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那个啥,十哥皮糙肉厚,就是摔了一跤,不用这么养的。”
老十坐在床上,幽怨的看着宁梓溪,
腿被郎中拿着竹板夹着,浑身上下擦伤的地方都被擦了药,连胸,咳咳,都擦了药,想着这,老脸一红,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知道为啥十三给自己擦就是害羞得紧,自己以前可是和老大几个脱光洗澡都不怕的。
宁梓溪扫视一眼老十,总觉得差点啥,
猛的想起,三哥之前给的火炉,转身出门去给老十添碳了。
“老十,你厉害的很,幸好这次只是摔断了腿,若是被狼吃了,我们连尸骨都给你凑不齐。”
“老六,”
老大皱着眉头看着老六,老六撇了撇嘴,就知道宠着这棒槌,老十干事想一出是一出,指不定下次又闯出啥祸。
记得当年年少无知,
让老十知道药和粥都是给受伤的士兵熬的,
老十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将药碾碎随着粥一起煮,格外艳黑浓稠,
士兵们看着那粥可是满脸愁容,捏着鼻子堵着嗓子,最后硬是灌了下去。
从那以后士兵们杀敌更加凶猛,力争不受伤。知道老十熬药且不幸受伤的士兵都能挪过来自己熬药。
还有那年,还不容易找了一个鹿群,就是吃亏没给他说,一嗓子喊的鹿全跑了,白白浪费牵了一个多时辰的网。
更过分的还有,有一年雪大的很,实在找不到柴火,也就没了热水,他自告奋勇说是有办法,找了在训练的士兵一人尿了一泡尿。特高兴的端给大家,大家……
唉,宠吧,使劲宠,没见过的还在后面呢。
这时的老六就有了先知,当十三遇到了老十,没见过的还有更多的呢。
宁梓溪将手炉递给了老十,拍了拍胸脯,
“十哥,你放心,你的活我帮你干了。”
老十看了眼十三的小身板,有些迟疑,这个天气,要是真让十三一个人干俩活,床上怕是要躺俩。
“好了,老十这次确实鲁莽,下次不许这样了,幸亏大军要在此地休养一段时间,可以好好养上几天。
不过,大军在这快一个月了,从未见过狼群,那群狼来的奇怪,我已经禀报军师,这事也给我们提一个醒,莫要一个人出门。
我们先出去把那些柴收拾收拾,烧点热水暖暖胃。”
众人点点头,唯有宁梓溪眼神晦涩难懂,只是一瞬无人察觉,又看了眼老十,后随着众人走出了屋子。
又到了夜晚,众人呼吸延绵几乎睡着,唯有老十白天睡了一觉如今有些迷糊。
宁梓溪自是察觉,犹豫了一下给了老十一手刀,老十昏睡了过去。
看着老十,宁梓溪心中默念了两声对不起,离开了屋子。
又到了白天有屏障的地方,捡起了那个手镯幻化的针。
坐在地上看着远方,周边的环境静悄悄的,喘着粗气的白狼慢慢走了过来,眼见着到了宁梓溪后面宁梓溪也不曾有所反应,让人捏了一把汗,
那白狼倒也是奇怪,没有攻击宁梓溪,爬到宁梓溪旁边蹲着。
宁梓溪看了一眼白狼不说话,想起了前夜。
前夜这白狼无聊,挑衅怀孕的白虎,两个干了一架,雪崩到来两个都被覆盖。
白虎竟然在雪中产子,为了救自己的崽子,护住了白狼和虎崽子,自己看见时白虎已经是强弩之末,白狼一只脚被压住动弹不得,两个默认般将虎崽子护的挺好。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自己救了这三,白虎到底是刚生虎崽,没坚持住去了。
白狼叼着虎崽子看着宁梓溪将白虎埋葬了。
这时候宁梓溪有些后悔,虎崽子声音微弱,白狼变成拐狼,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又不知是不是自己脑子一抽,偷溜回军中拿了药材给白狼上了药,这才离开。
那白狼更是麻烦,叼着个虎崽子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咋撵都撵不走。
本就没找到出雪山的路,看着后面的麻烦更是烦躁,自己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就救了这俩。
实在忍不了,一个轻功飞回了军营。
宁梓溪看着身旁的白狼,眼神中满是不善。
“我救了你,你竟然算计我,将虎崽子丢给我,你倒是不笨。”
白狼好似听不懂,移开了自己的脑袋,
自己竟然和个白狼计较,也是没谁了。
将白狼狼爪朝自己拉了拉,朝一旁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
白狼有些抗拒,宁梓溪翻了个大白眼,
“你都知道算计我了,躺躺怎么了,要有格局,知道不。”
白狼愣了愣,到底是没动了。
宁梓溪靠着白狼看着星光,有些感叹,
自己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竟然挺享受这样的生活,想当年自己满脑子阴谋诡计,将所有人算计的明明白白,如今看着这片天地,竟有了做个人的想法。
真是太安逸了。
想起小黑的话,又看了眼这消失的屏障,
不知是小黑的作用,还是自己突然不想走了起的作用,这屏障如今彻底消散了。
这事很有古怪,怕是要等小黑清醒,才能好好研究小黑上面的一群人。
毕竟瞧着这架势,自己还有百来年的时间好好研究。
月光虽好,狼毛虽暖,自己再躺下去明日怕是要陪十哥了,
啧,叫的挺顺,
不过几天,自己还真适应了这里,比那锦衣玉食的宁府还适应的快。
自己是找虐型的人?!
宁梓溪拍了拍狼背,慢悠悠的起身撑了个懒腰,向白狼说了声再见,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军营,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屋中熟睡的众人,莞尔一笑,躺在床上看着帐顶。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的第一日摸了摸自己,果不其然少了个挂件,如今自己不过十三岁,暂时看不出来,若是日子久了,怕是有些麻烦。
嗳,到底是忘了,按照历史书中所讲,无名军三万人一年皆亡,想必那时自己已经走完剧情回到宁府了。
军中吗,单纯一点,何必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宁梓溪闭上了眼睛,终于在军中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