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帝略咳了声,收回了目光,刻意板起脸来,沉声道:“朕也乏了,你们回去吧。”
还没等嘉元帝起身,外头儿便闹出不小的动静。
“你的意思是本座不能进?嗯?”
“是……是皇上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那守着帐门的官兵磕磕巴巴连句完整的话儿都讲不出来了,只因眼前的男人气场太恐怖。
“哦?”那男人嘴角勾起一丝薄凉的笑来,慢步向前走,吓得那官兵哆嗦着身子,连连后退。
“本座若是要进,你够格拦?”这墨袍男人笑意渐浓,那张貌若女子的脸足以勾去人的心魄,这官兵都看愣了,手中的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被掀了进去,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
这下这帷帐是不想开也得开了,眼瞧着那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官兵,这帷帐里的人大都阴白外头儿是何人了。
嘉元帝面色一变,也坐不住了,召来几个官兵。
“你们可有办法让朕从这帷帐里安然出去?”
这几个官兵听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懂嘉元帝的意思,再顺着嘉元帝的目光往那门口一瞧,顿时阴白了。
皇上这是怕那国师爷,自己先溜呢!
“一群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做什么!”嘉元帝急了眼,骂道。
静贵妃红色纱裙在地上划了下,掩嘴柔声道:“皇上您是天下之主,怎能……?”怎能惧怕一个小小的国师!
嘉元帝一派颓然色,支支吾吾道:“爱妃,你不懂。”
这厢嘉元帝自顾不暇,根本忘了还有个莳壹在地上跪着呢。
流萤瞧瞧挪了腿过去,撑住了自家姑娘的胳膊。
莳壹倒是一直撑着身子,死咬着牙,仍跪得笔直,额间满是冷汗,身子不断发抖,突然被人拥入怀中,横打抱起来。
倪尘瞥了眼怀中的人,那张精致的脸阴晃晃的嫌弃:“小崽子一天到晚不省心。”
莳壹懒得跟他争辩,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位子合上了眼,俨然是将这位国师爷当成了人工床。
“这爱卿啊,爱卿。”嘉元帝在主位上呐呐笑了笑,根本不敢看这男人的脸。
谁让他背着这爱卿找了他心尖尖上的人,他这根本不占理呀。
那男人只凉凉瞥了他一眼,径自抱着人儿走出帷帐,似是想起了什么,在门口停了会儿,侧了侧脸。
“裕王殿下,可要好好养伤呢。”男人薄唇吐出这句话来,侧脸泛着冷色的光,墨发被风吹起,美而让人生出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