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凝起身抬眼看了看那只蝴蝶,“那就有劳窦伯父。不过,窦伯父还是要小心应对,性命要紧。否则,我无法与九泉之下的外祖父交代,日后也无法面对您的女儿。”
“放心。”窦平点点头,“我也很想看看如今的天武,很想看看先太子所说的盛世是何光景。”
……
乔晚凝与楚柏渊告别窦平,出了暗窖。
楚柏渊没忘记将洞口与机关全部复原。
然后,准备带乔晚凝离开慕府。
“等等。”
乔晚凝不知何时,手中又多了两只蝴蝶。
“你来过慕府,知道慕云常在何处,你再带我去遛遛。”
“慕云身边有高手,怕你危险。你要做什么,我一个人去。”
“高的过那个绿面人吗?”
乔晚凝捏着那两只蝴蝶,“再说,你也不会摆弄蝴蝶。”
“这蝴蝶究竟何用?”
“等我安置好,再告诉你。”
见乔晚凝俏皮的眨眼睛,楚柏渊还是不愿带她涉险,“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怕什么?真遇到什么事,我还可以帮忙用毒。若没点自保能力,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了。我可不是累赘,而是有力的助攻!”
慕云的住处黑着灯,看似都在熟睡。
楚柏渊带乔晚凝落在屋顶,朝她打了个手势。
那是他们约好的,手势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守夜。
之后,楚柏渊凝气在周身,打造了一圈气障,将乔晚凝隔绝在内。
乔晚凝小心的拨开屋顶瓦片,接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屋内情形。然后将一只蝴蝶投放进去,落在屏风架上。
那屏风图案本就是花团锦簇,蝴蝶与其融为一体。
另一只蝴蝶潜在屋檐下。
然后二人悄然离去。
很顺利的慕府之游结束了。
“过两日,你去把蝴蝶都收回来。我就不去了。”乔晚凝打了个哈欠。
楚柏渊直接将她带到自己住的小院,将她塞到他住的房间。
原来是个不起眼的侧房。
也是,之前楚柏渊老在正屋做事,搞得乱七八糟,肯定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就在这里。”
楚柏渊将乔晚凝推到床前。
在这里做什么?
乔晚凝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楚柏渊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我睡这里。”
乔晚凝在床边坐下,打量着楚柏渊。
怎么自己心里又有点失望了呢?
“不困了?”
楚柏渊见乔晚凝很清醒地睁着两只大眼睛。
“你怎么不问我蝴蝶的事儿?”
乔晚凝确实困意少了许多,很想与楚柏渊扯会儿闲话。
“说吧,怎么回事。”
“不说了,看你也没什么兴趣。”乔晚凝和衣仰面躺在床上。
“我的兴趣很多,不知该从何问起。”楚柏渊深深地凝望着乔晚凝,“你越来越让我觉得,你是突然降落凡间的世外之人,就是带着出其不意的手段来助我的。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什么是对女子心动,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心尖一点。”
乔晚凝翻身侧卧,与楚柏渊对视,“你竟然会说这么好听的话?”
“你若爱听,我可以为你说一辈子。”
“啊呀,肉麻死了!”
乔晚凝扯起被子,蒙住头。
过了一会儿,缓缓从被子里钻出来,打开手电朝楚柏渊晃晃,见他背靠椅子合着眼。
关掉手电,掌中一动,屋子里登时火光一片。
楚柏渊刹那睁开眼。
乔晚凝本想等他一跃而起,他却坐在原地,巍然不动,看了几眼火光,“这就是你当日在黑市上变的戏法。”
乔晚凝将手伸向楚柏渊,“看。”
一只更小些的蝴蝶落在她的掌心,有光束从蝴蝶的身上散出。
将楚柏渊面露好奇,乔晚凝笑道,“这是个高科技装置,现在用的是投影功能。”
乔晚凝关闭火光,“可惜,这里没有能够支撑的设备,否则,根本用不着你再去把那三只蝴蝶取回来。我们在这里就能够借那蝴蝶看到慕府的情况。”
“凝儿,你真是世外高门之人?”
楚柏渊想象不到,如何从这里看到慕府的情况。
故事中说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乔晚凝说借助的是蝴蝶。
乔晚凝重新躺好,“我是世外之人,那里随便一件平常之物,对这里的人来说也是稀奇。”
“就像这个叫手电的东西?”楚柏渊摸出乔晚凝送给他的那只微型手电筒。
“楚柏渊,你有没有秘密?”乔晚凝问,“很关键的秘密。”
“有,你要听吗?”
“你会告诉我吗?”
“原本想等焉城的事解决完之后再说,现在说也无妨。”楚柏渊对上乔晚凝的眼睛,“我并非天武皇族,我不是我母妃的亲生儿子。”
“额?”
乔晚凝起身坐起。
她这一问,是问出了什么啊!
“我父王,也就是天武先皇的长子练功走火入魔而归天,留下我母妃一人无依无靠。我母妃想要在皇室立足,便假称怀有父王的遗腹子,暗中收养了我这个弃婴。”
“你怎么知道的?”
“母妃身边的旧人一个接一个早逝,我本以为是有人对母妃不善,暗中查探,便发现了这个秘密。”
“是你母妃在灭口?”
楚柏渊点点头,“仅存的一位知情人被我救下,另做安顿。”
“你怎给自己留下如此隐患?”
换做别人,肯定是灭口都来不及。
“我理解母妃的苦心,也知道那些当年不得不听从母妃安排之人的冤屈……觉得该怎么做便怎么做,以后的事,顺其自然吧。”
“所以,你明明有夺位只能,却甘居一个摄政王。在尽自己所能的保持本心?”
“我不是甘居摄政王,而是不得不做摄政王,做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如此,我才能保住自己的命,保住养育我多年的母妃。”
“可你若不入皇门,便也不会遭受皇室凶险。”
“但我命运如此。在我知道自己真正出身时,已经没有做普通人的退路。冒充皇室子嗣,我与母妃都是死罪!我只有拼力提高自己,让自己成为天武上下缺少不得的那个人!”
让天下之人的目光放在出身之外,让天下之人都拥护他这个人,而不是他背后所拥有的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