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道：“中，看这姑娘说话怪诚恳，让他们反映反映吧。”
另一位物业女的道；“各位请先回去吧，我们一定把你们的意见带到，各位请放心。”
刘全等几位业主走后，那位物业女的“哈哈”笑道：“那个后来的那个男的还怪好说话呢，还替我们说话哩，说我们说话诚恳，主动劝几位业主走了，要不是，他们在这得一会儿闹腾哩。”
另一个女的道：“这个男的刚刚搬来没几天，他是第一次来找水管没水的事。”
那位女的道：“干这么长时间了，我才体会到，大凡来闹事的，无论你怎么劝，他们一般不会听的，但只要他们其中一位替我们说话，有意无意吧，只要有一个人的心犯软，这事就起码减轻了一半。”
另一个女的道：“这叫什么？这叫做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嘻嘻。”
那位女的道：“你知道前两天水管所来人了，拿了个测压表，就在水管所的水管和小区的水管连接处，测了水压，人家说水管所的水压没问题。”
另一个女的道：“那为什么楼上上不去水？”
那位女的道：“你不知道，小区的地下管网有问题，在铺设时用的是次品，所以，通往小区的阀门根本不敢开大，只要一开大，水管就马上爆裂。你不知道，水管每爆裂一次，就得千把块钱花，所以，那个阀门说啥也不敢开大。头两年小区住的人少，街上的门市都没有开门，用水的少，水还上去了。现在，人都住满了，用水的多了，水就上不去了。他们再来找，有啥法子，死症！可是这个情况你能告诉他们吗，不能！我们只有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敷衍他们，甭管咋样把他们糊弄走拉倒！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我给你说，出来外边可不能随便说啊！”
另一个女的非常庄重地点点头。
那个女的道；“我来这工作快两年了，在这物业上服务，首先你得学会听二话，能受气，有的时候还得挨骂。在挨骂时，嘴上不能顶，但当不住你在心里还他们，在心里骂他们。再一个，你不能认真，说话不能太绝对，要学会糊弄，糊弄死人不抵命。你只要能把他们糊弄走了，就是你的本事。不然的话，你能应付了喽？像这样的水管问题，你也得回报，但按领导的要求说法办就行了，领导咋说你咋办。我说的是经验，你知道就妥了，不要和外人说。”
另一个女的又使劲的点点头，她说：“那这水管的事，当初就不能铺的质量好点，现在也不用费事了。”
那个女的道：“你还是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这里面太复杂了，我一句两句给你说不清楚，我不和你说了，你也不必要知道，这也不是我们的事，我们干好本职工作就妥了。”
另一个女的又点点头，看得出，她是个新人，还没有经过“战斗”的洗礼。
再说刘全他们出来，就各自回了家。关于水管的问题，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这么多。光想着给物业上说说，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业主们就是这样，光知道问题的表面，而不了解问题的原因。光知道水上不去，将阀门开大了不就上去了？
刘全呢，还心焦他的“换窗纱”，他想着一旦没有事，他还是去做点生意，挣点零花钱花花。家里有个大孙子，随便一动就得花钱，我这出去挣俩就多俩。孙子在家有他奶奶照顾哩，我还是挣钱去了！
“谁换窗纱！”
北芒县县城的大街小巷又出现了刘全的沙哑的叫喊声。
说话间天就转凉了，水还是有时候上去了有时候上不去，清早该用水时它没水，晚上吃过饭用水哩它还没有水。等到半晌时，它“咚咚”的上来了！好在王荣没有上班，半晌时能接点水。她专门买了两个大塑料桶，半晌时接满，放着平时用。这真是“抗旱”的好方法！不用没有水了，提着水壶或桶下楼去到处找水，有时为了找点水跑二里地！等找着水了，还得坑呀憋肚的将水提到了六楼！
晚上，刘全回来了，走进单元门，一咳嗽，感应灯亮了，他发现在物业专门贴通知的地方贴出了一则公告：“二〇一四至二〇一五采暖季开始缴费了．．．．．．．云云。”
刘全浑身一提劲，娘的，搬到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能集体供暖！他“嗒嗒嗒”的上了楼，一进门就说：“哎，让交暖气费了。”
王荣道：“可不是，都进入十一月了，天冷了。哎，多少钱一平方？”
刘全道：“可能是二十一一平方吧。”
王荣拿起一个小本本计算着，道；“大概两千九吧。”
刘全道：“嗯，也就是这个价位了。”
王荣道：“这钱得叫小凯出。”
刘全没有言语。
王荣喊道；“小凯，小凯。”
小凯从卧室出来：“啥事妈？”
王荣道：“刚才你爸在楼下看到，让交暖气费哩。”
刘小凯一听，就知道妈这是要钱哩，道：“得多少钱？”
王荣道：“得两千九。”
刘小凯道：“中，我给你去拿。”
他转身回卧室，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沓钱：“给妈，正好两千九。”
王荣笑眯眯的结过钱，朝右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查着人民币。
刘全道：“还查什么，难道你不相信儿子？”
王荣：“谁说我不相信儿子，我只不过查查，小心不得错吗。”
刘小凯笑道：“查吧，再查一遍更放心。”
王荣道：“我明天去交暖气费，错了咋办？真是的，还是小心点好。”
刘全“哈哈”：“好，你说的对。”
王荣数罢：“好了，明天我去交，说不清还有奖品哩。我去交物业费时，人家就说交早了有油。”
刘全道：“哦，对了，公告上说，十一月十五日前交发一桶花生油。”
王荣道：“哈哈哈，好，这一下就不用买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