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灾害?”
杨书一脸不可思议。
转眼之间,又是几日光阴辗转。
这天,却又是个风光正好,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自是热的够呛。
好不容易下了凉,趁着等饭的功夫,才搬着椅子,在房檐底下纳凉。
一时兴起,还顺着泪春的意思,做点小活动。
顺嘴唠着嗑。
这一唠不要紧,突得听泪春说起,这京城周边啊,居然闹了风灾!
杨书不禁感叹道:
“啧……有点离谱了啊!”
“嗯,确实有些离奇,哎呀……先生别乱动,会疼的。”
泪春轻轻一按,示意杨书不要乱动。
杨书自然明白道理,言道:
“成吧,那你来。”
“嘿嘿……”
泪春一笑,似乎很满意,忽地又言道:
“不过话说回来,先生这里脏脏的,平时都不清理吗?”
杨书闭着眼,把脑袋枕在椅背上,闻言却是挑了挑眉:“怎可能?自是要清理的!”
“是吗?那用什么清理?”
“自然是用手指啊!”
“咦……好可怜啊,都只能用手指头吗?”
杨书觉这姑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有些好笑:“这话说的,我跟你讲,大多数人都是用手指的。”
“啊……这样啊……”
泪春自不会和他争吵,只抿了抿嘴,瞪圆眼睛专心干活。
没多久,杨书便快意的吐出口气:
“舒服……得劲!”
“嘿嘿。”
泪春笑弯了眼:
“小女子手艺不错吧!”
“嗯,相当不错!”
“这可是我打小学得本事!”
杨书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专业的,就是专业!”
“嘿嘿,先生喜欢就好……来,咱们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好!”
……
话音刚落,只听灶台那边兵荒马乱,眨眼间冲出一个人影。
这人寒着一张脸,大口喘着粗气,手上的菜刀闪过寒光。
不消说,自然就是烧饭中的隐娘。
其锋锐杀气,此时毫无保留,直指那妖娆的泪春姑娘。
骇的泪春尖叫一声,就往杨书身后躲藏。
高呼道:“先生救我!”
杨书张忙中,椅子都差点翻了过去。
好不容易坐稳,正要问问,老板娘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却感觉老板娘那凌厉的气势……自己就是一滞。
……
隐娘一双慧眼扫来扫去,却见二人衣衫整齐,并无异样。
便皱了皱眉: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杨书和蹲着躲在他身后,侧边探出半个脑袋的泪春对了对眼,愣怔地说道:
“挖耳朵啊。”
隐娘:“?”
泪春满脸小心翼翼,左手拿出个银质挖耳勺,右手则是一根小木棍,顶端绑着棉线。
自然就是采耳的道具……
隐娘:“……”
杨书笑了笑:“方才泪春姑娘,看见杨某耳道不干净,便帮忙清理一下……别说,还挺舒服。”
泪春:“嘿嘿……姐姐要不要试试,很舒服呢!”
“……”
隐娘顿了顿,收起刀锋,解下围裙,语气明快:
“锅被我掀了,鱼汤是没得喝了,我出去转转,看看还能买到什么,随便做点。”
说罢再不停留,撂下东西转身就走。
生怕被人发现……她脸是红透了。
……
望着她背影,杨书伸出小拇指,掏了掏右边耳朵。
刚刚被清理过,感觉痒痒的。
“好凶哦……”
泪春嘟着嘴,埋怨一句,又委屈巴巴的搬着小凳子,坐到了他左边,上手扒拉这边的耳朵。
杨书瞧她一眼。
泪春发现,回以微笑。
“真坏……”
杨书感觉自己不小心,好像被这姑娘摆了一道。
好在问题不大,只是个小玩笑。
便叹口气,又闭着眼,安心享受。
啧,这种时候,人最大的幸福,就是长了两个耳朵。
还得提起那句经典的话,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
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即便是古代,也有和后来形制相仿的耳勺。达官贵人用的,金银制都有,还有专人伺候。
这采耳的本事,甚至称得上是一门手艺。
不得不说,确实舒服。
……
享受着耳边的温柔舒适,杨书都快睡着了。
泪春却又说道:
“对了,先生可还记得,小女子方才提起的风灾?”
“这才多大会儿……当然记得。”
“先生没觉着不对劲吗?”
杨书也不睁眼:“啧……很不对劲,万没听说过,飓风还能吹到这地界!”
其实风灾古来就有。
又叫飓风,取得是【具四方之风】的含义。
于九州大地而言,遭难的多是沿海一带,其中又以东南较多。
大多吹不进内陆。
而上京在北部,离着最近的海边……往东也隔着个津门。
要是往南看,是隔着燕赵齐鲁。
再往南看……总不能是东南飓风吹过来吧……
啧,要真是那边的飓风一路席卷而来,真个就是大风灭世的天灾。
这不开玩笑呢……
且这些日子,杨书清楚记得……连场雨都没有。
天象也无明显变化……
再回想,当日袭击泪春的妖魔中,就有一只擅御狂风。
毫无疑问,倘若风灾这事真切……
“九成九是妖物作祟。”
杨书微微睁开眼,看过去,笑道:
“姑娘可是记着仇,想与这妖魔计较一番?”
泪春动作一停,眨巴眨巴大眼睛。
却也不说话,
杨书便明白自己猜对了。
到底是江湖人,任谁被别个捅上一刀,万没有轻轻放过的道理。
再想想她当时的伤势,那是九条命去了八条,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梁子,结大了!
泪春又不是活菩萨,不记仇是不可能的。
若能逮着机会,指定要捅回去!
杨书砸吧砸吧嘴:
“几天了,净妖司也没往这边递条子,应当应付得来,你就别去添乱了……”
“哦……好的。”
泪春称是。
杨书颇为惊讶的转头,笑道:
“我让你别管,你还真就不管了?”
“嘿嘿,我当然听你的呀!”
女子笑的温柔,眸光如水。
“啧……这话说得,倒整的杨某人心里痒痒。”
正要再聊几句,他的笑容便缓缓消失。
“不是吧,打脸来的这么快?”
……
过不多久,大门敞开。
自是老板娘回来。
但回来的……却不仅仅是老板娘。
还有叶清,以及一个,不认识的高人。
做文人打扮,气质不凡。
那一身光辉熠熠,比着那净妖司首尊,亦是不遑多让啊!
这等人物上门,又陌生。
倒不好拿大,显得咱很没格调。
便拍了怕泪春的腿,示意她别忙活了,自己又站起身,迎上去,拱手抱拳。
与老板娘自然就省了,和叶清简单施礼,着重与那文士寒暄:
“高人到访,蓬荜生辉啊!”
“真人面前,可不敢称高人,鄙人姓曾,表字怀仁,这里见过杨先生。”
文士礼节,倒意外的随意,却是笑道:“在下心里实在是好奇,这才冒昧登门,望杨先生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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