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
谭琳见与她争世子妃的兵部尚书的外甥女来看她,苦苦哀求,“你送我死吧!”
她如今真是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的痛快。
可是,她又不敢自尽。自己下不了手!
“晟王府因你而毁,世子府也大受影响,连我舅舅如今都在作难。谭琳,若知今日,你还会拿假孕与我争抢么?”那女子冷冷地道,双手抚在小腹上,“我来是让你知道,我的孩子才是重皇长孙。该是谁的便是谁的!”
“啊——啊——”
谭琳冲那女子疯狂嘶叫。
那女子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啊——”
谭琳发狂的脑袋撞地。
砰——砰——砰——
……
乔晚凝在天香阁收到谭琳死掉的消息。
晟王世子府对外说,谭琳深陷自责,畏罪自尽。
即便有免死金牌,也终究护不住她的性命。
……
听说追命公子在天香楼坐诊,皇都书院的院长吴平带着他赶出的《学本》来到天香阁。
追命公子未到,《学本》先由乔晚凝代收了,然后受邀在天香阁得到了一个座位,与众人一起等待追命公子现身。
乔晚凝将《学本》交给了孙慧,让墨香书局加印出售。
虽然东升书局提前倒掉,墨香书局没了对手,但之前的决定没有变。只不过由靠吴院长写的东西赚钱,改成了免费向书生们赠送,定会替墨香书局赢得滚滚好评。
乔晚凝扮做姗姗来迟的追命公子,终于步入天香阁。
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了追命公子的传说,跑来看好奇的居多。也有抱着试试的心态赶来求医。
一般小病,追命公子便让窦御医与孙慧去查看。稍微难点的,由她过目。
至于诊金,还真是没收多少。
用追命公子的话说,这点病不值得收钱。
当晟王妃与孙清得知追命公子终于来了,从府上先后赶来的时候,天香阁里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二位请排号,按顺序求医。”天香阁的伙计们帮着维持秩序。
“本王妃也要排号?”
“只要是请追命公子看病,不分身份贵贱,都得排号。”
伙计将一个号牌交给晟王妃,“您是第十二个,请稍后。”
“只能在天香阁诊治?”
晟王妃没有将盛逸昕带来,她还想着将追命叫到府上去。
孙清也是同样的想法。
自己的儿子孙冒在盛会上被楚柏渊打伤不必隐瞒什么,主要还是孙冒之前得的那让他断子绝孙的病,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诊治?
“是。”伙计回答,“追命公子有交代,任何人只能在天香阁诊治。眼下病人众多,追命公子实在无暇上门耽搁。”
“本王妃准备了不菲的诊金——”
晟王妃最后还是求助娘家,娘家人看在外孙的份上,给拿出了一笔银子。
她的娘家人认为,毕竟盛逸昕也是皇孙,此时皇帝是在气头上,可怎能真对自己的孙子不闻不问?若日后得知他们拒绝帮助皇孙治病,怕是也少不了他们的好果子吃!
“追命公子说,先依规矩,再算诊金。若王妃娘娘不急,可排在最后,等追命公子在天香阁问诊完,若有时间或心情,看是否会登门出诊。”
“算了,本妃便等着!”
晟王妃从伙计手中夺过号牌。
先把号牌拿上,那追命就没机会推三阻四了!
孙清见状,也忙从伙计手中接过下一个号牌。
不过,二人多少也沾了点身份的光,在天香阁的后院得了把椅子坐。
追命公子问诊之所在天香阁二楼,正中雅间。
雅间门大开,有什么话十分方便传出去。
得到平等救治的病人离去时无不对追命公子妙手仁心赞不绝口。
根据病情难易,每个人的诊治时间都长短不同,待轮到晟王妃的第十二号牌时,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过了正午。
这时,不少人都在天香阁吃饭。
盛逸昕被算着时间提前接到了天香阁。
喉咙不舒服,盛逸昕多少天没有舒坦的吃过一顿饭了,闻到浓郁的菜香,不觉流口水。
口水肯定不能直接从口中流出,又悄悄咽了回去……嗓子疼的想叫,却又叫不出,只能撕着喉咙闷哼。
“追命公子,你快为昕儿瞧瞧!”
晟王妃一进雅间便催促。
追命公子正在喝茶,缓缓放下手中茶盏,“诊金备好了?”
“追命公子,本妃在天香阁坐了那么久,都听说了,你今日坐诊,可没收什么诊金。”
晟王妃心中不服啊,凭什么那些一个个像叫花子似得都能白得医治?
追命公子笑笑,“那你也一定听说,他们那点病,不值钱。在本公子坐在这里之前,他们可没有一心寻找本公子求医。难道晟王妃也不在乎么?看来是乔小姐与本公子传话错了,晟王妃为爱子治病之心并不急切。”
“不不!”晟王妃赶紧否认,“若本妃不急,怎会排号那么久!昕儿的身子可是金贵得很,岂是那些平头百姓可比?这是本妃准备的诊金,请公子笑纳。”
为了顺利,晟王妃准备了二十万两。这也是她如今能够凑出的极限。
追命公子瞧了眼晟王妃摆放在案上的一叠银票,“晟王妃怕是不了解自己该付的诊金。”
“追命公子嫌少?”晟王妃两眼一瞪。
这也是为她儿子看病,她才舍得。
盛逸昕也不满地哼哼两声。
追命公子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逼着他张口挣扎。
“追命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追命公子瞟了盛逸昕一眼,松手将他推开,“以本公子初诊来看,三王子是体内积攒了太多恶气,烧坏了器官。”
烧坏?
那不还是上火的意思?
“你可有把握医好昕儿?”晟王妃问。
“把握肯定是有的。三王子的情况本公子见过,也有备好的良药。只要谈好诊金,一切都好说。”
晟王妃忍气吞声,“到底需要多少诊金!”
且不管被宰多少,只要能让她的儿子康复。有什么账以后再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晟王府再不济,也是当今皇上的儿子,皇上岂能由得一个贱民欺压他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