男孩.心里藏着多少她们不知道的秘密.还有多少真相他都了解.他们满了那么久、满了那么长时间的真相.竟然......早就被发现了.
“呵呵.”叶宇澄冷笑起來.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冷漠、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的朝着一个方向倾斜着、然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哼”的一声.或许、沒那么冷漠.但是叶宇澄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也觉得.这声音里明明满是嘲讽的样子.“我不是傻子、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怎么发现的.你们知道我的难过么.你们知道当时我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我多么多么难过么.我很伤心你们知道么.我一再认为我的为所欲为、我第一切小脾气、小情绪.在你们面前撒娇.都是应该的.都是自然的.但是在发现这个真相的瞬间.我怎么都再也气势不起來了.以为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了.而是我的养父养母了.不是么.”
叶宇澄就这么看着叶永海和李秀娟、然后接着小.脸上依旧是冷笑、眼眶依旧还是红红的.
他明明不想责怪他们的、错的又不是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他会责怪她们.叶宇澄不知道、或许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吧.又或许是什么、他不清楚.叶宇澄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好难过.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却又不想伤害自己的爸爸妈妈.不、是养父养母.
正在这时、后面两张尴尬的脸吸引了叶宇澄的眼球.这......呵呵.不就是他们呢.
“你们干嘛來了.”冷冷的语气.
“小霖......”那女人刚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然后立马改口.“叶宇澄、我们來......”
“來认亲么.”叶宇澄嘲讽的说着.然后看着那女人的脸颊瞬间由尴尬改为惊叹、在改为难过.一秒钟之内、哪一张脸变了好几种表情.然后终于、那张脸的主人无助的望着男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貌美如花、长的一张小巧的脸.加上一双大眼睛.樱桃小嘴.长的真是不错.这么多年了、除了多了一些皱纹.多了一些白发竟然沒有什么改变.叶宇澄笑了笑、然后默默的想、自己的记性真好.只是看了一眼的照片就能记住这人的长相.
“叶宇澄、你怎么能这么说.”男人伸手、把受伤的女人搂进了怀里、然后有些不满的看着叶宇澄.“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就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们.你的休养在哪里.你的素质在哪里.”
然后转过身对着叶永海和李秀娟说.“这就是你们教养了几十年的孩子么.”
那张脸比起照片上更显得发福了.肚子也更加的富态了.叶宇澄看着那男人的身材然后心想、日子过得真舒服.竟然吃的这么好.在转身、看到自己干瘦如柴的父母心里面一片哀凉.
“这......”叶永海不知道叶宇澄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儿子一直都是很听话、很有礼貌的.但是今天怎么能不知道别人來意就发脾气.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陪不是.但是一想现在貌似、自己已经......沒有这个资格了吧.
“你凭什么说我爸爸.”叶宇澄看着叶永海为难的样子、又冷笑了起來.朝着满脸愤怒的男人说.“你们生我下來.有养过我么.有看过我么.有在乎过我么.你有什么说我沒有修养、沒有素质呢.你有什么资格.你又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指着、一个把我养的这么大的人.”
沒错、这是他的亲生父母.是照片上的那一个男人和那一个女人.是自己真正的亲生父母.或许、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面时叶宇澄还不知道.在看到照片后面的那句话、和那一撮头发时他也不知道.直到看到第二张照片、那张照片后面的话.“纪念、小宇两周年.”那一秒、他想到了什么.想到了男人为什么跟他那么相像.想到了那个叫小宇的男孩子、就是杨继宇.想到了扇自己耳光的中年男人是自己的亲人.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子的原因.也想到了这个屋子的主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问題的本质.那就是：这两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诧异、然后盯着眼前的少年.哪一张冷漠的脸上写满了厌烦.那层是一**光的脸、不是么.那张脸不应该是微笑着的么.不应该是让人喜欢的么.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么.那他知道自己的苦衷么.知道自己的不舍么.他都知道吗.他凭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凭什么.
两个月前、在调查叶宇澄的身份是.杨建伟曾经见过叶宇澄一次.那是他安排的相遇、或许叶宇澄会认为那是不经意.但那时杨建伟一手策划的.
叶宇澄在第一次被黑衣人拦截、也就是章程.第一次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叶宇澄听了之后茫然并冷漠的走开了.但是他不知道他走后的一瞬间.身后的轿车上下來了一个男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然后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然后用高档的皮鞋踩灭了未燃尽的烟头、继续上车朝着叶宇澄捻去.
诺大的校园多一辆车并不会引起谁的轰动、即使是再昂贵的车.因为这本就是重点高中.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多的要死.
所以叶宇澄根本不会注意自己身后.多了一辆紧跟着自己的车.他着急赶路、本來就有点迟到.却又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拉着说了半天他不懂的话.耽误了他那么多宝贵的时间、让他现在急急忙忙的朝着教学楼赶.
忽然、身后响起了车的喇叭声.在那瞬间刺耳的喇叭声吓得叶宇澄一惊.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叶宇澄看着车上下來了一个中年男人.略待歉意的看着自己.
“你沒事吧.”男人快步的走了过來拉起叶宇澄、然后微微发福的肚子在弯腰的瞬间险些撑破衬衫.
“沒事.”叶宇澄露出八颗齿笑容、然后盯着男人说.“我走的有点着急、所以沒有注意到后面有车.我挡住你的路了吧.不好意思.”
“沒事啊.”男人看着叶宇澄发了呆、然后愣了一小会.
“那个、沒事我就走了啊.”叶宇澄着急的看了看表、然后又冲着男人笑了笑、转身跑进了教学楼.
男人又过了好久.微微的颤抖着.眼角有些湿润、盯着叶宇澄的背影.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