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太阳照在身上仿佛给几人披了一层纱衣一般,暖洋洋的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当顾瑾几人走进棚子里时,本就不大的棚子更显拥挤了。
“不好好待在比赛用的棚子里,跑我这来作甚?”
“嘿,你现在怎的这一副衰相?来看看你都不行?”顾瑾就见不得傅颜要死不活的样,非要斗几句激起她的斗志。
“止允,你就不能让着她些?与她小孩子争甚?”季夏茉可见不得傅颜吃亏,赶紧帮了几句。
“早知道便在家睡觉了,昨夜我一点没睡。”傅颜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昨晚你不是被他弄到旁边包厢去了?那么长时间没休息?”
傅颜心中忍不住骂娘,这顾瑾最贼,居然又是装睡的,只脸上疑惑道,“昨夜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别装了,那点酒能让你喝醉?明明是装的。”傅颜脸色红红的看着顾瑾。
招了招手,示意顾瑾靠近些,顾瑾见她这样,便真的靠近来,刚靠近就被傅颜揪着耳朵扭了一圈。
傅颜松开手拍了拍裙子,“舒坦多了,找虐。”
季夏茉捂着嘴偷笑,傅颜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将眼前三个人往外赶,“快点过去吧,你们在这目标太大,我想眯会!”
四周凉棚里达官显贵家眷时不时表现女人伸着脖子往傅颜家凉棚里看,轻蔑的,不屑的,不置可否的,各种眼神,与傅颜而言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当太阳偏离了正中间时,康元帝总算出现了,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板端正,面容威严的走了进去,所有棚子里的达官贵人都站起身,众人齐齐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直到康元帝叫了起。
傅颜抬起头,就看到那跟在康元帝身后的顾宸,与齐鲁国使团一同出现在安放龙椅的棚子里。
他换了一身黑色骑马装,更显得丰神俊朗,威严不凡了。
比赛快开始了,齐鲁国公主齐依带的队,大夏则是顾宸带队。
康元帝先就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做了些慷慨激昂的将话,康元帝开口将话时,场地里便一阵静谧无声,待他讲完话,瞬间似点燃了火炮般,场面沸腾起来,使臣连连点头附和。
两队人马一一入场了,场上的气氛瞬间高涨了起来,傅颜心中似揣着一只小白兔般,怦怦跳个不停,这么紧张的时候,傅颜的睡意都被赶跑了。
眯着眼看着那人挺拔端正的身躯带着队伍走进比赛场,太阳照在他的身上,似穿着金色铠甲的战士般。
当裁判官员喊了开始,众人分列好队形,齐鲁作为友邦先开了球,齐依刚将球击出去,就被顾宸截住了,顾宸截住球转身便往对面打去,场地周围的棚子里爆出热烈的欢呼声与呐喊声,高声呼啸的尽是年轻的男女们。
康元帝微笑着看着顾宸在赛场上的表现,只有三皇子殿下表情有些阴郁,他的棚子就在康元帝旁边不远处,傅颜侧头便看到了,那双平日看着总是弯着眉眼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阴鸷。
顾宸一颗一颗球接连着进了洞眼,齐依似有些急功近利了,狂踢马腹,使本就已经有些暴虐的马匹更加狂躁,突然马儿抬起前蹄,齐依坐在马背,想自己跳下来却被卡住了脚,一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下去,她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来临,可是疼痛并未来临,她被人搂进了怀里。
顾宸将齐依轻轻放下来,又才回到马背上。
周围看客见她快掉下来,都捏了一把汗,又见顾宸竟接住了,这才放下了紧张感。
使臣第一时间跑到齐依旁边嘘寒问暖,齐依摇了摇头,表示无事,只需要换匹马。
却脸颊绯红的看着顾宸,那眼中的情愫似浓的快要化成了水。
待换了一匹马后,齐依又上了场。
此时比分已十比二,大夏朝大大领先齐鲁国,可刚开场大夏这边就出了点意外,尚鑫不慎跌下马背,摔伤了腿,顾宸急急的喊了停,尚鑫也算大夏的主力之一,若换了不熟悉的人上场,恐怕分数便会被拉下来,侍从将尚鑫抬下了赛场,这时大夏却要差一人。
顾宸与顾瑾几人商议找谁上场,顾瑾看了看傅颜,点了点头示意顾宸看看傅颜。
顾宸转头便看到那个趴在桌子上快要眯着了的人,别家小姐都一副淑女范,坐的笔直,她却一点不顾及形象的趴在桌上假寐。
顾宸转回头看着顾瑾点了点头,顾瑾才跑过去拉起傅颜往后面去。
“去哪?”傅颜不情不愿的跟着顾瑾往后走,嘴巴快要翘上天了。
“你就帮忙比一场吧,这关系到大夏朝的颜面。”顾瑾知道她不想与顾宸有过多交集,可现在确实没办法。
“大夏朝人才济济,可不缺我这一个击鞠厉害的。”傅颜一点也不想参加击鞠比赛,尤其不想与顾宸同队比赛。
“你是放飞自我了?”顾瑾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惫懒性子,顾瑾更加想骂她几句。
“嗯,你快去比赛吧,重新拉个人去,我就不奉陪了。”傅颜见到顾宸就心酸,想到以前自己巴心巴肺的为他,没想到最后被他这么冷淡的对待,心中便恨死他了。
“既然她不想上场,便重新找个人吧。”突然背后传来顾宸的声音,语气一如之前傅颜回来时那么冷淡疏离。
傅颜转身离开了,她感觉再多呆一分钟,她的眼泪都会爆发出来的。
傅颜最终未上场比赛,换了个人,虽技术不行,大夏朝也算险胜齐鲁两分。
大明宫御宴前,众人先在御花园游玩,傅颜实在撑不住睡意,与季夏茉打了个招呼,便一个人偷偷溜到前几次来皇宫躲避的假山处,此地隐藏性极高,四周皆是假山,只中间一处凹陷,进去后转个弯,有一处小洞,可容纳两人,小洞里有一块可以坐下两人的石头,她实在困得不行了,眼睛一直在打架,好不容易撑着比赛结束可以自由活动了,先睡会再说,想着她便坐了下来,头撑在加上壁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寒冬腊月天色暗的早,傅颜一觉醒来外面已黑了,小洞里安静异常,刚准备起身出去,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人在小声说话,她又静静地坐可下来,想听听外面两人何时离开。
开始两人东拉西扯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