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一茶楼站着个说书人,惊堂木一拍,
“说那卖国贼刘力,身高九尺,武艺高强,心思深沉。自进军营便摸索人心,骗得先帝等人信任,后叛国坠马而死。这刘力也是个情种,爱上了苗族圣女,两人私相授受,孕有一女。
那刘力自是聪明,万事留一手,知道宁家重情义,特将妻儿托付于宁二将军。不成想那圣女只要离开苗族就被追杀,宁二将军为救那母女死于蛊下,将这女子托于宁府,宁府也是实心,咬着牙将母女接回,第二年苗族圣女逝去,那刘姨娘就由宁老夫人扶养到大。”
“至于刘姨娘如何从苗族圣女变成将门妾室,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茶馆的众人听罢,很是淡定,该吃吃,该喝喝。
一个刚来京城的商户看着众人反应,有些不解,这说书后续众人不应该热切想知晓吗,怎会如此淡定。
终是好奇心驱使,摆了摆衣袖朝邻桌锦衣男子讨问,
“这位大哥,那说书先生所说的刘姨娘怎的在养蛊,这不是有违国法,宁府将其养大,怎会不知。”
邻桌男子打量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来京时间可是不久。”
商户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这也不怪你,这刘姨娘之事没有那么简单。虽说苗族被赵国打杀的不剩几人,到底苗族还在,怎会让刘姨娘不回去。
到底是苗族人不剩多少,所谓出寨必死的规矩早已不作数,于是这刘姨娘宁府苗族两地跑。若说这刘姨娘是宁家所养大,苗族怕是不同意,当今圣上也不会同意。更不防说这刘姨娘会蛊,若不伤害咱们平民百姓,就交给上面的人自己处理吧。”
“至于这次,”
锦衣男子看向商户,
“昨夜巡查司门口好些父母哭诉,不知与刘姨娘是否有关,听打更的说巡查司昨晚灯火通明,想必今日会有些线索。你若好奇,不妨去凑凑热闹。”
那商户摇了摇头,
“此事交于官府我们自是放心,之后告知我们结果就好。”
锦衣男子琢磨一番,
“你说得对,此事牵连重大,我们等结果就好,希望官府早日抓到凶手,替那些孩子报仇。”
商户与锦衣男子越聊越投机,正午阳光正好,两人这才止住了话语,各回各家休息一翻。
巡查司里,
赫连风看向何乐,
“何大人,证据都已摆在眼前,刘珂该审,你如今还在等什么。”
何乐坐在椅子不慌不忙的喝着茶,
“赫连大人,您急什么,要审也不在这一会儿,此事也不是您一家小孩没了,不急不急。”
何乐看着赫连华,靠着椅子上摩挲着茶杯,
心里慌的一批,
刚接到这个旨意时,何乐以为这是个升官的小活,
现在,院子里二十来个百姓勉强安抚,眼前的赫连风使劲催促,不知道在哪的长公主也马上回京,还有皇宗那些老王爷们时时敲打。
更重要的是这皇上下令,刘姨娘不能死,
想起昨夜搜查的证据和证人的证词,
何乐暗自咬牙,
这能审,多少条人命,
审完这刘姨娘连渣估计都不剩了。
这是升官的活,这是烤鸭子的活呀。
“大人,”
何乐听着这声,满眼殷切的看向来人,
那侍者掩着口,移步到何乐身边,弯腰悄声告诉何乐。
“得嘞,”
何乐猛拍桌子,瞥了一眼赫连华,
“走吧,赫连大人,如你所愿。”
赫连风并无表情,颔首先行离开了房间。
何乐这才小舒了口气,又正了正身子,朝外走去。
此次审问相较于以前不同,直接在巡查司询问,所以百姓不可在后远望。
两侧也不再是衙役,坐着的是赫连家,宁家以及皇宗等人,
何乐看着下方几人,在上方如坐针毡,生无可恋又故作镇定的拿起醒目一拍,
“来人,带犯人刘珂。”
叮当声响起,刘姨娘带着手铐移步向前,
何力摆了摆手,一侍卫搬来椅子放下中央,
“刘珂昨夜被诊断出已有两月身孕,特批坐着被审。”
宁定川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等会儿,溪大佬,你这上学也没多少日子,我怎么记得你爹没回来几天你就去了学堂,是我记错了,你爹回来多久了。”
宁梓溪抠着手,回复道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也挺好。嗳,不对呀,宁定川不是中途没回过府吗,这刘姨娘孩子哪来的。这,这,这是有情夫呀。”
宁梓溪斜了小黑一眼,并不搭话,看着自家爹爹脸上并未有被绿了的表情,看来宁家这次一定要保刘姨娘。
只是这次难喽!
何乐适才知刘姨娘怀孕是好事,能解了这不能审问之急。如今突然琢磨出来,
这宁定川回来才多久,这孩子都俩月了,偷摸看了眼宁定川的表情,
啧了一声,这绿帽子带的够稳,
“将那些百姓带上来,”
“是。”
何乐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到是不断,特意将这些百姓隔开,离那宋姨娘有两米远。
自是也免去了这些人的跪拜,
醒木又是一拍,
“刘珂你可知错,还不速速招来。”
刘姨娘有些无措,看向上方,
“大人,草民不知犯了何错,要如此冤枉草民。”
何乐醒木又是一拍,
“刘珂,你可是自小养蛊到如今,是与不是。”
刘姨娘点了点头,
“可是大人,草民,”
何乐才不让刘姨娘多说话,又是一问,
“三天前你可是晚上出府,从后门溜走,并未告诉当家主母。”
“大人,这…”
何乐等着眼眸,
“我问你是与不是,”
刘姨娘有些慌张,朝宁定川两人看去,两人默契纷纷将头偏向一边,
“刘珂,再问一遍,是与不是。”
刘姨娘带着些害怕点了点头。
何乐又问,
“门外那些孩子之死可与你有关,小郡王三人可是被你所害。”
刘姨娘猛地抬起头,眼眸布满泪水
“大人,此事和我无关,这些孩子之死怎会和我有关。”
“那你解释一下为何半夜出府,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刘姨娘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嘴里依旧念叨着,此事和我无关。
“来人,将东西带上来。”
随着东西被拿上来,何乐向院内所有人解释道,
“此物是在倒夜香大哥所说的院子找到,大家请看。这个瓷瓶大家定是不懂,但,”
刘舒易将瓷瓶翻转,到了出来。
一个个泛黄泛黑的虫壳飘落在案子上,
“此物乃是蛊虫脱去的外壳,卑职特意找了老太医查看,这个虫壳就是蛊虫的壳,而且还是一种吸血蛊虫的外壳,它有一名字,叫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