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上车不久后,李伊人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去市政厅。”
司机透过后视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是,九小姐。”
李伊人在市政厅下车后甩掉了司机,一个人来到了市政厅招待所。
在招待员的带领下,李伊人来到招待所最里面的房间。
咚咚!
安静的走廊内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进。”
推开门,看着房间内两道熟悉的身影,李伊人心中充满了委屈,她恨恨的瞪了李一鸣一眼,然后走到邵子峰身前:“邵大哥,谢谢你。”
邵子峰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小伊人刚才吓坏了吧?”
李伊人板着脸强忍着心中的委屈:“邵大哥约我到这见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聪明。”邵子峰对她比了个大拇指:“我的宠兽有个特殊能力,可以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在爆炸发生前我们那辆车的司机有明显的恶意波动。”
李伊人脸色难看,丝毫没有怀疑邵子峰的话:“这些家伙,隐藏的还真是够深的。”
她心中有些后怕,要不是有邵子峰在,今天李一鸣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到时候他们那个二伯就有大把的时间对付他们。
要知道这里可是滨城,距离高丽最近,也是高丽李家经营最深的大夏城市。
李伊人沉思片刻,对邵子峰说道:“邵大哥,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来说吧。”李一鸣闻言凑了上来,满脸讨好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刚才我跟邵大哥商量了一下,现在带着那么保镖不仅起不到安全作用,反而可能让我们的行踪时刻暴露在二伯的眼皮下。”
“如此不如抛弃他们,我们几个偷偷行动,渡海去高丽的全罗南道。”
李伊人看了看邵子峰,又看了看李一鸣,然后轻轻点头道:“我听你们的。”
“那行,先休息一下,晚上出发渡海。”
......
全罗南道望乡岛,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茂密的竹子在风中沙沙作响。
海浪轻轻拍打着布满礁石的海岸,灯火通明的宅院在沙沙作响的树林间若隐若现。
大厅内,李风亭闭眼坐在家主椅上,听着风吹树林的声音,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远处隐约有古琴声传来。
嘭嘭嘭。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李风亭缓缓睁开了眼睛:“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张了张嘴,脸色难看道:“不知道。”
李风亭丹凤眼微咪,声音暗含着一丝不悦:“不知道?”
西装男人苦笑:“二爷,在死士发动攻击后,现场很快被滨城市控制了起来,那些保镖全部滨城市异管局给扣了起来,不准探视不准保释,这几个小时我一直在尝试联系暗棋,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废物!”
李风亭眼神冰冷,吓得男人忍不住低下了头:“二爷,这次是滨城市市长亲自下的命令,我们实在没办法。”
大厅内烛火跳动着,窗外的白玉兰在月光下轻轻摇晃,一片花瓣缓缓飘落。
半晌后,李风亭突然开口道:“这件事就算了,我交代的另一件事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滚吧。”
西装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厅。
“等等!”
男人身体一顿,哭丧着脸说道:“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风亭看着窗外的玉兰:“通知保卫处,这段时间加强对岛屿周围海域的探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靠近格杀勿论。”
男人打了个寒颤:“是!”
在他离开不久后,李风亭走出了大厅,循着风中苍凉的古琴声缓步走向一栋古朴雅致的小院。
偌大的庭院内除了这琴声,还有不知从何处发出的惨叫。
嘣。
古琴声停了下来,苍老的声音从院子内传出:“进来吧。”
嘎吱——
李风亭推开远门,清朗的月光下,须发皆白的老者跪坐在鱼池之上,挂着露水的荷叶在月光下摇曳,滚动的露珠落尽鱼池发出清脆的水滴声。
香炉中檀香袅袅,老者大袖拂过古琴,几片花瓣缓缓飘落。
李溪竹抬头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父子一时间相顾无言。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老二,收手吧,再这样下去,我李家就真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李风亭笑了笑,端坐在琴案的另一侧,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清茶。
他端起茶杯递给李溪竹:“父亲,您老人家为了家族劳碌一辈子,现在年纪大了,家里的事情实在不该让您操心,不然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我李家不遵孝道。”
李溪竹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神情落寞的接过茶杯:“不管怎么说一名也是你的侄子,你...”
“父亲。”李风亭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据我所知,您这话可没对我那侄子说过。”
李溪竹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李风亭把杯中清茶一饮而尽,起身拍打着身上的褶皱,走之前他微微侧头:“您在这里好好享福,过不了多久您一定会亲眼看到我带领李家重新入主大夏。”
夜风吹拂荷叶,李溪竹的身体显得有些佝偻,好似一瞬间老了许多。
他干瘪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浑浊的双眼出神的看着大夏的方向:“相思念远关河隔,终日望征鞍。不识单栖,忍教良夜,魂梦觅长安。”
琴声止,李溪竹起身离开,庭院中徒留一声长叹。
李风亭从小院出来后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夜风中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清晰。
转过一座假山,灯火通明的训练场内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笼子里关着各种变异生物。
光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从笼子里抓出一只瑟瑟发抖的草原兔,手中利刃一抹,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殷红的血液在泼洒在训练场上。
李风亭站在假山后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来吧,快来吧,我可是...”
“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