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飞快地眯了一下眼睛,下一刻,又一脸疑惑的开口:“侯爷这话的意思是?”
苏北宁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本侯虽然今天和慕容小姐才第一次见面,但是觉得颇为投契,加上现在官道被截断,又无法离开,所以想要请慕容小姐作陪,明日在这城中好好逛一逛,不知道城主可答应?”
慕容峰愣了一下,颇为投契?邀请作陪?这怎么可能!
看娇娇刚才的样子,只怕是得罪了苏北宁,对方难不成是想要找机会报复,所以才故意邀请?
“侯爷说笑了,在下这个女儿被宠坏了,脾气不好,只怕陪侯爷一同出游,会扰了侯爷的兴致。”
“怎么会呢,本侯就很喜欢慕容小姐的性子。”说完,苏北宁看了一眼洛慕川,“太子殿下觉得呢?”
“既然你想要她作陪,我没什么意见。”洛慕川从容的开口。
一时间,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慕容峰。
后者心里面越发觉得狐疑,苏北宁可是贺正炎的女儿,而且已经和洛慕川定亲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要让娇娇插在两人中间,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答应了。
“侯爷,娇娇平日里面也不怎么出门,恐怕未必清楚,不如在下另找人作陪?”
“可本侯就是瞧着慕容小姐不错。”苏北宁皱起眉头,“慕容城主,你不会因为本侯是个太监,就瞧不上本侯,觉得慕容小姐同本侯一道,辱没了她吧?”
“侯爷说的那里的话,你是南临的北安侯,听说深的南临皇信任,又和太子殿下交好,在下又怎会轻视。”慕容峰顿了一下,陪着笑脸说道,“只是实在是不巧,其实刚才娇娇来找过在下,这丫头,平时都被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在下一个恼火,下令罚了她出府,去老宅闭门思过,明天就会被送过去了。”
“罚出府闭门思过?”苏北宁挑眉,“为何不留在这府中?”
“侯爷有所不知,那丫头脾气不好又闹腾,让她出府也是害怕她留下来,最后打扰了太子殿下还有侯爷的清净。”慕容峰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苏北宁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的话,本侯也就不强求了。”
“多谢侯爷体谅,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打扰慕容城主,我们先告辞了。”洛慕川开口道。
出了书房,苏北宁看着洛慕川,“慕容峰还真是个装傻的好手。”
刚才她故意说出邀请慕容娇,一步一步紧逼,不过是想看看慕容峰会不会点破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对方最后直接来了一句要人送出府思过。
虽然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完全传开,不过既然在南临已经公开,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慕容峰一个劲的装傻充愣,却又在邀请慕容娇这件事情上拒绝的强硬。
暗中窥视,将人请入城主府,不点破身份,又不想让自己女儿和他们有任何接触……
怎么盘算,慕容峰似乎都是对他们还有后手的模样。
而洛慕川眸光深邃,回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
“刚才书房之中,除了我们和慕容峰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苏北宁一愣,“你的意思是,书房里面有密室?”
“就在那书架后面。”
刚才他听到的呼吸声,便是从那书架后面传来的。
藏在后面的人,内息并不高,也许再加上紧张,所以呼吸显得有些沉重。
“有意思。”苏北宁笑了,“那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悄悄避开了周围人的视线,藏在了书房外面,果然有个灰衣打扮的男子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了。
而待到灰衣男子离开之后,没过一会儿,慕容峰也走出了房间。带着守在门外的小厮,一同离开了。
苏北宁和洛慕川从书房的后窗翻了进去,目光率先看向了那书架。
四周查看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机关,打开之后,果然是一间密室。
密室并不大,里面竖着好几排架子,而架子上面放着,多是一些金银玉器,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只是却没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苏北宁疑心此处密室难道只是慕容峰用来收敛钱财的时,却突然看到,右手边架子上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随意的放着许多玉佩,而放在最上面的那块,格外的眼熟。
“这个……”苏北宁拿起玉佩,心头颤了一下。
这分明就是贺正炎的,又或者说原本是自己的那一块,后来给了贺正炎。
洛慕川自然也认出了那玉佩,皱着眉,查看了一下盒子中其他的。
“这些玉佩工艺各不相同,这般杂乱的收在一起,不像是买来的。”
倒像是用什么方式搜刮来,然后一股脑的放在了这个地方。
“不会出事了吧?”苏北宁心头瞬间不安了起来。
这块玉佩对贺正炎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而贺正炎一个人先他们前来,算算脚程,应该已经到了西渊皇城了。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先别胡思乱想,凌霄王武功高强,就算玉佩真的在这儿,也未必就是出了什么事情。”洛慕川安慰着开口,可是心中,同样有些不安。
又仔细看了看,密室之中,都是金银财宝,没有了其他的。
离开的时候,虽然明白拿走这块玉佩可能会打草惊蛇,但苏北宁思索之下,还是将玉佩带了出去。
等苏北宁他们回到了院子,除了连易他们之外,之前一直不在的寻风,也回来了。
“殿下,侯爷,都查清楚了,那处滑坡的官道,虽然靠着崖壁,但这还是第一次发生滑坡事故,而且,属下趁着下面那些士兵不注意,悄悄飞身上去看过,上面的确有残存的火药痕迹。”
“火药,这么说是人为!”归竹大惊。
会是慕容峰吗,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杀害大晟使节和皇子公主,这可不是小事。
他是自作主张,还是奉了西渊皇帝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