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最爱的,当是巫离!
文殊不想和她争辩,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你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些人是根本无法替代的,而生活,却需要有人来陪,一个死去的人,怎么能比得上一个鲜活的人,她会陪你说话陪你吃饭陪你读书写字,这是巫离,所不能给王爷的。”
说起来这些话,未免觉得有些的心酸。
两个人默契很好地选择了闭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绿香耸肩说:“我去那边让他们清理一下门口边上的东西,文殊姐姐,你回去吧,王爷还需要人侍候呢!”
文殊怕重楼月那边没人照顾得好,所以便也不纠结这些了,叮嘱了绿香几句,自己便转身入了府院去。
按照重楼月一向的习惯,他一般回府,去的必定是书房。
她赶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得比她快了。
她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从里面传出来朱宁夫人轻柔的声音,她似乎是把一个瓷碗放在了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响声,女子不失温柔:“爷,这是朱宁刚刚熬好的,你喝一口吧。”
“不用了。”
意外之中听到的是王爷的拒绝。
在文殊的印象之中,朱宁夫人每一次给王爷熬的汤,都是要被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的。
但是每一次,朱宁夫人都是好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再给王爷熬,不断被退回去,不断地熬。
有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劝她,不要再熬了,王爷不会喝的。
但是,朱宁却是无所谓地笑着说:“没事,我给她熬,是我的心意,反正在这王府里面,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为他做一点事情,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那个时候,她分明看见朱宁夫人的神色是非常落寞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付出在王爷那里根本就得不到半点的回馈,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或许是她自己也知道,要是不为他做这些事情,她会更加不能靠近他,这个男人,把她娶回来,却并没有把她当做妻子。
屋内又传来朱宁夫人柔软的声音:“既然爷不想喝,那就不喝吧。”
她又把碗筷给收了起来,似乎是不小心把碗给弄翻了,汤汁洒在了她的手上,里面发出一声女子轻轻地呻吟声,应该是被烫到了,马上就听到王爷低低沉冷的声音:“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不忍心看她疼着,找了凉膏给她上药。
朱宁夫人倒是执着,轻声道:“朱宁喜欢做,要是不做这些,朱宁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从来都不自称妾的,这个女子骨子里有自己的骄傲,就算嫁入王府来明明就是妾,但是,她和其他的女子不同,她有贵重的身份,有良好的学识有较高的修养,就算自称名字,也没有让人觉得反感。
应该便是这样,她不自称妾,王爷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这要是落在了府中其他的侍妾身上,是要被赶出府的。
或许也是这么一点的特权,让朱宁觉得,自己在这王府里面的煎熬,还是可以看到一点的希望的。
对于她的执着,重楼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她冷淡过,也曾明白地告诉过她嫁入王府她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这个女子,每一次都好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无所谓他怎么对她,她该怎么对他,还是一如既往。
“我刚刚去看过王妃了,她身子似乎有些不适,并不见客,爷,你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朱宁忽然提起了姬红骨来,文殊怎么都觉得这话里有种试探的成分。
虽然朱宁在这府中得不到疼惜,但是,作为女人,应当也是不希望别的女人能够得到王爷的爱的吧。
许久没有听到重楼月的声音,文殊猜想,这个时候,王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见重楼月不说话,朱宁察言观色地笑着说:“王爷也不用太担心,晚些时候朱宁再去看看,看看王妃是不是好了一些!”
“嗯。”
终于听见重楼月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是一个单音节,却让朱宁高兴不已。
只是到底是没有什么话题说的,她见重楼月在看书无暇顾及她,乖巧地退了出来。
在门外看见文殊,她把食盒给文殊,自己转身回去,替重楼月把书房的门轻轻地关上。
“夜在看书,你先别去打扰了他!”
朱宁从文殊的手中拿过食盒,叮嘱了一声,自己便走了。
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庭院里面的身影,文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
“文殊,你进来。”
她心思正在游离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的重楼月叫了她一声,她连忙推门进去。
看见他端坐在书桌后面,看见她进来,把手中的书本丢在了桌面上,冷声吩咐:“去库房挑最好的补药,给王妃送过去!”
“属下这就去。”
文殊不需要知道重楼月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对王妃好了,她马上应下来准备转身离开,又听见后面重楼月语调深沉地补上一句:“替本王告诉她,以后的路还很长要走,千万别轻易丢了性命。”
她有些的尴尬:“王爷何不自己去和王妃说呢!”
知道重楼月是好心,但是这个人嘴巴一向都硬,想要说什么都不会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地用不太好听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男人脸色阴沉,不说话。
不敢再问,文殊转身出去,到了库房跳了最好的补药,亲自带着人送过去姬红骨的院子。
她刚进院子,便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婢女候在院子里,文殊看了看她的装扮,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正好这个时候易水从里面出来,和她说:“二夫人,姑娘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兰氏笑了笑,自己进去了,把奴婢留在门外看着。
易水这个时候才看见站在那里的文殊,扬声问她:“文总管怎么来了?”
在易水的认知里,这个文殊的,是有心计的。
所以,她不大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