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是乔晚凝交给楚柏渊的,说是她从当日邓风受伤的身上拔下,收到什么看不着的空间里,一直在琢磨着用这把天煞刀做点什么。
结果,这把刀最终交给他来行刺天璃皇帝。
当然,这场行刺注定是会失败的。
否则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展?
“怎么,摄政王以为这是朕的苦肉计不成?!”
老皇帝见楚柏渊盯着那把天煞刀默不作声,以为他是起了疑心。
若老皇帝真是天煞之首,或许他还真的能干出此事,可他清清白白的与天煞无关,楚柏渊这态度就让他生恼了。
“本王只是在想,天煞在天璃出现,这又能潜入天璃皇宫,想是在焉城是有根基的。除了皇上,还有何人能有此深厚根基?若不是皇上,还能是谁?”
“哎呀!竟然行刺皇上,这可是太心急了!”陶公公急得跺脚。
“是晟王府的人狗急跳墙?”老皇帝疑心顿起。
“也有可能有人想趁乱浑水摸鱼。”楚柏渊道。
“当年先太子遇刺,先皇一脉后继无人,皇上受命登基。若皇上有个意外,照如今的局势,那想是应该……”陶公公不敢再盘算。
“安王世子的口碑确实不错。”楚柏渊帮陶公公把话说完。
究竟是晟王府还是安王府?
老皇帝也没了定数。
而刚刚进宫看望过老皇帝的盛逸弘一出宫就来到慕府。
“慕云,天煞又出现了!竟然潜入宫中行刺皇爷爷!你说这天煞究竟是何来头?”
“行刺皇上?”
慕云虽已暗中收到宫里的消息,可对盛逸弘,还是故作初闻惊讶之色。
“那把天煞刀,险些砍下皇爷爷的头!”
盛逸弘想想也惊骇。
天煞能够潜入皇宫行刺,那么要杀他一个世子也是下得了手的吧!
“皇上这个时候遇刺……是晟王府那边的人干的?”
慕云很想抓出那个冒充天煞的人!
可他又无法准确无误地与盛逸弘说,跑到宫中行刺的天煞是假的。
一把天煞刀证明不了什么。
他能肯定,不是盛逸弘出的手,那按照当今天璃局势,失势的晟王府那边最有可能。
“怕就怕皇爷爷会以为有人等不及,混混摸鱼!”
心中有鬼的盛逸弘格外担心。
“那就让皇上去查,反正你安王府干干净净,又不怕查。”慕云轻轻一笑。
盛逸弘要做的事都在慕府进行,可是,谁又会来理会他这个天羽质子?
“慕云……不,慕影,慕云几时回来?”盛逸弘问。
被叫做慕影的那个与慕云样貌神色看似别无二致的男人,脸上笑意顿时,“本公子坐在这里,便是慕云!”
他与慕云非亲非故,有干连的只有这具与慕云极为相似的身子,再加上刻意的模仿修饰,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除非最熟悉他们的人才能分辨的出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天羽质子,等待有一天能够回到天羽,受万人跪拜!
慕影也是他的假名,只是要与慕云区分,他原本叫什么都快忘记,他要牢牢记住,他就是慕云!
“安王世子可不要乱说话。”慕影警告。
盛逸弘被慕影的态度激怒,面无表情道,“你不过就是个戏子,有何资格在本世子面前逞能!”
他知道这个假慕云的来历。
或者说,就是他造就了这个假慕云。
是他偶然在外地发现这个与慕云很像的男人,偷偷带回焉城,带到慕云面前。
但此时此人竟然不把他这个恩人放在眼里!
“只要我是慕云,你便只能当我是慕云。”
慕影轻轻一笑。
他知道,自己的这抹淡笑,与慕云足有十分之像。
因为他能够把这份像做到极致,才能更加得到慕云的依赖,让慕云真正当他是影子看待。
这就是他如今的本钱,杀了他,就等于是杀了慕云!
盛逸弘是个能耐下性子的人,恼怒归恼怒,平复了几口气后,镇定下来,“焉城这边有变,慕云打算如何应对?”
“不急。等他收了神医谷,掌握天武主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怎能放过?”
“慕云究竟拿捏住天武的什么人?”
盛逸弘知道真慕云是突然决定去天武,临走前只让他留意天武那边的动静,可现在他等到了楚柏渊,也没有等到慕云的消息。
慕影笑着摇头,“事成之前,他嘱咐我不可说。你还是先要紧去寻找你要找的东西吧!”
“本世子再劝窦平一次,若他还不肯招,就只能任由你们处置了。”
为了保养心性,需要动粗的事,盛逸弘都是让慕府的人做。
他也以为,慕云多做一件事,他便多抓住慕云的一个把柄。慕云需要他这个安王世子帮忙活动照应,而他也将慕府当做他另外差遣的走狗!
……
盛逸弘来到慕府后花园的假山暗窖。
窦平看也不看他一眼,安心打坐。
“岳父,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盛逸弘站在窦平面前。
窦平缓了口气,仰起头,打量了一番盛逸弘,“你说取东西的钥匙在你手中,能否让我亲眼见见。”
“既然我能说出斩月刀便是钥匙,便一定得到了斩月刀。一把刀可是比你一个人容易对付。”
“斩月刀在马大强手中,与其形影不离,你如何拿到?”
见窦平终于与自己说起话来,盛逸弘认为这是进步,“此事说来有点话长。”
……
“马大强无地自容,愤然自尽,为老侯爷陪葬?”窦平不确定盛逸弘说的是不是实话。
见到乔晚凝的时候,未及提到这些,他自然是一无所知。
“我对天发誓,所言句句为真。岳父若问罪,我也只能承认,没有劝阻马大强,任凭马大强离去。”
“你不仅没有劝阻,一定还与马大强多说了什么,加重了他的内疚感,赴死之心!”
“随岳父怎样认为,我没有亲手杀死马大强。斩月刀就是我从他身边捡的,即便不落在我的手中,也会被别人拿去。”
“我想了很久……我落在你手中,是难以脱身了。可若明知你这人心怀狡诈,为非作歹,却还满足你的心愿,实在是过不去心中的一道坎。若我实在不从,你不仅忍受不了我,也一定恨屋及乌,终究怪恨到欣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