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我们不会进去的,”
一声怒斥,引得众人看去,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草鞋磨的发亮,此人这身装扮,突兀让人不得不重视。
京中乞丐,最为难缠,会的不多,消息却是最为灵通的。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这位乞丐,那位师爷表情不变,眼神一闪。
“我就是个乞丐,有多不容易才养大这么一个儿。
失踪一个月,找了一个月,如今到是在这巡查司门口找到了,你让我们进去,我们这些没身份的,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这皇亲国戚的孩子也没了,你们能顾着上我们,今儿我死都不会进去,就在这替我儿讨个公道。”
周围的父母满脸怒容和狠意,附和道,
“替我儿讨个公道。”
刚被官兵震慑的百姓又重新聚在周围,小声讨论着。
“各位,我儿一定是被这宁府刘姨娘所害,这京中谁不知刘姨娘的身世,若不是宁府仁义,这刘姨娘早不该活在这世间。
如今这刘姨娘如此心狠手辣,她必须死,才能算为我儿报了仇。”
那乞丐怒视着院门说到,
“对,我儿之死一定和刘姨娘有关。这宁府每晚深夜就有人穿着黑袍离开,自以为隐秘,瞒不过我这个打更了三十年的人。
我四十才有的独苗苗,定被这恶妇所害,我跟着这妇人几天,一旦她出去,第二天必有孩童消失,自此只要这妇人离开,我便跟着,到底是让我知道她有一院子,今日本打算再去看看,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儿呀,都怪爹爹没早点察觉,都怪爹爹呀。”
“这凶手定是那刘姨娘,她待着那院子我听过有孩童声。到了这么多年夜香,那有人有什么声没人比我清楚。”
抱着孩子的夜香大哥懊悔到,
“我该想得到的,那宅院空了这么多年,怎么孩子丢了就这么巧有孩子啼哭声,我该想到的,该想到的。”
围观的百姓看着这些父母,有些义愤填膺。
“这位大哥,不是你们的错,这刘姨娘的父亲本就是个卖国贼,若不是他,宁家将军能死的这么惨。这宁将军也是个实心的,还托宁府照顾这刘姨娘。到底是上梁不正下门歪,刘姨娘做出这些事到底没埋没她父亲的名声。”
宁定川眼神一凛,就要走到那百姓身边,被宁定州一把拦下,
“大哥,不可,”
宁定川看着宁定州,眼神充斥着愤怒和懊恼,捏紧拳头闭上了眼睛。
“对,就是,这些年这刘姨娘不曾出过宁府,还以为我们都忘了,这卖国贼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对呀,对呀,既然已经确定,就该把她抓起来。也别让她祸害了宁家门楣。”
“就是就是,宁家就是实心,这可是个祸害呀。”
“你说的对,…”
巡查司对面有个二楼别院,烛光微闪,
“啧,这宁府到底是深得民心,怕是有人忘了,这刘姨娘这么多年所做之事,没有其他人的纵容,敢如此行事。”
“知羽,你说是不是。”
项安澜垂眸并不答,添王自知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坐在桌旁。
“皇上,赫连公子来了。”
顺着这声音几人朝下看去。
策马扬鞭,动作从容勒住了马绳,看了眼样貌,玉树临风不过是这般了,一袭青衫衬得此人气质卓越,到底是赫连家的公子,一眼便看出与普通人不同。
“赫连大人,此是。”
赫连风摆了摆手,疾步走到人前,
“各位乡亲父老,小儿无辜,这些孩子如今惨遭毒手,我和大家一样,想早日赵到凶手。我像大家保证,查到凶手,不管是谁,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恳请大家宽限三日,一定找出真凶。”
说完朝转身看向围观的众人
“请大家先行散去,早日找到凶手,容不得浪费时间,望大家谅解。”
不过几句话,围观的众人散去,刚才狠意满满的百姓也平息了一些怒气。
“啧,这赫连家的在民间也深得民意呀,一俩句话这人群都散了。”
添王摇着头感叹到。
项安澜将视线看向刘舒易,
那刘舒易神情不变,好似没有听到这些话,可惜项安澜太懂他了,
朝下一看,果然,捏着扇子的手在隐隐用力。
添王察觉屋内氛围犯冷,自知又说了错话,连忙打岔到,
“皇姐和姐夫远游,如今不知收没收到消息,还有皇叔他们,唉。皇兄,得抓住凶手替他们报仇,那百姓说得对,与刘姨娘定有关联,我们将她好好审问一番,肯定会有结果。”
刘舒易瞥了他一眼,
“此是交于何乐负责,”
添王一愣,
“原来有人负责,那刚就让个师爷出来,不是乱套吗。这何乐…”
看着皇兄眼神中的危险之意,添王摸了摸笔尖,
“这何乐挺好,有大将之风,不错。”
刘舒易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扇子离开了。
项安澜看着刘舒易离开,也紧跟期后,
“嗳,嗳,怎么都走了,这不是还没说好怎么找凶手呢。皇兄,皇兄…,”
添王一脸疑惑,跟着两人身后追着询问。
……
由着赫连风开口,几个百姓将自己孩子小心仔细的移进了巡查司。
到此,巡查司门口才算清净。
“大哥,我们先回去,此是若真由何乐负责,不是刘姨娘也会是了。回府和父亲商讨一番,此是还有转机。”
“州儿,若真是刘姨娘呢。”
宁定州神色一变,语气到是肯定,
“一定不会的,她是刘叔叔的女儿。”
宁定川点了点头,随着宁定州回府,
心中万般思量,
刘姨娘,这事和你无关,对不对,
一阵恍惚,多年前,刘叔叔告知自己的话从耳边闪过,
“军中子女,直来直往,定不会乱杀无辜。”
定不会乱杀无辜,
闭眼间,那些孩童的尸首闪现,
希望不是你,
不要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