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就知道这小崽子耐不住性子。”男人摩梭着下巴,打量着大个儿瓷碗。
来福小圆眼一转,搓了搓手,便要去端,嘴里还念叨着,“爷,小的现在就把它端下去,免得碍着您的眼。”
眼瞧着他那白嫩嫩的小胖手就要摸上画了青竹的瓷碗,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来福刚一摸上去,还没使力端起来,便被一阵强风给掀了出去。
好在来福体型占了优势,不然以他家爷毫不留情的模样,不摔个底朝天也难。
这下来福好不易藏好的小碎发又露出来了,被额头的薄汗打湿,整个人显得蔫巴巴的,像是被雨打了一般。
“好你个不长眼的玩意儿,仗着在本座手底下当差当久了,敢随便拿主意了?”男人声音低沉,俨然是含着怒了。
“小的哪敢呢。”来福抬起头,脸上的肥肉都要堆到一起了,颇为讨好的笑了笑。
谁料这男人一指这瓷碗,沉声道:“给本座打开瞧瞧,倒是要看看这小崽子又送了什么玩意儿。”
此话一出,来福一副肉痛的模样。
嗨!就说国师爷这是拿他撒气呢!
被那男人一瞥,来福颠颠跑过去了,麻利地很。
这瓷碗里头的的确是下了极大工夫才熬出来的,刚一出锅就装进来了。
这不,一揭开盖子,那股热气就争先恐后地挤出来,扑了来福一脸,让他整张脸湿湿的,保不准能滴下水来。
不过这浓浓的药香,是怎么一回事儿?
来福啪嗒一下合上了盖子,这下是瞧也不敢瞧自家爷的脸色了。
这一身墨袍的男人脸色冷得可怕,就差没结上冰了,蹙着眉头,盯着这瓷碗嘴角抿得紧紧地。
他身上发出的威压,让来福弯下了身子,就差给他跪下了。
许久,这男人发出了一声轻笑,“这小崽子,够嚣张。”
他磨着牙,声音也高起来了,“给本座送补汤?看本座不把她捉过来下酒吃!”
男人的指尖都泛着冷色的白,一点点收紧,墨瞳幽深,脸上忽而绽了丝笑,本生得就艳丽的脸,更加诱人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捉过来,抽筋剥骨了。
来福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心道,莳姑娘,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小崽子跟你说什么了?恩?”
男人自顾自掀开盖子,瞧着里头冒出头的人参,脸上露出了阴测测的笑,说这话儿时,还隐隐磨着牙。
来福抬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捏起嗓子,将莳壹那小丫头的声音学了个十成十。
“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愈爱挑食,这般下去,不补一下也说不过去,这汤,就是他亲亲宝贝的徒儿孝敬的。”
让一个有些油腻的胖子来学个小姑娘说话,这诡异的画面,着实脏了倪尘的眼。
他忍着身上要起鸡皮疙瘩的冲动,骂了声:“给本座滚出去!”
还没等来福收起那一抹自认为“娇媚”的笑,他整个人就被掀了出去,严严实实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