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走走,我就是迷路了,谁喜欢来他们云仙楼二楼三层,真是的。”
“对呀,对呀,要不是没啥好玩的地方,谁来云仙楼,庙小规矩多。”
离神鸩抱怨,拽了银杏树上几片树叶下来,当做扇子扇风,表达不满。
“要不,你下毒,把他们毒倒算了。”
“我去,张开元,咱们没仇没怨,是什么理由导致你想这么坑害我。”
两人打打闹闹,准备下去。
逐渐,张开元的眉头皱了下来,双手提前捏下可怕咒印,符光轮转,周身元气运行,咆哮穹霄。
全身上下,灵眸璀璨,神光铺撒,道力千重,精气神提升到极致,随时能够进入巅峰状态,施展极速与最强攻击。
“你这么紧张干嘛!”离神鸩看着张开元这种样子极为懵圈。
“难道你没有发现么。”
张开元直视前方,并没有半点情绪变化,而视线却在扫视八方。
“发现什么?”
“周围有杀气!”
张开元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与不寻常的反应。
只不过他已经将自己调整至一个完美状态,可以面对任何意外与特殊环境。
离神鸩眼神冷了下来,他与张开元相处这段时间,也能够判断什么时候是开玩笑。
张开元平时面对强大都是一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态度。即便面对天修,也一样闲散慵懒,一副昏昏欲睡,提不上劲的感觉。
可如今,他却突然这么紧张起来,一副如临大敌,深入龙潭虎穴的感觉。
直接也惊到他了。
离神鸩也二话不说,腾起了紫色气息,气息汹汹,精气神汇聚。
两人外表如常,将这些恐怖气息压制在体内。
这般情况,即便是迎面走过的人,都发现不了他们异常,不靠近他们,皆察觉不到他们各自已经进入一种大战状态。
他们顷刻时间,能够释放雷霆之术,犹如天帝一怒。
黑色粒子悬浮,将两人笼罩,灰色、以及各色淡光在两人周围漂浮,肉眼难以查探。
无色无味无形,纵然是强大修士也难以发现。
离神鸩正面能力不行,但在若论防护自身,以及困扰对方,缠绕袭杀,他绝对极强。
在一瞬间,他已经布出不下于十几种毒。
只要他触发,瞬间而言,五六名天修靠近,都要一瞬间被毒倒。
这些毒皆各有效用。
甚至彼此间还有冲突,会发生可怕的反应。
直白点来说,单一的毒,离神鸩有解毒药丸。
混合毒他也没得治……
只要他催动,天阶以下,无论是沾上,还是吸入,都会直接暴毙。
更为可怕,这些毒不仅仅是依靠空气,更会融入灵气中。
只要你施展术法,吸纳天地灵气,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你的体内,进入腐蚀灵脉与轮海。
如果修士的警惕性不够,很容易中招。
一旦通过灵气进入体内,再入体内,极为可怕。
离神鸩绝对是一个被低估的人。
他不是不强,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或是缺少机会展现自己。
而且他的性格暴躁易怒,老是冲在前面,而忽略了自己是个毒师。
缓慢前行,如常一般,倒也没什么异况。
周围很喧闹,五光十色,霓虹霏霏,可过道却很安静,甚至灯火摇曳。
踏踏踏。
仅有两人的脚步声。
走了很久很久,离神鸩才开始发声:“会不会我们错了,这里是云仙楼,按理说谁敢在此处动手,在此处闹事?”
云仙楼的背景成谜,牵连朝中众多,甚至能够知晓有不小大修隐约浮现在云仙楼背后。
银杏黄灿灿的叶子飘落。
在彩光之中,照射的更为灿烂多姿,极为夺目。
“这个不好说,谁也无法确定,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韪。”张开元始终很冷静,将自身守护:“通常而言,云仙楼确实不会有人敢动手,可事情没有万一,我们不能指望云仙楼,总之,警惕一些绝对没有错。”
云仙楼之中,对于出手动粗者,确实会严厉惩罚。
若是小打小闹那还好,可动静一定超过了某些底线,云仙楼便绝对不会姑息。
以前有一位公候世子,仗着自己家中势力,在云仙楼大闹,公然动粗,施展术法伤人。
后来,公候出动全力,想要保住这个孙子。
但结果很令人意料之外,公候动用了极大的力量,居然在云仙楼面前不堪一击,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再到后来,也有不少人作死,仰仗依靠自己家中,认为自己很牛批,但代价后很严重,他们家中也无力保住他们。
接连一些事,让所哟润知道了,云仙楼背后绝对不简单。
所以,云仙楼不得动粗,伤人,这条绝对没人敢触犯。
也有人说云仙楼是一个极为安全的场所,只要来到这里后,绝对能够避免追杀。
以往不少人士,甚至你能够发现云仙楼看门,端茶倒水的都是威风赫赫的人物。
他们都是面临大凶险,逃到云仙楼请求庇护。
这让有恩怨的人,将云仙楼视为圣地。
追杀者,对云仙楼很有微词,却不敢说什么。
对于这种事,云仙楼也不管不顾,不管你是谁,只要不在云仙楼闹。
打打杀杀,在外面随便你,切莫带到里面。
别看云仙楼这么平静,有许多打杂洗盘子的人物,指不定都是多年前修行界的恐怖大佬。
更说不定,当年你正听着他威名长大,视之为偶像的人物,突然有一天在云仙楼给你端茶倒水。
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云仙楼内部也有阵法,一旦法力涟漪超过波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修炼者们便会登场。
就例如上次。
直接引动了云仙楼背后强者。
尽管云仙楼保护措施十足,也并未出过这方面的丑闻,也没有修士是在云仙楼死于争斗。
可事情没有万一,小心些总归无错。
“我觉得是我们太过警惕,也许并没有。”
他们已经快走到一楼过道。
再往前走一些路,便是一楼与二楼衔接处。
若隐匿之人想要动手,此时肯定是最佳时机,若是错过,等到他们转身,下了一楼通道,那到时候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一楼可就要炸裂。
一楼人多势杂,其实不具备动手的条件。
先不说人群造成的恐慌与混乱,云仙楼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并且指不定有些正义心爆棚,或者他们的熟人看到这一幕,立即会上来施以援手。
这一点,对于想动手的人,肯定是极大阻碍。
尤其下面全是贵公子,世子少爷。
一旦碰到一两个,得出大事。
万一碰到一群,那更要炸锅。
到时候要面对云仙楼与多个势力攻击讨伐,背后之人,能不能承受还两说。
故而,无论是为了效率,还是避免节外生枝,这段路,绝对是针对两人的最佳地点。
“他们怎么还不动手。”离神鸩疑惑。
表面他与张开元有说有笑,但暗中在传音。
他其实很期待对方动手,因为周身早就布满了稀奇古怪的毒。
他们也做好了反攻准备。
一旦对方自认为准备良好,而攻击两个没有准备之人。
那么便会吃大亏。
“不知道会不会动手,不过我们下去时不能放松,指不定他们就会在一楼攻击!”
张开元说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离神鸩一惊,心中有冷汗,确实有这个可能。
自己认为下一楼后便安全了,那个时候肯定是内心最放松,精气神散落时。
要是选择那个节点攻击,恐怕绝对会得逞,自己也毫无反击能力。
毕竟按照常人想法,到了一楼,对方怎么敢攻击。
要选择也选择隐秘,人数稀少,不会引起骚乱的地方。
至少按照常人思维,确实如此。
倘若对方如此反其道行之,那将极其可怕。
离神鸩顿时一阵后怕。
他确实有过下一楼后,便自认为安全的念头。
“慢慢走吧,我们也无需惧怕他们,对方也不敢贸然行动。一旦他动手,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要玩完。”
张开元尽管在不靠谱,但说到底还是重阳道子。
判断力,敏锐度,以及天赋都极为出色。
尤其是他极为全面,擅长各方面。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察觉暗处,又静下心开始判断。
这一点极为难得。
并且,他无论何时何地,居然都能保持冷静状态。
还思考到,二楼或许对方不会出击,在下一楼后,会进行致命一击。
此种逆向思维,可以为他在许多关键时刻,避免危险降临。
“无需如此,这里是云仙楼。只要他们一击杀不第,便提前进入结局。”
张开元很淡然。
一开始时他也炸毛,但思考到其中过程与情况,反而无比轻松。
他调动了浑身的神能。
只要对方不能一击将他覆灭,那么云仙楼的大阵便会开启,云仙楼的强者后修士也会在下一刻降临。
那人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他已经将策略由进攻,转为防守。
不得不说,张开元十分惊人,在面对危险时,他思考的不是保护自身,而是进行反攻,反打对方出其不意。
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事物本悉,所以不需要他进攻。
他一开始之所以想选择进攻,便是为了更好进行防御,第一目标为脱困,反打对手,保护自身。
他的进攻,也只是为了迷惑对手,最终目的是逃走。
但现在不同,他改变的目标,想直接打掉对方,故此选择了防守。因为他需要缠住压住对方,等待云仙楼的支援。
当然,还不排除一个可能,对他们出手的人,便是云仙楼内部人员。
这个可能性很小。
但他也将这个不可能的因素计算在内。
他需要前往一楼,如果是云仙楼想对付他,那么他也可以反将云仙楼一把,让云仙楼整体陷入危机。
至于离神鸩哪有想那么多,跟在张开元身后,默默不语。
人家干啥,他干啥。
两人一步一步,慢慢接近略显黯淡的角落。
他们的眼眸凝聚,目光犀利,因为此处也是最佳点。
不过随即两人突然停下,只有脚步声还跟在他们身后回响。
“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张开元面容如旧,大步朝前走去,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唯有长长的过道,飘动着彩带与灯笼,在金灿灿的大银杏下极为绚烂,而过廊依旧那般幽美。
二人离开二楼。
来到二楼与一楼的转角处。
因为每楼都是三层,所以这里距离楼下还有一段距离与时间。
“你怎么……”离神鸩不解,因为他发现张开元浑身的气息已经消失,恢复平静状态。
“搞什么呀。”
“走了。”张开元再次开口:“那股气息离开了。”
“满头雾水。”
离神鸩摇头,不过也撤下了周身运转的气息。
长时间保持高强度的精神紧绷,即便是强大的修士维持此种状态也极其难受。
张开元皱眉:“究竟是谁?到底又是什么原因离去了,忌惮云仙楼吗?”
张开元很疑惑。
起先,他感受到有一缕目光朝他而来,带着很强的凶性。
其他修士难以感受,也许是天赋异禀,也许是多年修炼,被山上那些老头磨练的原因,导致他第一时间便感知到了。
可当他们即将要走到过道时,便消失。
“难不成……这是逗我们玩?”张开元一愣,有些没好气。
云仙楼三楼一间房内。
这里有春夏秋冬轮转,眨眼万物复苏,眨眼莲叶无穷,再一动,无边落木萧萧下,再一眼,冬雪凛凛,寒风涩骨,犹如刀剜。
“你来晚了些。”
“刚刚在你们云仙楼遇到了有趣的人。”
“哦。”
“重阳宫倒是培养出了一个不错的小子。”
“现在还有年轻人能入你的法眼。”那人被神秘光芒笼罩,周身光华流转,五彩喷涌,此处一片雾霭,仿佛是仙境:“这些年轻人境界太低,有什么好值得注意。”
“此言差矣,一代英杰胜前夕,他们会比我们更好,我们对他们应该对他们保持宽容态度。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又有一层被光晕笼罩的神氐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