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安王对盛逸弘也是又急又气。
他当年只是适时推波助澜,他的儿子竟然直接与天煞搞在了一起!
太突然了,真是太突然了!
一切事情发生的真是太突然了!
就好似晴天一团惊雷刹那爆开,焉城上空一片巨响。
本来,他们还在为晟王府失势而自喜,陡然被炸的五雷轰顶!
没有任何准备与周旋的余地!
“我将盛治平留有东西在谭铮手中的事告诉你,你去寻找那份东西就是,怎么能与天煞搞在一起?你就不怕这帮人反噬?!”
安王当年是与先太子盛治平最要好的堂弟,自然也就能更多留意到盛治平的事。
他通过种种迹象暗暗得出结论,谭铮与盛治平是一伙儿的。盛治平不知道得到什么东西,经常与谭铮私下琢磨。盛治平死后,他偷偷在太子府查找过,一无所获。便认定那东西在谭铮手里。
后来,他将此事告知长子盛逸弘。盛逸弘比他聪慧,根据他之前掌握到的情况,不仅推测出曾经的御卫副统领窦平也与盛治平关系深厚,还推测盛治平在侯府附近有秘密住所,东西很可能藏在那里。而在盛治平死去之后,谭铮送给马大强一把刀,也有些奇怪。
可若是将那把刀设法从马大强手中偷走,怕会造成惊动。所以盛逸弘在排查盛治平的秘密住所之前,一边想从窦平那里打开个缺口,这一边却并未对马大强急着动手。
直到马大强“清理门户”不成,盛逸弘“碰到”马大强,说了几句话,挑起马大强更重的愧疚感,激起了他想要为谭铮夫妇陪葬的念头……结果,马大强真的服毒自尽了。
斩月刀落在盛逸弘手中,被他仔细琢磨一番,很快便发现了这把刀的特别之处……
“父王,我也是刚知道慕云那帮人就是天煞。”盛逸弘解释。
神迹中显现的场面确实是他经历的,那些话是出自他的口中,可意思却是大变。
若是说他刚知道慕云等人是天煞,他与其继续接近是为迷惑他们,实则想将天煞一网打尽。这边也有挽回余地。
可是那神迹……
那是什么狗屁神迹!
一向有涵养的安王世子想爆粗口。
若是神迹,怎么不讲事实,不讲公道?!
魁星楼投放的影像是经过乔晚凝剪切的,有些话是断章取义,让人误解盛逸弘早就与天煞勾结。
反正盛逸弘又不无辜,她做这些也毫无负罪感。
“有用吗?有用吗?”安王摊手质问,“说这些还有用吗?”
安王妃心想,“要是那些话是假的……”
“假的?谁信?那可是天降神迹!”
这种从天而降之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相信。
此事太神奇了,岂是普通的把戏?
就连他安王自己,也有点相信这是安王府遭了报应!
“之前盛逸旻不就受过谭老夫人的神迹展现?”
“这与谭老夫人有何关系?”安王妃问。
他们可没有害过谭家的人。
“谭老夫人造的福报太厚了!”
之前便有说法是,平日积善行德的谭老夫人很有灵气。
“难道是谭老夫人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了先太子?这么多年过去,先太子还没有投胎?”
“一定是死不瞑目!”
盛逸弘代入了自己。
若自己惨遭杀害,失去了一切,也会死不瞑目的!
“真是先太子来报复了?王爷,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从未插手过安王所做之事的安王妃第一次询问。
“父王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多谨慎了一些,误了先太子的事。”
盛逸弘并不认为他的父王做错了。
换做是他,也会那么做!
做了他至少便是皇子皇孙,而不做,天璃皇位便落在他的堂伯一族,他们这些堂兄弟能混个郡王都是好的。
“之前做过什么都是已经做过了,要紧的是该如何度过眼下此劫!”
安王负手在屋中烦躁地踱步。
“你在那里做什么!”
安王妃见不知何时,盛逸文小心翼翼地站在屋门外。
这屋子内外闲杂人等全都驱离,除了报信的,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盛逸文大着胆子迈进门槛,“父王,母妃,世子哥哥,你们为何不找乔小姐帮忙?”
“乔晚凝?”盛逸弘脑子里一时忽略掉了这个人。
“是啊,”安王妃灵光一现,“这种事最先发生在谭家。让乔晚凝也卷进来,谭老夫人想是会手下留情?”
盛逸文刚忙闭嘴,不敢再出声。
他只是想找乔小姐去帮忙解难,可没有想让乔晚凝跟着受难。
他也不知道乔小姐能有什么法子帮助安王府,就是觉得,如今的乔小姐似乎总是给人惊奇,她都能得到天武摄政王的偏爱,或许也能想出法子帮安王府一把。
父王与兄长是犯了罪,可安王府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
有他,还有他那身份卑微的母亲。
可是,他好像错了。
他是不是要害了乔小姐?
“嗯……这倒是个法子。”安王也点点头,“那乔晚凝如今与楚柏渊关系不一般。若能让楚柏渊对父皇施压,迫使父皇对我们手下留情,倒也是条出路。”
盛逸文稍微松了口气。
他父王的意思里多少有些求人帮忙的意味。
盛逸弘却没他爹娘弟弟这般幼稚,想了想道,“神迹出现在魁星楼,而天香阁就在魁星楼附近,那追命搞什么义诊,早就引去了一帮子人……天香阁与乔晚凝有所勾结……此事说不定便与乔晚凝有关!”
“我们又没有惹过那乔晚凝,你对乔晚凝也挺客气,她怎么会一起害我们?”安王妃不解。
盛逸文也不明白,“我们……我们与乔小姐……有仇?”
“事到如今,也不相瞒。”盛逸弘道,“你们可听说乔晚凝身边有个婢女,被她兄长接走?”
这是乔晚凝对外公布的话。
只有很少人知道,那絮儿已经惨死。
“一个婢女的事,有何在意?”
安王夫妇肯定不关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