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婢女吓得脸色苍白,脑袋砰砰砰地往地上磕。沈云初冷哼,甩袖朝青竹院去。
没想到,她千躲万避,终究是没逃过去。
“萃行,恐怕要麻烦你跑一趟了。”沈云初塞给萃行一袋银子。
“我?”萃行震惊又慌张地拒绝,“不行不行,我不行的!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沈云初捏了捏萃行的手背,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犹如春风细雨安抚着萃行的慌乱。
“你可以的,你很聪明,也很能干,否则侯爷不会将你留在身边那么久。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能处理。”
“是!承蒙夫人厚爱,我定当不负众望。”
沈云初拍拍萃行的肩膀,大步流星地朝青竹院去。
青竹院里很安静,只有产婆与伺候的丫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神色欢愉。大夫坐在院子里,焦急又紧张地站起坐下,时不时地往正屋的方向望一眼。
“夫人,您来了。”
沈云初刚到,裴紫薇便像是早有预料般出来迎接。在她身后还跟着沈云初许久未见的沈月初。
她脸上的疤痕没有完全去掉,沈云初犹豫许久还是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可就是这件事情之后,沈月初再也不见沈云初了。
不仅不接受她的邀约,就连外出也四处躲着,每日就呆在裴紫薇的身侧。
与上次相见比起,沈月初的身上多了许多骄傲与锋芒,自卑并未减少,却多出许多戾气。
沈云初的眸光从她的身上淡淡扫过,抿唇浅笑:“小公子都来了,我又怎好不来?说起来,裴姨娘的婢女说小公子被你带过来了,我怎么不见他?”
裴紫薇故作迷茫,道:“夫人的话妾身没有听明白。小公子被夫人好好地安顿在偏院,夫人不去偏院找他,为何要污蔑妾身私自将她带走?”
沈云初点点头,道:“看来只能告诉侯爷小公子失踪的事情了。小公子是侯爷血脉,失踪可是大事,告辞。”
裴紫薇叫住沈云初:“夫人,您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能进去看她一眼吗?不管你们之间曾有多大的仇恨,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暂且放下因果为好。”
沈云初摆摆手离开:“我与她能有什么因果仇怨,这里有裴姨娘照看,我心很安。”
裴紫薇完全没有想到沈云初竟然如此不守规矩,不在乎正妻的颜面。分明言婆婆在的时候,她处处遵守侯府规矩,努力学习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侯府正妻,努力讨好太夫人,处处顾及侯府颜面。
可怎么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
“夫人,小公子或许只是贪玩跑出了偏院。您若是现在去找侯爷小题大做,惹得侯爷心慌,结果小公子自己跑回去了,恐怕会惹得您与侯爷之间心生间隙。”
然而,沈云初的脚步根本没停。
裴紫薇说的那些她根本不在意。
从前,她以为自己熟读各类书籍,尊重各个时代的文化,寄人篱下便是受些委屈也无妨,能理解这些名门大家的规矩与面子的重要。
但是现在,她不想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