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山,你怎么来了?”
沧玦一抬头便看见了她,眼中没有风姞山期待的欣喜,反而带着一丝,厌烦?
风姞山安慰自己刚才不过是看错了,他眼中不可能会有这种色彩的。
“我有事情跟你说。”
风姞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回避。
谁知沧玦说道,“要是不重要的话,稍等片刻吧,我空了找你。”
他撂下一句话便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进了大殿,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姞山想多了,那红裙女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侧脸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十分冰冷,如同夜幕下的深海,完全找不到着陆点,稍微一颠簸,就很有可能被卷入海底。
这莫名而来的敌意,让风姞山摸不着头绪。
她才刚来神域,招谁惹谁了,这么快就有仇家了?
不过抛开这些不想,这女子长得可真是美啊,美到没有任何瑕疵,完全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完美作品。
只是她比冰川还要冷,即便是风姞山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殿的门“砰”的一下被关闭了,门外只剩下白棠跟风姞山还在面面相觑。
“这太子殿下怎么回事,看见你来了就这种态度,完全连陌生人都不如啊!”
白棠忍不住嘟囔几句,为风姞山抱不平。
周边气氛怪异的很,风姞山也没有料到自己一来就会面对这样的场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到可以直接入手的缝隙。
她小声道,“或许有事要忙吧,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来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一点,要是他真的很忙,她随时都可以先回星溯。
要是没有看见那位女子,她可能现在就已经调头回去了。
可是她的眼神让风姞山不安,风姞山隐隐觉得她跟沧玦之间是有故事的,但她不能保证故事就是她一定想听见的。
“姞山,那个女的……”
白棠也察觉出了异样。
风姞山故作疑惑,“怎么了?”
白棠在进入天桁宫后就化成了人形,它皱着眉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她耳后的鳞片了。”
“鳞片?就跟你身上的龙鳞一样?”
风姞山以为那女子是白棠的同类,却又见它摇着头,“是有鳞片,但并非龙鳞,很可能来自……鲛人一族。”
“鲛人?”
风姞山惊了,“你是说人身鱼尾的鲛人?”
她小时候经常会听见有关于鲛人的传说,鲛人就如同那时候的神域一样,活在众多人的口中,却从未真正的见过。
现在她来到了神域,见到了神族人,鲛人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可惊叹的了。
不过风姞山还是感到了某种震惊,难怪那女子的眼神那样冰冷,因为她本就生活在深海啊,她从水中来,就算有着冰水一样的体温也不值得好奇了。
白棠再次为难的开口了,“其实,我知道有关神族的一些传闻。”
风姞山盯着它的眼睛,“什么传闻,说来听听。”
白棠声音越来越小,“就是神族常与鲛人族的人通婚,王族也不例外,甚至会以此当做是两族交好的象征,神族占领着神域的陆地,而鲛人则统领神族所有水域,两族时常联姻……故神族与鲛人族的关系向来不错,交流十分密切。”
“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风姞山的语气逐渐变差,慢慢失去了耐心,这是她最最不想听见的话。
什么两族联姻,什么两族交好,统统离她远点!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有点理解方才那名女子的眼神了,原来她对沧玦别有用心啊,不然怎会从一开始就对她产生了敌意。
女人间的心事不就这些吗,反正风姞山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白棠见她脸色极差,忍不住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他们出来了。”
风姞山侧过头,果然看见大殿的门被侍卫拉开,方才的一群人都出来了,跟沧玦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朝他行了个礼,纷纷走出了天桁宫。
红裙女子在鲛人族中应当是极为重要的人,她身后跟着七八个侍从,一路尾随着保护她,一点都不敢怠慢。
她路过风姞山的时候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但目光终是没有挪过来,出门拐了个方向便消失了。
沧玦见风姞山眼神飘远,唤了声她的名字,“姞山,还不进来。”
风姞山收回思绪,跟着沧玦进了大殿。
沧玦一眼便看见她手上戴着的手镯了,“怎么样,喜欢吗?”
他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手镯上,握着她的手腕轻轻转了一下。
风姞山问,“那女子是谁?”
沧玦抬头看她,“哪个女子?”
“就是穿着红裙的那个,相貌极美的那个。”
她没声好气的回答她的问题,她不信沧玦不明白自己说谁,一定是在装蒜。
沧玦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你说山榠啊,她是鲛人族公主,怎么了,突然对她感兴趣?”
白棠说的不错,那女子果然来自鲛人族,风姞山的心脏又是猛地一沉,总觉得自己的预感要成真了,她跟沧玦之间逐渐出现了一道跨不过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