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好一出通奸大戏
温钧冷冷说道。
他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找到红妆泪,蹲到徐晨出现,一把火球将他烧死。
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红妆泪。
温钧走出巷子,从先前二人的口中可以知道红妆泪是富人的消费品,他打算从这里入手,随便找一家有钱人逼迫着说出红妆泪的位置,然后就能过去一剑砍死徐晨。
忽然,他眼角一动,从贫民区的方向那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十一二岁幼女正艰难地拖着一具尸体,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去。那具尸体他才见过,是茶铺里被打死的那个老头。
那女孩面黄肌瘦,头上黑发粘在一起很久没有梳理,一双大眼睛没有神采,既没有哭也没有喊,就连一滴泪都不曾流下,只是每一看见老人渐渐僵硬的尸体,她的眼中就会流露出一抹悲哀。
温钧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女孩缓缓离开,在她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悲伤,纯净如清泉。
但温钧最终还是没有为她做些什么,即使他身上有得是银子,这里是贫民窟,把钱交给一个弱小的女孩只会让她被其他人粗暴抢走,在过程中还可能受伤。
状况反而会更差,他保护不了她。
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温钧的视线,回过头,瞟了温钧一眼,可能是温钧刚刚杀过人,不自觉地带着煞气,女孩立刻害怕地躲开了目光。
在她眼中的我,是带着侵略性看着她的吗?
温钧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失去了继续的兴趣。起身就要离开。
犹豫一下,在女孩快要消失的时候,他开口喊住了她:“喂!你,给我等一下!”
女孩颤抖一下,乖巧的停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温钧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块木符,塞入女孩手中,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说道:“明天下午,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安葬他。”
女孩的目光从害怕变成诧异,她不解温钧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贫民窟中养成的防备习惯告诉她不应该相信温钧。
温钧难得再多说话,信不信由她,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他见女孩还在怀疑,失笑道:“张开嘴。”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枚辟谷丹就被温钧塞进了她的嘴唇。女孩立刻蹲下地强烈咳嗽,却惊讶的发现什么都咳不出来。
辟谷丹,入口即化。
这样的话,多少会有一点宁可信其有的意思了吧。
温钧没有理会还在体验辟谷丹惊奇之中的女孩,安心离开了这里。
藏锋镇镇上有三大势力,与官府一衣带水的肖家,与武林有关系的云家,有镇外大势力为依靠的海家。
因为是通过肖家牵线搭桥,黑水寨才能在明面上转正,徐晨入驻之后,肖家获得他的支持,一时势大,隐隐盖过其他两家。
温钧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跑到作为徐晨大本营的肖家潜伏起来,等徐晨一至就斫死他,只是徐晨行踪不定,未必会立刻出现在肖家,甚至还可能惊动徐晨。
云家……出于对林柔的好感,他并不是很想惹到云家头上。
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海家园林香亭处,一男一女正在卿卿我我。男的长发纶巾,玉山俊貌,女的身材修长,面容姣好,一袭轻薄粉裙掩不了玉脂般的肌肤。
男的揽着女子的细腰,对着她耳朵吹气道:“细雪…我的好妹妹,白天找上哥哥,是欲求不满了吗?”
细雪脸色羞红的打掉他的狼爪,娇嗔道:“海东迪,别动手动脚,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个!”
她的这哥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素就好美色,连妹妹都敢动手动脚,要不是细雪一直忍耐,没有告到老爷子那里去,他早就被打断手脚丢出家门了。
“那,你喊我过来又是干什么?又是谁惹你了?我打死他全家!”海东迪神色倨傲,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
海东迪作为一个标准纨绔子弟,平日里和镇上的一些青皮流氓关系甚好,细雪常常求着他出手打死她夫君看上的女人,两人因而有了一段不伦的奸情。
“不是!难道我找你就是要打人吗?我在你心中什么形象啊!”细雪秀眉怒皱,“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海东迪当即噤声,“你看我们家老爷子命都去了一半了,我家海东川还没有博得老爷子的喜爱,再这么下去,海家就要归海东青那货了!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帮你…”海东迪纨绔是纨绔,却也不是傻子,一时有些摇摆不定。
见海东迪迟迟不下决定,细雪暗暗骂了一句,知道他又想要自己的身体,羞涩的说道:“我夫君说了,只要你帮他一把压过海东青,接下来三个月,我就任你玩弄…”
海东迪闻言大喜过望。
“好一出和奸大戏!”忽的一道惊雷般声音炸起,把二人惊得一个踉跄双双倒地,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中,空气里凭白走出一个俊朗如玉衣带飘飘的白衣少年,剑眉藏锋,隐有怒气。
细雪回过神来,当即怒道:“你是什么人!我已经把园林都封闭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海东迪看不进经典,却读了许多神异怪谈,看见白衣少年的瞬间就想到了神话中的一种人,浑身颤抖的喊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仙人?他是仙人?
细雪听见海东迪的话,见白衣少年一派超凡脱俗,也想到了这一点,传说和奸是天地都不允许的行为,难道是天老爷派出使者来问罪了!
听说和奸的人会被打入冰山地狱,可自己只有一个人,到底是进铁树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还是血池地狱?难道要把自己劈成十八片分别投入?
细雪越想越害怕,最初的勇气荡然无存,再看那白衣仙人,似笑非笑,一双眼神仿若能洞察她心中一切念头,这种一切尽在他人掌握之中的感觉让细雪觉得自己如同蝼蚁,腿一软,跪伏在地。
海东迪尚能抬起头,只是抖得像是个羊癫疯患者。白衣仙人见他还没有低头,略有不满,双手一合一开,一团人头大小的火焰从他手掌中飞出,轻轻擦在一株桃树上,桃树顿时燃起冲天烈火,几个呼吸间就化作一坨焦炭。
海东迪当时就被吓傻了,恨不得自己立刻昏过去。
然而白衣仙人的下一句话将二人都惊呆了,只见他嘴唇微张,剑器争鸣般清脆的话语传入两人的耳朵:“二位,‘红妆泪’怎么走?”
第十八章黄雀火力压制了螳螂
海东迪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红妆泪?仙人也要嫖妓?还是红妆泪已经好到仙人都想要嫖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白衣仙人,见那仙人眉宇间隐有怒气,也不管仙人嫖妓的事了,磕头说道‘:“红妆泪从海府出门郭老酒肆方向进去就能找到了!”
“嗯,很好。”白衣仙人懒懒地说着,抚上海东迪的头顶。掌心青光一闪,海东迪还没反应过来,就两眼一白,倒地生死不知。
细雪冷汗岑岑,见白衣仙人望向他,连忙脱下身上衣物,娇笑道:“仙人想要去嫖妓的话,可以先拿奴家热一热身…”
白衣仙人淡淡地扫了一下细雪的娇躯,一拍腰间长剑,细雪脸色狂变,张开朱唇就要求救,只听“唰”地一声,眨眼间人头落地。
两把火烧光二人尸体,白衣仙人四周放光,神识仔细扫过,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后,贴上一张匿形符,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当中。
红妆泪,藏锋镇第一红楼,即使白天也是人头攒动。不少公子哥在一楼台下笑吟吟地用目光侵略着台上姑娘,却还装作一副品琴观舞的样子,强行按捺着躁动的小兄弟。
楼内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一时并发。垂帘烧香,遮住太阳,影影绰绰间红烛滴泪,开成烛花。四面壁上挂诗挂画,皆是婉约之作,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公子哥们的少爷心情。
二楼第一间房内,一个身高八尺的虬髯壮汉坐着一个瘦小的婢女背上,把两只又大又粗的脚掌搁在另一个才长开的少女身上,两个千娇百媚的丰腴妓儿倒在他的怀中,任他双手肆虐。虬髯壮汉双眼微眯,还在回味刚刚到达的阈值,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哪个?”
“徐晨爷邀海爷一起饮酒。”
红妆泪虽说本质上就是窑子,可来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行事自然比一般窑子矜持得多。这饮酒其实就是邀与房事的意思。
海爷沉吟一下,不是很愿意去。可一想到徐晨鬼神般诡异的神通,还有在镇上如日中天的地位,他的面子实在不能不给。一脚踢得坐下婢女头破血流,他骂了声“晦气”,悻悻走出了房间。
打开门,一个面容清秀,皮肤洁白得如同女子的青衫少年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羽扇轻摇,正是黑羽寨寨主徐晨。即使已经见过一面,海爷依旧暗暗惊奇徐晨的外貌之年轻。
“海爷,幸会。”徐晨轻笑一声,从旁边的贝花姑娘手中拿出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咀嚼。
“徐寨主,我海爷没有什么地方惹到您吧?不知道您老叫我过来甚么事?”面对徐晨,海爷用不熟练的谦卑语气说道。
“当然…没有!”徐晨拍拍手,上来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盖了红绸的盘子,徐晨点头示意侍女将盘子递给海爷,道:“我知道海爷是从外头过来的,藏锋镇比起海爷的本家连跟指头都算不上,如果海爷被人直接赶出藏锋镇,触怒了本家的人,即使是我也会难以支架的。”
“徐爷的意思是……叫我海家滚出藏锋镇?”海爷眉头一皱,揭开红绸,顿时被里面的金光震惊。只见盘上的,片片皆是细腻锃亮的黄金,一个盘中堆放了整整几十两黄金!海爷两眼发光,本来要怒斥出口的话不由得堵在了嘴边。
“这钱虽然多…可我们海家的面子……”
“放心,这些是专门给你海爷一个人的,有这么多金子,即使是整个烟州,也能来去自如罢?我还另有一笔费用是用来堵住本家之口的,海爷就算实在不放心,大不了卷钱走人,本家只会认为你海西来搞垮藏锋镇海家,无颜走人而已。”
徐晨张开双手,头颅上扬,自信地说道:“区区一个末支,本家难道还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究?”
“这……”徐晨说得字字在理,海爷确实心动了。只是一想到海家在此落地生根六十年之久,从感性上一时还在踌躇不决。
他低下头,手中捏着一片薄薄的金页,脑中的海家府邸在金页的光芒下渐渐黯然失色。片刻之间,他的心中已有决定。
“徐爷,我想好了……”他抬起头的一瞬间,看见一团炽热的火球朝他面门上扑来,生死之间,苦练三十载融会贯通的武学本能地使出,他一个惊鸿掠月,脚下方寸暴退,竟堪堪躲过了那团火球!
“噗嗤”!
海爷后方,一把亮着青芒的宝剑,贯穿了他的身躯,这位威震藏锋镇十余载的霸主,连一丝反抗,甚至连一句反问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就陨落在了徐晨手上。
“钲——”
宝剑收鞘,刺死海爷的中年汉子单膝跪地掷地有声地说道:“徐爷,幸不辱命!”
徐晨依旧潇洒地坐在太师椅上,含笑着剥开一颗圆润葡萄的果皮,正要张口,耳边一阵阴冷气息猛地袭来,刹那间一道金光护罩急剧闪烁,金气不住往徐晨耳边涌动,徐晨看过去,竟然是一支由高度凝聚的阴气形成的暗影之箭!
金光护罩虽然剧烈震荡,最终还是挡住了那支暗影之箭。徐晨听到“咔”地一声,他知道是自己佩戴的防身玉符裂开了一道口子。不及去想是谁攻击了他,徐晨夹起一张纸符,灵气输入迅速激活,然后往地上一丢,暴喝道:“哪个鼠辈胆敢伤我!”
纸符一落地面,顿时化作一阵绵长涟漪,扫过房间的每一处,在徐晨眼中,原本平平无奇的房间内陡然出现了二十多股强烈的灵气反应,他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才升起的脾气又萎了下去。
“不会吧…这可是镇上啊…还有许多平民的…他不敢…不敢的吧……”
徐晨呆愣地喃喃自语着,突然神色狂变,甩开侍女朝窗外扑去。
在他眼中,那二十多股灵气反应中的一股忽然变幻起来,紧接着,其余的灵气反应也如同连环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变幻起来,红妆泪的地板瞬间被融空,一楼的公子哥们眼见一片又一片的黄纸飘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歌妓愣愣地看着一片黄纸靠近她,顿时被一股无形的火点燃,就像被火炭接近的雪块,整个人都被黄纸散发出的能量融化了。
下一秒,整个红妆泪都迸发出了七彩缤纷的灵光,灵光四射甚至波及到了周边的民居,只要是被扫到的,无论木石,都被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