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无心去找西方的麻烦,此时有更要紧的事情呢,再说了,这些跳梁小丑,到现在其实不足为虑了。
“就是这里。”
当踏足一座仙岛上,都不必那徐山与彭祖后人多说什么,周毅就能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
“天地大道空前活跃。”
周毅心中有些震惊,“三仙山都有此变吗?这岂不是说,若在这三仙山上修行,根本不受天地规则严苛的限制?”
想到这里,周毅眸子中有杀机浮现,若是这样,可不能允许三仙山上有一些不受控制的修行者了。
不然等修炼一段时间,发现山外都是弱者,那还得了?怕是本来没有野心,也都想着插标卖首,搅风搅雨了。
这些念头在周毅脑海中一闪即逝,暂时未有太多纠结。
“那就是石碑。”
周毅眸光微闪,自仙岛上横天飞过,来到一座仙山前,就见一面石碑,其上笼罩着晶莹大光,隐约可见有“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那水流声来的莫名其妙,可却环绕在石碑身侧,使得石碑宛若礁石,受到四方水浪冲刷。
“已经没法靠近了。”
那彭祖后人苦笑一声道:“这之前还可以靠近,可那石碑被撼动,激发出其中伟力,引来这样惊人的变化,石碑就愈发神秘莫测了。”
“石碑是怎么撼动的?”
周毅有些疑惑道:“你们动用蛮力撼动了石碑?若是这样,石碑也谈不上太过玄奇吧?”
周毅这话,似是有些轻视的意思,但也是实情,那彭祖后人,实力不济,可以忽略不计,而蓬莱天尊与徐山,皆是斩道王者。
若两尊斩道王者出手,就让石碑生变,那此时周毅出手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一切还原回来?
当然,虽是这样想,周毅没有轻举妄动。
“本来是不行的,我与蓬莱天尊都出手了,可那石碑半点反应都没有。”
说到这里,徐山脸上还带有迷惑之色,“等后面彭祖后人也出手了,那石碑居然就发生了变化。”
彭祖后人实力不怎么样,按道理来说,就算带上彭祖后人,那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才对。
“或许三仙山之人联手,才能让石碑产生变化。”
周毅沉吟少许,才淡淡说道:“这倒也不奇怪,蓬莱方丈瀛洲啊,本就有玄妙莫测的联系。”
“之前没有反应,那是你们未曾联合起来。”
周毅可以望见,三岛各占一个方位,形成三才大阵,天地人,日月星者为三才。
光芒激荡,喧嚣开来,可见流水滔滔,在虚空中淌落。
徐山听闻周毅的话,心中微动,眸光闪了闪,沉声说道:“这倒也有可能。”
自三仙山上,浩瀚无垠的光雨悠悠洒落,此时天地间有一片惊人的光之海洋,悬于空中,在那其中,像是有恐怖的凶兽在嘶吼,在咆哮,震动了天地。
不等多想,就见无穷大光轰然四散,化作流水激荡,浪花纷扰,本为虚幻的泡影,却有一股沛然难挡的大力落在周毅徐山以及那彭祖后人身上。
天地倒转,隐约落入不可揣度的一方古史中。
“奇怪,那些流水本为虚假,怎会对我等产生影响?”
徐山声音中带有惶恐之色,这一番惊变,太离奇了,其他人可都未曾受到影响,怎么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让自己给碰到了呢?
徐山垂眸四顾,这里天地苍茫,放眼望去,四周尽皆虚无,那无尽流水,晶莹中泛着微光,伸手捧去,却是无痕,可自有一种非凡力量,在推动着前行。
无从抗拒,这里颠倒迷离,就连规则都像是错乱了,恍若不在人间。
“应该是因为我等在三仙山上吧。”
周毅神情淡淡,倒也没有太大担忧。
“三仙山很是玄奇,藏有大秘。”
“你们对三仙山,又有多少了解呢?”
周毅这样平静,看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不像是自暴自弃了,徐山与那彭祖后人也就都安下心来。
“这样的变故,太出人意料,我可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变化。”
徐山苦笑一声道:“与黄河有关,而大禹九鼎显现,是不是说明三仙山与大禹其实也有关系?”
“那石碑,是关键,像是一把钥匙,兴许就是大禹留下来的。”
“若说三仙山之人同时对石碑出手,就会产生眼下这样一番变故,这也说不过去。”
“在这之前,我等三仙山向来同气连枝,并未生出内乱,那石碑固然十分隐秘,可以前也未必没人联合起来对石碑出过手。”
“但从未听过有何种变化,唯有现在,影响如此之大。”
“大禹九鼎未显之前,这一切兴许都是徒劳。”
就见得无尽流水涓涓,坠成一片旋涡,有一道石碑,它横亘天地,如堤坝一样,将那诸般流水都拦腰截断。
“石碑怎么在这里?”
徐山有些讶然,这有些奇怪。
“看来彭祖的猜测是真的。”
那彭祖后人望着石碑,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彭祖曾有猜测,那镇于方丈岛上的石碑,并不完整。”
“彭祖于石碑前,曾映照诸法,要显现出石碑旧有的痕迹,可却一无所得。”
“那石碑,没有过去,它无根无源,像是凭空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周毅仔细盯着那石碑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而后望了望那彭祖后人,把对方吓得够呛。
“不是我有心隐瞒,而是彭祖那话,太过荒诞,根本就违背常理,让人无法相信啊。”
“是否可信,由我来判断,哪轮得到你来置喙?”
周毅冷哼一声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遮遮掩掩,你该懂得要承受何种后果。”
那彭祖后人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当初彭祖觉得那石碑虽坐落在方丈岛上,却像是缺少了某种本质,就像是一部分沉溺在古史中,被那光阴流水掩埋,又有一部分,留在了现世。”
“就像是河底的礁石,有部分高出水面,冒出了头,但其整体部位,还在水中。”
周毅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轻笑一声道:“其实彭祖的意思,就是石碑三分,其过去现在未来分离,使得石碑的本质有着缺失。”
“这听起来离奇,但与大禹有关的话,也就不算奇怪了。”
“毕竟那样的人物,应该是一尊帝,拥有匪夷所思之力,自身就可徜徉光阴长河,真要弄出什么离奇的东西,并非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