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好手指,将东西收回原处,洗澡后吩咐佣人将隔壁书房收拾出来,当晚便住进去。
安毓熙回来时午夜快1点,很稀奇的她回房时没见到裴元煌,暗暗松了口气。
第二天醒来后才从赵俊宇的简讯得知,裴元煌一大早就回京都处理总部事务。
她看看自己的手机,没收到男人半句留言和未接电话。
不联系,她还乐得清闲,权当自己给自己放假。
她来到实验室找秦木,,会议室没见到人,就下楼来到手术室,秦木坐在实验桌前托腮打盹。
阳南低头专心致志地好像在化验什么,安毓熙走到他身后阳南都没察觉到。
“嘻嘻!找着了!”阳南痴痴一笑,表情和犯傻时无有两样。
秦木惊醒,揉揉眼睛脑筋还不是很清醒,嘴里却跟着说话:“哦!找到了?”
她定睛时才看到安毓熙。
“小熙来了!”
“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么有,他倒腾呢!我就在旁边干看。”
“是有进展么?”
“问他!喂!怎么说?”秦木推了推阳南。
阳南拖着疲惫的身姿回身,他的脸色苍白憔悴,眼底下黑眼圈眼带很重。
“找到母虫轨迹,你来!”阳南推着安毓熙,让她坐在手术台上,示意她躺下。
“木木,你来主刀!”
“哈?你这就要做手术?你靠不靠谱?术前准备都没做,开什么刀,再急性子也不能这么搞,好歹是你妹子,你怎么比我还没人性?再说若是出了岔子,你要我怎么办?裴元煌会让你我赔命的!要不你先用猪或者小鼠实验一下,不然拿苏秀心先开刀也行,反正她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苏秀心和毓熙的情况不一样,毓熙你怕不怕?”
“不怕,不过能和我说说具体后果吗?若是我死在手术台上,我是不是要先写点遗嘱啥的?”
“那你先写!”
“喂!你没把握,做什么手术!别吓我,我秦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裴元煌断我资金,将我扫地出门,你可别断送我,小熙可是我老板的心肝宝贝!
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吃不了会兜着走这种小程度,别想被打打屁股小惩为戒就算了,会被挫骨扬灰粉身碎骨!懂?”
“你主刀!快!”
秦木傻了,敢情她说了一大堆,傻子阳南压根没听。
“你,我不!我手废了,动不了!”秦木见况就耍起赖皮。
阳南不管了,他把安毓熙推倒,拿起手术刀就要下刀子,秦木慌得一批,赶紧抢过刀子。
“你神经病啊!血常规都没做,没消毒没上麻药,你当她是什么?死猪吗?”
阳南拿出一包金针,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四五根就扎到秦木手上,她瞬间说不出话,甚至想动都动不了。
继而又往安毓熙身上施针。
最后他再次拿起手术刀…
刚开始他的手是颤抖的,后来看了看安毓熙坚定的脸,他又定了定心神重新下刀。
秦木瞪大了眼,血淋淋的手术就在眼前发生,每一刀精准度和人体器官的间隙丝毫不差。
这就是阳南!
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安毓熙在过程中痛昏,能坚持那么久实属罕见。
然而她没有半丝半毫怨意,她相信阳南。
“嘻嘻……”
阳南再次露出邪魅傻笑,他脸上是安毓熙喷溅出来的血点,举着手术刀手里拿起血糊糊的一小块东西,就像嗜血的恶魔。
他拔了秦木的金针。
“你给她缝合!”
秦木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场面,惊恐使她全身血液凝固,失去血色,宛如将死之人,她在颤抖。
甚至即使已经可以动能说话,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呆滞在那个地方,嘴巴依旧说不出话。
阳南见秦木不动作,只能自己重回手术台,自己做完后续。
手术室里器材都是现成,环境也是无菌。
“疯……疯子……”
等到手术一切收拾妥当,秦木才恢复了些些血色,嘴唇缓缓挪动颤颤巍巍。
阳南的举止太可怕了……太疯狂,没消毒没麻药,安毓熙没在手术中被痛断气,只怕会由于感染而引发并发症。
这种狂野的治疗方式出自阳南之手,难以置信……俨然就是柳海第二,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软着腿查看安毓熙状况。
安毓熙皱着眉头脸色煞白面无血色,满是汗水。
伤口缝合完美,秦木小心的为她消毒包扎。
全程无言。
“让她在手术室停两天,这里是无菌环境。”
“你太乱来了!疯子!你我都没消毒,她身上带进来的细菌随时能要她的命!你竟然……”
竟然直接开膛破肚,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这个道理,难以想象阳南作为医生,竟然采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母虫一旦入体就和人自身的意识共通,所以只能在突发状态中,让病人意识没有提前准备防御的情况下,才能找到母虫痕迹。”
“没麻药,你要她痛死吗?”
秦木情绪失控,大声吼道。
“痛觉神经触动,会让母虫无所遁形,惊慌失措。病人痛,母虫也痛。所以……”
“为什么要研究出这种东西?太残忍了!太疯狂了!神经病!你们都是神经病!”秦木崩溃。
“木木……”
阳南想上前安慰秦木,被秦木甩开手。
“你别碰我!”
“毓熙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儿,我所见过的女生里…不,我所接触过的人里,男人都不一定有她这种坚韧的意志。
我相信她会好好的活着!比任何人都长寿!”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当小白鼠?你是觉得她还不够惨吗?”
秦木泪奔,从医这么些年,她在战场上见过太多你死我活,生离死别,感人至深的事,她从没流过泪。
可是安毓熙,让她心疼,从一开始见到轮椅上瘦得皮包骨头,却两眼炯炯为秦木和阳南牵线的她开始,就敬佩她的顽强和仁慈,聪明才智,更折服于她的善良。
秦木本身孤傲,没什么知心朋友,安毓熙和她心性相近,两人心交神往不亚于友谊深厚的闺蜜。
阳南知道秦木一时难以接受,于是不再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秦木冷静下来,不安的说道:
“她能好吗?”
现在最害怕的是感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