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丘之上,有一道人影正走动着。那身穿附有兜帽的长衣的人,是“伤者”。
他走向的目标是位于运输舰和外交舰的对面的沿海道路的前端。现在变成了入海口的地方。虽然能看见两艘舰的影子但是实际还有些距离,从途中的集落中出来的人们说,
“啊啦“伤者”大人,——要不要来条今天早上刚打来的鱼?附送珊瑚串的哟?”
“今天天气很好所以可以准备好水,“伤者”大人。”
诸如此类, “伤者”一边回应着他们的话语一边轻轻地挥着手向前走去。他挥动的手上和虽然有着和脚上的铁链拴起来的铁钎,但人们把其也当成问候的一部分,不输给对方的高高扬起手。
“伤者”点头的同时背对他们走去。前方位于入海口的是,
“墓地,……收拾不了的话就得搬迁了。”
“伤者”想着墓地这个词。就在因为运输舰坠落的冲击而造成的地壳下沉后,它的位置就变成位于海边的入海口对面,竖着三百把剑的,我照顾着的墓地。
但是,因为运输舰的周围被隔离开来,最近两周,面对这块丘陵脚下的二十米见方的空地却束手无策。从远处能确认到,被削掉的山丘的断层部上生成了好多裂纹,不得不考虑是修复还是迁移了,而且在那附近涌出来的泉水中,还有自己一直照顾着的睡莲,
“该怎么办啊。”
“伤者”向前走着,走向能看见运输舰和外交舰的山丘。
在视线的前端,从新生的野草的草原中,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身影。
是身长十五厘米左右的,茶色三头身的犬鬼们。这些到处都有的它们是,……作为劳动者的犬鬼出现的话,就是说明地脉没有紊乱吧。
这样想着,“伤者”忽然放缓脚步。道路被从地壳中生出来的构造物所阻挡住。但是,那看起来像铁块一样的东西是。
“……那是以前。三征西班牙小规模袭击时留下的东西吧。这把枪是清纯大市的新作所以还记忆犹新,但是。”
枪和手斧,还有船的构造物的一部分暴露在地面上。而且那不是一个两个,在下面能看到就像组成了数米长的船的基部一般的铁块。
“我击沉的东西,都被英国的构造体所囚禁,被地脉被分解一次之后进入循环,在地面部分被再构成了,吗。……听说乘员确实被送到上面,缴纳了巨额的赎金。
……如果确保了周围的安全的话,就叫大家一起挖出来卖给上层的铁器库吧。”
“伤者”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前走。
他向犬鬼们轻轻挥手的话,它们便低下头去。从大的到小的。形成了行礼的波浪。
“伤者”接受着它们这般的问候,忽然将左手的书的书边轻轻地靠在脸上。接着,“伤者”摸着从鼻子上面一直延伸到左脸的伤痕,
“结果,能把这个伤还有新伤当作骄傲的日子依然没有到来啊。我通过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英国的骄傲,才能让他们得到满足吗。但是——”嘟哝着,“伤者”稍稍将视线向上移去。看着左手边的海。
“但是。最后还是来了不得了的客人就是了。”
在视线所及的方向,是运输舰和已经准备登陆的外交舰的船影。
两舰处在马上就要错过的位置上。那由于渐渐升起的太阳而形成逆光的影子的船影,可以从这边看见甲板。
就在一小时之前,似乎在甲板上上了一堂课。
……听说是总长联合和学生会。但是,是整个班级一起上的。
现在他们的身影没有了。虽然,在甲板上进行着固定输送完毕的货物的作业,但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虽然没有动作,但相对的,能听见声音。能听见钉钉子锯木头的声音从运输舰内部传出。另外偶尔还能听见什么巨大的东西被设置而发出的第一次的冲击音。
在运输舰刺入的海面周边,海马们正饶有兴味地仰望着舰船。
……在运输舰上的他们依然,还不能出来吧。
所以,进行舰内的整备,大概是在提升作为住居的机能吧。
接着,“伤者”在草较少的道路上边走边想。想着运输舰中消失的那名年轻男子的事。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心中想着的,是他制止了自己的事。据说,那个年轻男子曾是英国总长联合的副长,而且现在的他还是武藏担任着副长的职位。但是,要是那个级别的人的话,在运输舰坠落的时候,就应该只通过这边的术式前兆就能正确地判断出来其威力的。要是那样的话,
“……为什么,还制止了我……?”
想也想不明白。因为,理由这东西,不是本人的话就没办法确认。还有,正因为这样,
“……我也是,向着三百人的‘为什么’,依然怀揣着疑问吧。”
越过山丘之后,前方的道路在内陆缓缓切入,变成了入海口。
右侧的山丘变得陡峭,入海口一侧的道路变得很难看过去。所以,“伤者”赶紧看看了通往墓地的道路,
“——诶?”
伤者之所以会那么惊讶,那是因为右侧斜面而不能望到的道路。在路的另一边,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正是自己刚才心中所想的那个名叫颜真的男子。
啊,小声地,双方都停下脚步发出了声音。
“伤者”稍稍向后退了半步,
“怎么会……”
面对自己下意识流露出的声音,那个叫做颜真的男子慌忙将两手轻轻左右挥动。
“啊,也不是,是这么一回事啊?呃,那边有大量的剑插在地上的墓地的吧,因为从船上一直看着那里,但怎么都觉得地基有些奇怪的。所以嘛,因为情况已经确认了想去你们那边通知一下。”
说完,颜真拿起笔记给自己看。那上面画有简单的图纸,还写着修复方法或是其他的选择。对此“伤者”。
“……为什么……?”“伤者”咽下了差点再问出来的包含各种意义的话语。比起自己的疑问,还有必须先说的事。
孩子们被他们所救的事。因为轻率的判断,而打了他一巴掌的事。他因为为了从下落的残骸保护我一事,把这所有的事情总结起来,
“之前,做了很多抱歉的——”
但是,比自己话还快,颜真说道﹕“ 对了,那个三个孩子还精神吗?”
诶?不由得失语的“伤者”,意识到对方的态度已经是在对自己提出的问题等待答案,“伤者”虽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道歉的时机,还是说﹕“jud.。孩子们都很精神。因为那些孩子们的家长是报丧女妖,要是哭起来了话会死人那就出大事了。”
“是吗,那就好。”
jud.,地回答道,“伤者”对自己能与对方正常对话的事实感到放心。颜真看来没有敌意,这又得到了第二重的放心。所以“伤者”再次说道﹕“说起救孩子们时的事……”
虽然,那名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想说些什么似的,但这次是自己这边先开口。
提问。问他从前就在想的事。
“——为什么,你当时阻止了我?”
简短地询问道,“伤者”在避免了男子的介入之上又加以补充﹕“听说阁下是武藏的副长。如果要是那样强力的人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术式,……为何制止它?”
“也不是,嘛。”颜真一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敷衍似的说道﹕“其实我不太了解术式,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您的术式啦。”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蠢事。”一边否定着对手的意见,“伤者”想到一件事。
“……为何,他要否定自己所做过的事?
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因为,能看见流体光,所以,至少他说自己没注意到那是不可能的。那应该是,虽然,看起来脸上一片平静,却是应急撒的谎吧。
但是,为何,就算撒谎也要把自己装成粗心大意的人。如果有什么理由的话,明明说出来我这边也是能接受的。
对我所做的事既不谴责,也不否定,而只说成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就是,
……一方面肯定我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要自讨苦吃?”不小心说出了口,“伤者”慌忙闭上嘴。望向那名男子,但是,看到男子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和刚才一样平静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想问他很多这样的问题,但是,因为没有抓到先机,这次是对方先有动静。颜真轻轻点头﹕“嘛,因为是我没注意。”
说完“没意识到”,做出了像从自己左边绕过自己的动作。
啊,一边困惑着,但是,想要让道一般走动着的“伤者”,看见对方向自己的左边迈出一步,
这样可以吗?
在内心中好像有种别扭的,罪恶感一般的东西。
在那名男子的心中,这次对话已经“结束了”吧。但是,在自己心中,
“……为什么?”
虽然,有这种想法才是自己搞错了也说不定,但心中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为什么,这名男子,选择舍己为人了吧。如果把这个想法反还给他的话,
……为何,这个忍者要选择自我牺牲?如果自己牺牲就好了,简直就像——
思考飞奔着,想在自己心中产生接下来的话。但是……
“喂喂,颜真!把那个穿长衣的老大收拾掉不就得了嘛?”
听到这道男性的声音,“伤者”和忍者一同扭过头去,看见垂直矗立的运输舰上,在甲板舱门的边缘,有个独臂扭捏地挥动着他那即存的左手,领导着作业的全裸。此可,他正看着这边。
“颜真!刚才你提到那个墓场是不是有修理或者搬迁的必要了吧?沉睡着的灵魂会没法得到安息的ojyaru”
“喂,托利那奇怪的后缀是什么啊?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有着如此奇怪后缀的话。”
虽然,不太明白说的是什么,可能是极东的传统之类的东西吧。“伤者”这样理解了。
但是那个全裸。是什么啊。明明别人都在工作着就他在扭来扭去地喊着口号,是不是什么超越了人知的新种类精灵啊。股间和手上还挂着海草,要不是人类,而是极东的什么土著精灵的话,还是可以理解既没见过有全裸着的。股间挂着海草,看来八成是水系的精灵吧。现在暂时因为他即存的那只坐手拿着海草,就叫他“湿手男”吧。
就在“伤者”在心中给托利定下这样名称之时,“湿手男”却看向他这边,
“呃,我说。嘛,就以这个话题接着说吧!喂喂。那边长衣的老大!你接下来到底打算怎么办?”
虽是不拘小节的精灵,理解倒很快。“伤者”左手拿着从怀中掏出的厚厚的书﹕“——我想确认墓地状况,还有决定是修补还是搬迁并开始工作。”
“好——,那么话就好说了。那么,颜真,你稍稍给老大帮帮忙。”
“哈?——我都是想到船上那边帮忙的啊?”
“笨-蛋,这儿有我所以没问题。……呃?怎么了浅间。你那面露青筋的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快点制止浅间啊!她那是想架起弓啊!”
既然,极东的巫女想驱除他的话说不定他就是恶灵了,“伤者”这样想着,湿手男一边找着掩体一边这么说道。
“我说,嘛,这是国家交流!颜真,损坏的墓地,不管是修理还是搬迁你就跟着后面那老大干吧。你不是也说了附近的泉之什么的,也得照顾一下的不是嘛?道具什么的现在稍微拿去用也不会露馅的你就随便拿去用吧。”
听完对话。“伤者”看见面前的那名男子叹了口气。那叹气的动作看来是烦恼着该怎么回答吧,所以“伤者”从他的后面,
“——jud.!”
说道。
听到有人替他答应下来,颜真扭过头来,但是,“伤者”并不在意。
这是撒了谎,想要从这里逃跑的报复。
男子意识到自己无视了他而望着天,他便向着运输舰﹕“好吧,那就跟他去吧。对了,智,你可得‘好好地’给托利做下祓禊,要不然他身上的的诅咒说不定又得发作呢。听清楚的吧,智,一定要‘好好地’哦!”
颜真的话一说完,运输舰上的浅间马上就作出了回应﹕“知道了,真,我一定会“好好地”给托利君做下祓禊的。”
而听到颜真与浅间两人的托利立马就蔫了下去。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湿手男”马上就恢复了精神,接着,他笑道﹕“噢耶,颜真要去与英国进行国家交流了。——也就是说赫莱森那里,已经没有防守了,赫莱森,等着我,我这就来夜-袭?啦!”
说完,托利便关上颜真这边的通神表示框,接着,甲板舱门的边缘上的那道人影,也消失不见了,看来他真的是按照自己的话,去夜袭赫莱森了。
不过,颜真在见到托利人影消失之后,却露出笑容。之所以会笑,因为,赫莱森那边并不是没有人照看,相反比之之前只有二代,还添加了莉莉、维塔、夏玛露三人,所以,托利以这副模样前去赫莱森所在的房间,除了被房间内照看着赫莱森的四女强行打出房间之外,没有另外的选择了。
而“伤者”听他说完之后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忍者的肩。正要发出,走吧,的信号,向入海口走去的时候,“伤者”想起一件事。
这个男的也看见过自己情不自禁流下眼泪的一幕。
对于那件事,该怎么说。
……十分抱歉,并不是吧。
在没有得到答案的情况下,听见背后忍者跟上来的脚步声。好像听见运输舰上面什么射击的声音,但那是在这种和平的气氛中不可能的声音。是误会了什么吧。
“……和平,吗。”
因为,谎言而无法得到的提问的回答。为了得到那个应该如何是好,“伤者”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向墓地走去。
走了几分钟,颜真与“伤者”终于到达了他们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海湾正对面的墓地,那是立着石头,利剑宛如墓碑一般耸立的墓地。每有一把剑就有一块石头。剑和石头的数量是,
“各自的数量都是三百呐……”
看着那些插在石头上的利剑,站在“伤者”身旁的颜真不由的念叨出原剧情中那些利剑的数量。
而对于,颜真所念叨出利剑墓碑准确数字,“伤者”并没有有太多惊讶,因为,他已经知道颜真曾在英国担任过总长联合副长,所以,对于颜真知晓利剑墓碑总数一事,才会不怎么惊讶。
这时,“伤者”开口了﹕“说是修补和搬迁,其实也就是把那些插在石头中的利剑全拔下,清理下那些利剑剑身上的锈迹就行了,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帮忙把那些利剑从石头中拔下?”
“小事一桩,那好,我就开始动作了。”说完,颜真一边撸着衣袖,一边那些墓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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