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眨了眨眼,便看到祁北苍守候在一旁。
见她清醒过来,他激动的抱住了她,“怎么就在外头睡过去了,夜里风凉,我把你抱进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又牵扯到了伤口,我刚才叫大夫过来看过了,说是没有事情,不过,就算如此,你也得仔细一些,我知道你这几日因为五哥的事情浮躁,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孟棠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说这么多,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的身形瘦削,小小的一团,是那般的弱不禁风。
他心疼无比,坚定的说道:“无论何时,我都不会离你而去,我会用命守护你们母子,时间还早,你先睡一会儿。”
他给她铺床,孟棠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鼻头发酸,连忙招呼他过来坐下。
“别忙了,我跟你说件事,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大嫂,跟五哥同时消失的人,还有秀秀。”
祁北苍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但是,他并没有怀疑,反倒挨着她坐下,温柔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有大概的方向吗?”
孟棠摇了摇头,“刚才我做了个梦,梦里梦到的,我们去问大嫂,看看秀秀经常会去哪里,或许能知道点消息,另外,那地方极为隐秘,一般人不易察觉,我不知道五哥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我想,他们坚持不了那么久了。”
祁北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叫人按照孟棠所说的去做。
今夜风疏雨骤,只怕又是一场大雨将至。
以后祁北苍在旁安抚,孟棠很快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突然被告知封瞿要过来,她立马穿戴整齐,来到大厅见他。
“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现在可好些了。”
孟棠点了点头,请他坐下,“我的身子不打紧,封大哥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我五哥之事?莫非是有消息了?”
“不是我,是这只报信鸟。”
封瞿摇了摇头,将一只鸟笼子举到她的面前,孟棠狐疑的说道:“不过就是普通的信鸽?又有什么特别的?”
“你可别小瞧了这只信鸽,当初,可是你五哥亲自饲养的,这些年来,一直守在他的跟前儿,对你五哥忠心耿耿,我们找寻了几天几夜,始终不曾有正奇的消息,我也着实没办法了,所以便把这小东西拍了出去,昨日才回来的,回来之时,嘴里衔了一块布料,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五哥的?”
他将一块玄色布料拿了出来,孟棠定睛一瞧,立马激动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还是当初我替五哥去选的布料,裁的衣裳,这是他的,你们在哪里找到的?他一定就在那里。”
孟棠欣喜若狂,高兴的快要哭了,然而,接下来封瞿的一句话,却如一盆冷水浇下。
“是在悬崖边,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我们都派人去找了,不过,却没什么发现,悬崖底下有很多的白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毕竟开春以后,山里有很多的猛兽觅食,夜里,山里根本就不能呆,随时都会死人。”
他脸色难看之极,盯着他,说出了这番话。
若是可能,他也不想这般,毕竟,孟正奇是他多年来唯一的知己好友,他们一起研究奇门遁甲,一起把酒言欢,仗剑天涯,曾经恣意潇洒的时光,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
但凡有可能,他都不希望他有事。
孟棠双拳紧握,身子隐隐颤抖。
“不可能,五哥不会有事的,我不相信他会死,对了,明月那边可有消息了?”
他紧张的问道,再过两日,便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到时候更不好走,若他受了伤,那更是致命的。
“没有,此去京城,最快也得两天,昨晚快马加鞭赶去的,今日我来,只是想问一下你,我听说,是你让殿下去找的,我虽不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在你身上确实有不同凡人之处。”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那打量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她咳嗽了两声,勉强说道:“我若有这本事,随便拿个旗幡,搬个椅子,去街上卜卦算命,也能够糊口,我昨晚只是梦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对了,这几日你们寻找,尽量注意一下山洞或者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我担心,五哥不仅受伤了,还被人追杀。”
她脸色难看之极,说到这个,她心里没谱。
“没错,你可知你五哥此去,是为了什么?我听说,她是受了你爹的命令,去调查威虎将军的事,威虎将军死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她手下的三万兵马!”
孟棠大脑轰鸣作响,她着实没料到会是如此。
这其中,竟然还牵扯到了朝廷之事,看样子,五哥绝对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被人追杀。
凭她的实力,寻常人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可如今几天下来了却始终生死未卜,看来对方不一般。
“此事我也只是猜测,你万不可以同她人说。”封瞿不放心的嘱咐道。
孟棠点了点头,“你放心,此事事关重大,我不会多嘴,这几日,就劳烦你了。”
“不打紧,她的生死,我看的比我的命都重,我一定会找到她,不惜任何代价。”
她郑重的看向她。
送别她离去,孟棠并没有待在屋子里,她闲不住,直接牵了匹马来,就要出去。
还未出门,便看到凤楚然站在一旁。
“这是去哪儿?伤好了吗?你别忘了前些日子答应我的,回去吧。”
她温和的笑着,目光柔和如水,却让她感觉周身发寒。
她最怕她如此,笑着比不笑还吓人。
孟棠向后退了一步,憨厚的笑道,“这几日闷死了,我就去透透风,不碍事的,况且你看,我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再不出去,我都快发霉了,好姐姐,你行行好,就让我出去一回,日落之前我就赶回来了。”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那副呆萌的样子,着实让她不忍拒绝。
她思忖半晌,最终,只能无奈同意,“那好,我陪你一起去,你别想外出,这几日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头不太平,你留在这里,反倒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