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动他,皇帝一定是派了人保护他的!”
范先生提议先不要动黄盖,怕徐剑不服气,便又分析道:“我们此次谋划的事情事关重要,要是因为动了黄盖而被皇帝有所察觉,那么,我们一切就会全功尽弃!”
虽然徐剑喝不得现在就去把黄盖给杀了,但是听范先生这么说,还是答应先不动他。
毕竟现在,以大局为重!
临走的时候他还问:“那我们谁去和安陵王谈?”
必定要有一个人去和安陵王通气的,得到了他的首肯之后,便可以一起谋划。
重楼月到底有多少的势力,他们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谁都不相信这些年,重楼月没有积攒了一点的势力在自己的手中。
就算是为了日后保命,积攒势力,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的。
范先生自告奋勇:“我去吧,早前我曾经和安陵王有过一些渊源,这件事由我去说,若是他翻脸,我便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责,与两位大人无关,若是能够说服他,再让他和两位大人见面,如何?”
鉴于这件事对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的坏处,徐剑欣然答应了下来,继续问:“范先生什么时候会去?”
“今晚!”范先生直言回答。
得到了答案的徐剑,匆匆离开了密室,留下一脸意味深长的高秉庸。
精明的老狐狸摸着自己的胡子问范先生:“我们谈了这么长的时间,并没有说过黄盖是叛徒的,徐剑怎么会认为黄盖是叛徒?”
范先生笑:“或许是因为没有看见黄盖前来参加这一次的密探,便主观臆想的!”
“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高秉庸是一头老狐狸了,范先生也不傻,两个人笑谈间,便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目光落在徐剑刚才用过的茶杯上,问范先生:“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办妥了没有?”
“早就如大人说的那样安排了人去等着了,到底谁是叛徒,今晚一定会见分晓!”范先生狡黠地微笑。
两个老狐狸的对话,场面显得十分的意味深长,谁都不挑破心中的猜想,但是两个人的心里却又保持着惊人的相似,心中各自猜测,行动已经开始了!
今晚,便能验证了他们的推测!
高秉庸靠在椅背上,仰起头来用很轻松的语气叹道:“先生,今晚我们可都是把彼此的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了,若是出一点差错,那我们将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指着头顶上的屋顶说。
范先生点头:“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
公子宸不肯说出来那个叛徒是谁,便是给他们的一个考验,要是连这一点考验都通不过的话,那么他们,就完全不配被他所重用。
高秉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索然无味地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找一个武功好点的人潜入王府,给安陵王传递一个信息,我在醉梦楼等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去醉梦楼了,还真是有点想念小宁姑娘的曲子了!”
他张开手臂来伸展了一下胳臂,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体却是硬朗得很。
“我这就下去安排。”
范先生见他这么轻松,心里也放心,转身便出了密室去给高秉庸安排见重楼月的事情了。
本来要是没有燕邪的人围在王府,他是应当登门拜访的,眼下王府都自顾不暇,他上门去,便更是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大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处!
夜深人静,长街上能够听见报更人敲响的绑锣,在宁静的夜色里回应不绝。
一顶小轿从高府的大门出去,范先生故意掀开帘子来和看门的守卫说:“你们看好府院,别让任何人打扰了中书令大人。”
守卫应了声,那顶小轿便朝着长街的那一边去了。
长街的另一头,拐一个弯,便是安陵王府。
小轿经过长街一个巷子口,快速离去,轿子上的车和轿夫都没有发现,从那巷子里钻出来一个人来,看着范先生的小轿消失在街头,然后转过身去,朝着巷子的另一端去了。
巷子的另一端,再走不远,便是皇宫的大门。
这个时候,皇宫大门已经关闭了,但是若是手持入宫的令牌,还是可以进出自如的。
男人走得很快,也很着急,边走边在衣兜里面找令牌,低着头朝着巷子尽头迈去。
这巷子是一条小路,若是走大路,那他要用多这个三倍的时间,而且,以前从中书令高秉庸的府中出来,他都是直接走这条路入宫的,就像是寻常一样,他低头找令牌快速往前,根本就没有看到前头有什么。
因为走得比较急,他一头栽了过去,撞上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他在惊吓之下抬起头来,惊骇地发现这从小巷子两边的房屋里面跳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巷子两端分别站了两个人,手中拿着厚厚的盾牌,挡住了他的去路。
也挡住了巷子两头可能经过的人的视线。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朝廷命官,难不成你们想要对我行凶不成?”
男人手中已经拿出来了入宫的令牌了,那是皇帝亲赐的令牌,不管在任何的时间里,都能入宫,有着极大的权力。
有人从巷子那头走来,被保卫在中间的那个男人看见刚才从高秉庸府中出去的那顶小轿出现在巷子里,范先生掀开轿子的帘子下来的时候,他有些站不住,往后退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分明看见他已经朝着王府去了的。
范先生低低地笑:“你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盾牌移开来,范先生手中点了火把,往前一站,火把的光一下子把周围照亮,把男人那张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脸也给照亮,不是黄盖!
男人下意识地抬手遮脸。
“别藏了,徐大人,早就知道是你了!”
范先生轻笑,抬高手中的火把,把徐剑的样子照得清清楚楚的,他回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这身衣服轻便,让他行动起来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