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妇人优雅的脸上眉头一皱,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低声喝道。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说着又去扯他手里的布娃娃。
“整天抱着一个破布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后妈,虐待你呢!”
小男孩死死抓住布娃娃,咬着嫣红的唇瓣,大眼睛里眼泪珠子一样不停掉下来,小小的身体被扯得东倒西歪。
见扯不过来,庄主夫人又在他背上重重打了一下,转头抱歉地对众人笑道。
“这孩子性格顽劣不堪,众位见笑了。”
小男孩抱着破布娃娃蜷缩在座椅上,看着可怜极了。
这样的孩子也叫顽劣不堪?有的亲妈还不如后妈呢!
仲夏不可思议地看向庄主,他十分不满的瞪了小男孩一眼,又转过头去凯凯而谈,其余的女仆和管家也都垂眼视而不见。
这简直是虐待儿童,不仅是身体,更加是心灵上的虐待!
仲夏眼睛一瞪就要说话,被张明姝抓住了手臂,他朝他摇摇头,低声道。
“奇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不便出头,还有别忘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要在这里寻找线索,自然就不能得罪这里的主人翁,仲夏挫败地垂下来头。
女仆粗鲁地扯着小男孩的手臂将他送回房间,庄主夫妇竟然也不管。
时间还早,几人在庄园里闲逛,等着晚上的舞会,路上遇到很多来此的客人。
大胡子闲不住一下子就窜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神秘,挤眉弄眼地朝众人道。
“你们猜我打听到了什么?你们绝对想不到!”
黑寡妇擦着指甲油翻了个仲眼道。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仲夏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
“说吧,什么事?”
大胡子颇为神秘地低声道。
“我刚才想着反正没事找找线索,就偷偷闯进了庄主的卧室.........”
黑寡妇霎时打断道。
“你该不会想偷东西吧,要不你找线索闯人家卧室干嘛?”
张明姝瞬间严肃了起来道。
“偷窃乃为人不耻之事,你偷了什么!”
大胡子一见他就气短,嘟嘟囔囔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拿,就看见那个庄主和女仆偷情来着.........”
铁拐李铁拐锄地,冷哼一声道。
“对婚姻不忠实乃小人行径!”
在某些方面来说,他和张明姝一样是原则性十分强的人。
大胡子怪笑一声接着道。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那庄主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呢,而且庄主夫人在外面也养了情人呢!”
仲夏一听气得心肝都疼了,拍桌怒道。
“怪不得他们对那孩子如此漠视虐待,任由仆人虐待他,这对狼豺虎豹的夫妻!”
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连薄情如黑寡妇都放下手里的指甲油,叹息一声道。
“可怜的孩子.........”
圆月高高挂在高空,舞厅采用了特制的玻璃代替屋顶,清辉洒下在琉璃饰品间流转,香槟甜点,穿着晚礼服的女郎在舞池中旋转着,好一派声色犬马。
仲夏拒绝了今晚第十三个邀请者,拿着酒杯百无聊奈地喝着。
黑寡妇扭着腰肢过来挽着他的手,撇了她一眼仲夏没拒绝,让一堆等着看她受挫的女生咬碎了银牙。
她凑过来脸色绯红如怀春少女道。
“小哥哥,陪人家去跳舞好不好?”
仲夏一身仲色西装气质如雪般纯洁冷傲,眉头一皱横她一眼道。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装什么纯情少女,再骚扰老子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啊!”
黑寡妇啐他一口,松开手摇摇摆摆地朝张明姝而去。
仲夏露出性感的喉结,将酒一饮而尽,决定不再干等,先去附近转几圈摸摸情况再说。
灯光突然灭了!
月亮洒下幽暗的光芒,舞厅里全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一个那人大喊一声。
“备用灯呢?!快把灯打开!”
良久灯才重新亮起,却爆发一阵更大的尖叫声。
庄主竟然死了!
尸体躺在地上,手边丢掉酒杯碎了一地,嫣红的酒液像血一样流淌着,而人却是被毒死的,脸色青紫,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嘴边留下一条黑血。
庄主夫人柔弱的肩膀颤动着,脸上一片哀切,趴在尸体上大哭着。
管家连忙上前安慰。
不知情的人绝想不到这对夫妻竟然是那种关系。
仲夏震惊过后注意到,她嘴角忽然出现一模隐秘的笑容,瞬间又隐去,难道凶手是她?
他有着不同于凡人的眼力,注意她和管家之间不同寻常的眉眼交流,随即两人脸上的肌肉扭动起来,出现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然而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女仆的嘴角勾起诡异又癫狂的笑。
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仲夏只觉得这个山庄莫名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黑色的人脸从墙壁里浮出来,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咯咯笑起来,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又隐没了进去。
恶灵的气息!
仲夏敏锐地朝墙壁看去,空无一物。
张明姝挤过慌乱骚动的人群,两人对视一眼。
“追!”
六人循着气息闪进幽暗的走廊,仲夏飞速前进,最后一步踏着墙壁翻身而起,还是没能抓住那道黑影,眼看着它冲进了一道石门里。
这里已经远离了舞厅,不同其他地方的华丽,一副破败的景象,一道石门镶嵌腐坏的木质器具中间,繁复的花纹里长满了绿色的苔藓,石门像一只怪物的眼睛,黑幽幽地盯着众人,从里面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阴冷气息。
大胡子啧啧有声道。
“啧啧啧!没想到这座山庄还有这么破的地方。这石门看着也太渗人了,我们不会要进去吧?”
张明姝忌惮地朝石门里面看去,闻言反问道。
“你忘记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了吗?我们背上的邪恶图腾和这个山庄有关,而现在终于有了线索,不赶紧追查就只能回家等死了!”
他祖上几代都因为那个图腾而死,自己又花费了无数光阴和心血追查,现在终于有了眉目,怪不得一向沉稳的他变得如此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