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池不语,片刻后看着荆英台说道:“荆小娃,别以为在这云崖城中没人敢动你!我若今日惩戒你,纵使是荆文远也不敢说什么!”
荆玉台见宫墨池发怒,怕涉及自家兄长,连忙说道:“求宫老爷子海涵,兄长也只是救人心切而已,还请宫老爷子不要怪罪!”
荆英台拉开站在自己身前的荆玉台,说道:“玉台,怕什么!如今我荆府的高手就在府外,这里如有异动,马上便会破门而入。”
荆玉台摇头,她实在不愿看到事情发展到那般地步,如今之际,只能企盼父亲早日归来,来化解这尴尬的处境。
一旁的钱生财闻言眼中闪烁,这云崖城文官一系内讧本应对于他来说,是作壁上观的。但是这荆英台如此当着他这个行军司马的面挑明,属实是太年轻了,落人口实啊。
这时只见,宫墨池一脸笑吟吟地看着钱生财,后对着宫兴邦使了使眼色。宫兴邦一时为难,他内心中原本是想着有没有较为轻和的解决办法的,但是一想到卧病在床的儿子,心中又是充满怒火。
宫兴邦一步踏出,对着钱生财笑道:“钱司马!如今有人扬言要带其家将破我堂堂长吏的门户,可我府兵不多,怕是难以招架,还请钱司马带来的人马与我府兵一同御敌。事急从权,这公文,我随后就补上交予你。”
钱生财望了眼坐于上首正笑看着自己的宫墨池,心中大骂一声‘老狐狸’。果然,从宫里面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早知道自己就不观看这档子戏了。
钱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的老爹,以私人感情而言,他自然是希望老爹帮助宫府的。
钱生财没好气的瞪了自己这个肥胖儿子一眼,心中也是无可奈何,对着一旁的钱家供奉说道:“出去吩咐钱家家将,如若少府府的府兵有所异动,将其全部拿下。”
云崖城虽然文武分离,但是依然同处于一个地方系统,共同维护城内的安定。两系官员之间只要确有正事,发放公文,合乎体制,便是容不得对方拒绝。
荆英台看向钱生财,不由威胁道:“钱大人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与我荆府为敌?可曾想过日后处境?”
钱生财闻言眼睛一眯:“荆少爷,我的处境还轮不到你来担心。”
荆英台面色难看,而怀中的珠儿却是将脑袋从其怀中探了出来,柔情的看着他,说道:“少爷,就让珠儿跟他们去受刑吧!这样便也不会连累少府府。”
荆英台抱着珠儿的手一紧,眼中神色变幻,有阴毒,有怜惜,有不甘。
正在这时,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在哪荆英台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老仆,三下五除二便是将荆英台制住,引得旁人惊异。
而最惊骇的莫过于站在荆英台身旁正察言观色,随时准备动手的那两名荆府高手。这两名荆府高手全都是那少府荆文远从江湖上笼络而来,人称胖瘦二陀,一个狂吃不胖的叫胖陀;一个滴水发福的叫瘦陀。两人俱有那‘崖下境界’的实力。合力施展下,甚至能与那初入‘崖上境界’的高手平分秋色。
但就是这两人,竟是对那老仆的临近毫无感应。
钱生财也是从椅子上豁然站了起来,早就听闻这宫墨池身边藏有一绝顶高手,如今一见,着实骇人,对于那胖瘦二陀,他自然是只晓得,连他们都在高无反应的情况下,被那老仆得手,可想而知那老仆实力之高深。
不由得,钱生财望了眼自家的供奉,这位供奉也是从一大门派走出,被其笼络于麾下。
只见那供奉神情凝重地微微摇了摇头,对于那胖瘦二陀,他是无所畏惧的,就算是那二人联手,也只能打个平手。但是对于那突然出现的老仆,他却没有把握,因为就连他事前也没有发现那老仆的蛛丝马迹。
钱正得到回复后,心中沉思,看来还是有必要与宫家打好关系的,看了看身后的钱正一眼后,心中笑道:开来生出这个傻儿子,还是有点用处。
在荆英台被制住后,那珠儿当即便被人架着都了出去,任由荆英台如何挣扎也是摆脱不了那老仆的手掌。而胖瘦二陀看着自家少主被那老仆抓于手中,也是不敢妄动,
待不久后,便是传来珠儿的一声声惨叫声,等过了一会儿后,只听那珠儿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在一旁的苏然听了后,眼中不忍,那珠儿年岁与自己相近,正事风华正茂的时候,奈何参与了这等是非!
荆英台与荆玉台闻声,皆都肝胆欲裂。只见荆英台在挣扎之际叫嚷道:“宫墨池你这个老东西,有种你就杀了我,要不然日后我定要将你宫府满门诛灭,将你这个老东西挫骨扬灰!”
宫墨池没有言语,而那老仆听了后,却是大怒,说道:“看来留你不得!”
说着便是要下死手,一旁的胖瘦二陀见此想要上前阻拦确实来不及,只听这时,宫墨池再见着那飞来的身影后,立马说道:“住手!”
随之传来的还有那从门外的急喝声:“你敢!”
那老仆疑惑地看向自家的主人,后便是停下了离荆英台天灵盖只有一指之遥的手掌。将其放开后,在一旁埋首站立。
而荆玉台此前眼见自己兄长即将被掌杀,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在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后,连忙站了起来,眼中泪珠涌现。今日实在是让她一个弱女子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之际。
只见从那池庭处疾速飞来一人,正是那云崖城的少府荆文远。
于空中瞧见了那被杖打得血肉模糊的珠儿,荆文远不由得脸色发青。再看到自己女儿一副梨花带雨,而儿子一副被吓傻呆愣的样子后,再也是憋不住内心火气。对着宫墨池咆哮道:“宫老儿,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云崖城的少府?杖打我府丫鬟,又想残害我儿性命,实乃无法无天,你是想挑战大周的法度吗?”
宫墨池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路风尘仆仆的荆文远,给予了荆文远莫大的压力。这股压力不来自于实力,只来自于一种气魄,一种宫墨池昔年伴随君主身右时所沾染上的气魄。
“为何会有这番发展,荆少府何不问问钱司马?”
荆文远望向钱生财,方才从宫府府门进来,便是看见了那钱家家将正隐隐提防着自家的府兵,此刻他需要一个解释。
钱生财心中暗骂,但是还是将自己所闻所见说了出来,语气中多了一份无可奈何,期望那荆少府听明白才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荆文远听后,脸上不动声色,看了眼涉世未深,还不懂的权谋诡谲的儿子一眼。后仍旧是冠冕堂皇的说道:“如我府上丫鬟,有任何问题,也理应交由府衙问询,是谁给你宫府的权利,私设刑堂?更是想暗害我儿性命!”
宫兴邦眉头一皱,这确实是一个说不过去的地方,自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想法。
“所以呢?” 宫墨池有恃无恐地说道。
荆文远一时语噎,这宫墨池的身份特殊,就算是抓住这把柄说事,以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是拿其不下。
不过片刻后,荆文远便是嘴角一笑,还好那位今日跟我一同回城,有哪位定罪,就算是州府问责,朝廷过问,想来也是能够压下。
只见不久后,从哪前庭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人。只见前面一人华冠丽服、锦衣绣袄,身上贵气逼人,手中折扇轻摇,踏雪而来。而身后一人头戴笠帽,一身劲衣,手中抱剑跟于其后。
再经过堂庭的时候,见着了那奄奄一息的珠儿,见其容颜姣好,男子不由摇头怜惜,嘴中轻喃:“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
后又是神态恣意,慢悠悠地走进了堂内。
见着男子到来后,有人欣喜,有人疑惑,也有人凝重。
欣喜的自然是那荆文远,只见其见到这男子进来后,便是连忙过去拜见,并且大声呼喝道:“请大人为我做主!这宫家父子无视法度,更是想残害吾儿,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怕是吾儿已命丧黄泉了!”
而疑惑的当然是那钱家父子与一旁的宫兴邦。疑惑于这男子的身份,竟是让荆文远这般自降身份。
而凝重的人当中,莫过于钟鸣了,只见钟鸣连忙偏过了头,坐于椅上,将苏然拉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同时心中疑惑:“这朝中的三皇子为何会来到这里,并且貌似与这云崖城少府很是熟络?”
苏然被钟鸣拉过来后,眼中疑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而那北周皇朝的三皇子李寰宇,此刻注意力也是在哪荆文远与那宫墨池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钟鸣的所在。
李寰宇将荆文远扶起,后看向站于上首的宫墨池笑道:“宫大人,许久未见了。本殿今日不请自来,没有扰了您老的雅兴吧?”
宫墨池看着这三皇子李寰宇,后说道:“三皇子不远万里的大驾光临,当是我宫府的荣幸。”
一时间众人哗然,皆是见礼,没想到一位大周的皇孙贵胄来到了这云崖城内。
李寰宇作揖:“宫老不恼本殿就好。”
坐于一旁的椅上后,复又说道:“听了方才荆大人所言,不知是否为实情?” 因为与钟鸣所坐同列,倒也是无碍。
宫墨池不语,只见宫兴邦走了出来对李寰宇见礼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李寰宇了然,摇着手中折扇,也不知道在这大寒天扇着冷不冷。对着宫墨池道:“我看不如这样,既然那名叫珠儿的婢女只是受人胁迫并且已经受了惩处。令孙儿也是得到了救治,并无大碍。不如看在我的面上此事就此作罢如何?也好使得云崖城内不至于因你们两家相斗而失去了祥和安宁。要知道,云崖城的地理位置独特,父皇可也是紧盯着这个地方呢~”
荆文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全然一副李寰宇做主的样子。
而宫兴邦欲言又止,心中有股无名怒火,这三皇子明显是偏袒于那荆文远。
“这可真是热闹啊~” 只见这时又是从门外进来一人,此人一身戎装,人虽至知天命的年龄,但是身体强壮,浑身散发出一股杀伐之势。
钱生财见了此人后,脸色一喜,连忙道:“首府大人,您来了!”
李寰宇眉头一皱,这云崖城首府陈庭渊乃是自己大哥的派系,不知今日是如何得到风声,来到的此地。希望不要干扰自身的谋划才是。
那陈庭渊在见到李寰宇后,却是没有先去见礼,而是对着上首的宫墨池道:“宫老,你这今日家里是搞的什么名堂啊?”
随后才像是才发现李寰宇般,对其不急不缓地道:“下官陈庭渊见过三皇子~”
这不由使得李寰宇面色一恼,但是又不能发作。这陈庭渊不仅是自己大哥的派系,还是那皇朝老元帅、两朝元老‘炎苍山’的的得意部众。
都说太子无德,父皇有意立新的储君,夺嫡之战即将开始。而这云崖城的首府之位便是李寰宇垂涎之物,奈何有这陈庭渊当道,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今笼络了这云崖城的少府荆文远,还有一个位置也是他李寰宇此行势在必得的。
“陈大人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李寰宇拍了拍腿上的碎屑说道。
“哦?这是发生了何事?” 陈庭渊明知故问道。那钱生财的家将统领前去报信时,便是已经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了一旁言说后,陈庭渊装作了然沉思的样子,后看向宫墨池说道:“宫老,我看不如就依三皇子所言,此事算了呗?如果闹起来,皇上过问的话,怕是谁也担待不起。”
宫墨池心中计较一番后,便是点头:“如此...也罢!”
宫兴邦摇头一叹,形势比人强,如今也只得是这结果。
李寰宇一笑:“还是宫老明事理,本殿替这云崖城的百姓们谢过了。”
宫墨池暗哼一声:“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宫府便是不再留客了。”
陈庭渊不干了,说道:“我说宫老,我这才来,你就要下逐客令,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不行,今日我还久耐在这里不走了,你不拿出你珍藏的那盅玉观音来,休想我离去!”
而那李寰宇与荆文远也是并未离去,只听李寰宇说道:“且慢!本殿这里还有一事要与宫老相商。”
众人听闻一愣,不知者三皇子殿下的葫芦里还藏有什么药。
李寰宇看向宫墨池继续说道:“我观这云崖城‘驿丞’这个职位一职空缺。作为把持驿道的官员,怎能久置空悬?我听闻那宫上邪原本是这‘驿丞’职位的候补。不过如今其卧病在床,什么时候康复也说不定,就算康复了,就算康复了,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也是不定。所以我提议,让那第二候选人的荆英台担任这‘驿丞’的位置。不知宫老觉得如何?”
宫墨池与陈庭渊闻言,眼睑微阖,眼中精光闪烁。这三皇子的今日的目的,怕是就在于此。
这‘驿丞’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却是尤为重要。各方驿道皆由‘驿丞’管理。包括过往商旅的盘查管辖,军事文书的传递等。可以说这官职事关一方兴盛与一国军事。不可马虎与大意。
只见宫兴邦站了出来,说道:“这州府官员任命,需得一应文书与朝中吏部准许,怎能这般随后断之?”
李寰宇一副胜券在握,悠然自得的样子说道:“这些宫长吏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说出来了,就说明这些都无问题。只是来征求一下宫老的态度而已,毕竟事关宫家长孙。”
一旁的荆玉台不知该何言,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自己最亲近的大哥。
只见宫墨池说道:“老头我并无甚意见,三皇子既然能弄来那吏部批文与一应文书,那就依三皇子所言便是。”
而一旁的陈庭渊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也无甚办法。文书齐全,依靠法度,纵使是他这位首府也是无法说什么。
李寰宇见宫墨池答应,心中也是舒了口气。如若这宫墨池不愿,凭着其以往在朝中的关系,有意阻拦的话,倒是一番麻烦的事情。
站在李寰宇身边,见这事情已然敲定的荆文远心中一喜。这是自己表明支持三皇子后的条件之一,没想到如此轻易地便是达到了。
“如此甚好!那本殿也不多做打扰,就此告辞。” 说着李寰宇便是起身带着荆家父子与父女离去,全程都没有在意那自以为是平民的钟鸣与黄老三人。
走出堂外,只见荆英台急冲冲地跑去将那珠儿抱起,见其还有声息,整个人紧绷的身体一松。连忙带着其就要朝着宫府门外离去。
正在这时,苏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将一瓶药粉递在了荆英台身前,说道:“这个药粉对这位姐姐的伤势很有用,然后记住,施药前一定要在暖房用清水清洗伤口才行,避免冻疮。”
荆英台想起了苏然是谁,是哪个一直在一旁想要出声劝阻,一脸担忧之色的女子。
于是一脸感激的接过药瓶后,便是急忙抱着怀中的珠儿扬长而去,寻找医师去了。
一旁的荆文远见此,也没有说什么,如今他倒是欣赏其那珠儿起来,让她当英台的一房小妾也是无妨,如此严刑之下都没有将自己等人供出来,说明其对我荆家是忠心耿耿的。
而那三皇子李寰宇在见着苏然清秀的容颜后,暗怪自己方才竟是忽略这眼前的美人儿。于是上前道:“姑娘真是心地善良,美丽若那春深馨兰,不知本殿下有否荣幸,得知姑娘名讳?”
苏然看着眼前这说话文绉绉地什么三皇子,常年带在乡村山林的她,心中并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当即说道:“公子叫我苏然便可,我还有事就先离去了。” 说完便是不等那李寰宇回应,便是望着大堂走了回去。
李寰宇有趣地的看着苏然的背影,心中好笑,嘴中轻喃:“公子?”
荆文远走近身前恭敬地说道:“这女子,下官有所耳闻,乃是这一带的行脚医师,听闻医术颇为了得,向来是被那宫墨池请来为那宫上邪治病的。如若殿下感兴趣,要不要小人将其...”
李寰宇用手中折扇打断了荆文远接下来的话,说道:“诶!这风花雪月之事,怎可弄得这般粗俗不堪?正好我还要在这云崖城待上几日,到时再去会一会这有趣的姑娘。你只需要帮本殿注意她的动向便好。”
荆文远点头称是。
......
夜深,那陈庭渊赖本来在宫府,只为一偿那宫墨池珍藏的那盅茶叶‘玉观音’。但是终是没能够得偿所愿,被那宫墨池给扫地出门了去,临去前,嘴中骂骂咧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宫上邪的病情已经开始有所好转,想来这两日便能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此刻的钟鸣,正独自站在池塘中间的池亭上,这里四下无声,庭内无人,月色打在池面上,随着微风带来的波澜摇晃出阵阵闪烁的涟漪。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道身影,正是那宫家的太爷宫墨池。
其一脸平静的来到钟鸣的身旁,也是打量着池中破碎的月亮倒影。
“宫老有事?” 钟鸣轻声问道。
宫墨池迎着冬日的微风,声音有些嘶哑:“我只是忆起了一个老朋友而已。”
钟鸣神情一凝,后整个人又是放松:“那个老朋友现今如何了?”
宫墨池语气幽然道:“死了~”
“那可真是可惜,宫老节哀。”
“呵呵,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早已经节哀顺便多年。只是今日突然因为一个人便是想起了他来。”
钟鸣不语,片刻后:“不知是何人?”
“镇北王家的那小世子。” 宫墨池豁然转头,看向钟鸣说道。
眉头一皱,钟鸣一时拿不准这宫墨池心中的想法:“那不知宫老欲意何为?”
宫老紧盯着钟鸣的面庞后,嗟然一叹:“你放心!我不会讲你如何。所以你也无需对我这样提防。”
既然身份明了,钟鸣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问道:“宫老可知当年那件事的始末?暗中参与迫害我王府的人,除了明面上的那几人外,还有谁?”
宫墨池眼中思绪难明,随后摇头道:“我不知道。”
见钟鸣欲言,宫墨池抢先道:“你也别再追问了,在我这,你是问不出什么的,你自己慢慢追查,定能找出你想要的答案。如今你身份敏感,还是早些离开云崖城的好,今日那三皇子没有发现你,属事是你的幸运。”
钟鸣见此,也是放弃追问,不过嘴上一笑,说道:“那我们聊点别的。今日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一切的过程都放佛在您的操纵之下一样,包括那钱正、钱生财、以及荆家父子女三人。这实在不由不让我怀疑,这本身就是您所设下的一个局。”
宫墨池感叹于钟鸣的聪慧,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以旁人视角观察的钟鸣看到的东西自然与参与其中的人看到的有所不同。
通过察言观色,明显感觉到了这宫墨池情绪变动的异样。
宫墨池也不隐瞒:“没错!这从始自终便是我一人设下的局,局中包括了喂毒上邪这一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