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转一会儿,就又回到板凳上坐下。坐的再累了,他就闭上眼睛养会儿神。他一晃荡一晃荡光想进入梦乡,有好几回头就要栽下去了,他一激灵,又醒了!
刘全在那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傍黑儿,还不见晁经理的影子!刘全怒不可遏地对女的说:“我不等了,我走了,你们要不嫌坏良心,你们就不要去修。如果给我修不好,我就天天来闹你们,看你们的生意怎么做!”
说罢,刘全气哼哼地走了。他已经拿定主意了,如果得不到解决,他真的要实施下一步行动。没办法,这都是让装修公司逼的,看看吧。
回到家,王荣问刘全:“啥时来修啊,装修的?”
刘全往沙发上一坐,用眼睛看着门口吊顶的地方,心里不胜其烦,随便从喉咙里吼出一句:“愿意来不来,不来修的话,我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的!”
王荣道:“咋了?吃枪药了?你朝我吼个什么!”
刘全道:“他妈的那个晁经理,我等了他一下午,他没影,连面都不照一照,你说气人不气人!”
王荣道:“那咋办?他们不来修了?”
刘全道:“他们就是故意磨你,把你的耐心磨没有了,你一点点小事就管不着找他们了,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你的脾气磨没有了,就风平浪静了,他们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王荣道:“那咋办,告他们吧?找个律师,去法院告他们。”
刘全道:“不不不,找律师告他们,还得写状子,还得上法院立案,还得等审判日期,麻烦。这么一点事,不去法院。”
王荣道:“那你不去法院咋办?”
刘全道:“他们不讲理了,咱也跟他不讲理,我以后天天往他公司门口一站,谁去了,我就告他们说,千万不能来这家公司搞装修,他们服务差劲的很!过来一个顾客,我就生法儿让他们走,让他们做不成生意。”
王荣一听,道:“这个法儿不错,以其什么道,治其什么身。”
刘全道:“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荣笑道:“哦,嘿嘿,甭管什么身吧,反正这个法儿不错。那样吧,你天天的还有生意,我有空儿,我天天在家没事,我去,我天天去他门口,给他当义务宣传员,我天天丁着他,丁死他!”
刘全道:“先不要着急哩,他不仁,咱不能不义,咱先理后兵。我先给他打两次电话,只打两次,第三次就不打,如果还不来修,咱再去他门口闹他。”
王荣道:“哎呀你这个老刘,我不是说你哩, 你一遇正经事就犯软蛋,你菩萨心肠,你打电话人家都不接了,你还打电话,先礼后兵,他不仁咱不能不义,对于这种无赖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比他还无赖!”
刘全道:“我知道,再打两次电话也不费咱什么事,咱尽力给他时间,把心尽到,把理说到。”
王荣无声的笑了,用手点着刘全:“你真是个娘儿们。”
刘全又看了门口的吊顶一眼:“我这叫仁至义尽,不是,他能给咱修了,咱非得去闹他?尽力不要把事做绝了。”
王荣道:“好吧,听你的。”
刘全再看一眼门口的吊顶,立即把目光移开,道:“饭好了没有?我肚里饿的叽里咕噜的,吃饭吧。”
刘全拿定了注意,就放平了心态,第二天早上吃过饭,他去“换窗纱”之前,先给晁经理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嘀--,嘀--,嘀--,… ”没有人应答,最后还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女音叽里呱啦一串鸟语。
刘全忍住火气,又拨通了晁经理的电话号码,这次先是一阵寂静,然后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刘全气得想摔电话,妈了个逼!谁都知道这是对方按了取消键!妈了个巴子!第一次电话还响了一会儿,第二次连响都不让响了!真不是东西!
刘全不是文化人吗?怎么动不动就爆粗口呀?记住,刘全说到底是个工人,是一个正常的平常的男人,国骂还是很到位的,除非急的不很!
刘全此时压住火,自言自语的国骂后,还是去“换窗纱”了。按原计划进行,明天再给他打电话!我日他姥姥!他一边嘟囔一边走出小区的大门。
第二天又是那个时间,吃过早饭,刘全就拨通了晁经理的电话。
一阵寂静!“…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然后是一串鸟语!
这是把我弄进了黑名单了啊,昨天我打第二遍电话时,他就把我弄进了黑名单!这个王八蛋!我还对他仁至义尽,我还对他先礼后兵,我还说尽量不要去闹他,怕影响他的生意!他替你考虑了吗?他设身处地替你着想了吗?没有,一点没有!他把你弄进了黑名单!他把你当成了麻烦制造者!他还有一点人味吗?他还有一点职业道德吗?
刘全气往上涌,火往上撞,骑着他的电三轮往装修公司走去!
来到装修公司,他把电三轮停在了装修公司的门口,掏出了香烟,悠然自得的抽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朝着天空喷出一口白烟,那烟雾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向着空中飘去!
装修公司早已开门,晁经理和那个女的在里边望着外边,女的说:“那个姓刘的在门口呢。”
晁经理道:“我看见了,别搭理他,一点小事,不是事的事,天天来找,打电话,真他妈烦人!人家装修的,那个唐师傅说了,那个吊顶根本没有毛病,根本就是他的眼看马虎了!”
女的道;“唐师傅去看了吗?”
晁经理道:“唐师傅说来,根本就不用看,没有毛病。人家装修的天天工作多忙,人家会听他天天瞎日捣!”
女的道:“那他站在门口不走咋办?”
晁经理道:“不管他,别搭理他,看他自己没意思了,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