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泽转身就想跑,差点撞到身后跟着的布瑶儿。
布瑶儿眨着大眼睛笑着问:“圣使这是要干什么去?”
米泽还想挣扎,说:“想出去走走。”
“这么好的天气是该出去走走,把汤喝完了我和姐姐陪你去。”易心灵迎了上来。
米泽进退两难,只能求饶:“能不喝吗?我已经好了。”
易心灵抓着他的手臂就往里扯,说:“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对内伤有大补。”
她边拉还边埋怨,“你昨天跑那去了?害我准备的人参汤都凉了,只能倒掉,多可惜呀。身体才好一点就乱跑。”
米泽不敢说话,回到椅子上认命似的大口喝起了汤,边喝还违心的说好喝。喝到一半米泽打了一个饱嗝,说饱了。这回易心灵居然没有强求,收了汤碗。
米泽以为结束了,正准备站起来走。那知道易心灵又拿出了一碗粥,说这是专门给圣使做的,为此她可是专门跑去请教了邹勇,是邹勇手把手教她做出来的。米泽一听是邹勇的手艺,刚刚才说饱了,又像是饿鬼似的抢着把那碗粥喝完,似乎还意犹未尽,这回真心的夸赞着说好吃。
易心灵居然还有货,又拿出了一杯茶,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米泽。米泽一时没想那么多,急着想摆脱这个难缠的妖精,接着茶就喝了一口。
米泽刚咽下茶水,易心灵突然高兴的跳起来,大叫一声:“师叔。”
米泽茫然的抬头四顾,却发现易心灵叫的是自己,这一下的冲击真如给他脑袋上来了一闷棍,脑袋嗡嗡响,茶杯也扔了,霍的一下窜到椅子上,如一只受了惊的猴子惊恐的看着易心灵。
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易心灵指着地上碎了的茶杯又再次大叫起来:“碎了,碎了!”
米泽惊恐的茫然问道:“碎了怎么了?”
易心灵垫着脚尖,跳起了小舞说:“碎了就是成了,改变不了了。”
米泽已经彻底糊涂了,机械的问:“什么成了?”
“你是我师叔呀。”说着易心灵还给米泽行了一个后辈礼。
米泽惊吓过度,脚底一软,从椅子上直接栽下来。易心灵眼疾手快,抓住米泽的胳膊使劲一拽,米泽完美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易心灵关心的问:“师叔,你没事吧?”
这一摔把米泽摔醒了,从地上一下子弹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内伤,痛的他身子一紧。易心灵想要上来扶他,被他制止,忍着痛质问易心灵:“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师叔了?”
易心灵眉开眼笑的说:“你喝了我的师叔茶,又把茶杯摔碎了,按照我们浮尘山的规矩就是你承认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说完不忘甜甜的叫一声“师叔”。
米泽听的一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要乱叫,如此胡闹你哥哥和大师兄绝绕不了你,我这就去找他们。”
易心灵笑着说:“我已经给我哥哥和大师兄说过了,他们不反对。”
“不可能。”米泽吼道,他又盯着在一直坏笑的布瑶儿说,“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的?难怪这几天对我这么好,原来是在这里给我下了套。”
易心灵一听不干了,说:“我的事是我的事,别扯上我姐,我姐是真心关心你。你当我师叔怎么了,掉你身份了还是折了你脸面?”
米泽看到布瑶儿脸上渐渐挂起了寒霜竟然有些心虚,那里还敢待,绕过布瑶儿跑出门说:“我找易成、茂铭评理去。”
出了门,一扭头,就看到了易成和茂铭在不远处的城墙上晒太阳。
头顶上虽然白雪皑皑,但这里离山顶还远,并不寒冷,风虽然带着凉意,但太阳是不容错过的,暖洋洋的舒服。两人倚在墙垛上有说有笑,看到米泽,易成还主动朝米泽招手。米泽黑着脸把事情一说,茂铭顿时笑翻了天。
“师叔!哈哈哈……”茂铭笑了好半天才强忍着停下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给自己找师叔的,千古奇闻呀。”
易成一拍脑门,无地自容:“我这个傻妹子,怎么尽是些奇葩想法,惭愧。”他瞟了茂铭一眼,没好气的说,“现在在你面前的可是你师叔。”
茂铭的脖子就像是被卡住了,笑脸全无:“你妹妹可真不省心。”
“也是你师妹。”易成回怼了一句,然后拉着米泽无奈的说,“我这个妹妹从小被宠坏了,骄横任性,十岁时突然对武学来了兴趣,硬要去浮尘山,谁也拦不住。本来以为她在山上待几个月,新鲜劲儿过了,吃不了苦就会回来,那知道这一去再也没回来。她一旦认准的事就不会回头。圣使也别和她较真,随便教她一招半式打发了,你也可以省心。这丫头缠人的功夫比她的武功厉害多了,我是真怕了。”
“你们可不知道,昨晚我的耳朵都生了老茧。”茂铭说,“这丫头片子对我是又哭又闹,软磨硬泡,就差掀了房子。”他拉住米泽,懊恼的说,“圣使,我实在是顶不住,只能劳烦你了。”
米泽甩开他们俩:“你们俩是默许了是吧!”
见两人默不作声,米泽愤然离去。
茂铭见人走了,又在后面喊:“圣使误会了,无端的多出一个比我还小了很多的师叔,我怎么可能默许。”
米泽不想理会,却又听到身后茂铭质问易成说你妹妹只说要去找圣使学艺,现在却给我找了一个小师叔,这事你说怎么办。又听易成说我这个妹子还真是别出心裁,既有了名分,又不违背师门……
米泽越听越气,直接跳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