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恐怖了吧。”
扶摇惊愕的捂着嘴,她望着高台中央的把紫君按在地上打的少年,久久说不出话来。
江明并没有下死手,他只是打上瘾了,从门后面学来的技巧第一次付诸于现实战斗当中,那种不停有招式浮现在脑海当中的感觉是非常上瘾的。
紫君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喘着粗气,一次次想要找到江明的破绽从而摆脱现在被动的处境。
但让他绝望的是,江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不论再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一丝破绽。
怎么会……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哪怕当年在边疆同魔族对阵的时候,对方也未曾带给他这种压抑感。
感受着身前少年凌厉狠辣的动作,紫君敢肯定对方绝对上过战场。
没有经历过实战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丰富的技巧和灵活的变招的。
眼前这个少年,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好了,江明胜!”
在紫君又一次被按到地上之后,扶摇无奈扶额喊道:
“剑魁大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高台下
书生们一脸震撼。
灵衫玉站在一众灵清书院的书生中间,他喉咙动了动,望着紫君鼻青脸肿的样子,沉默了半晌。
他起初虽然也认为紫君会输,但绝没想到紫君会输的那么惨,甚至已经惨到了整场战斗被压着打的程度。
哪怕已经对江明的评价很高了,可等真正见到江明的实力的时候,灵衫玉才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妖孽。
紫君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目光当中带上了些许挫败。
输的……太惨了些。
努力了那么长时间结果输的这么惨,对他而言是不小的打击。
“还是不够啊。”
就在紫君愣神的时候,江明的话忽然传进了他耳中,而后江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紫君,慢慢来。”
望着少年俊秀的面容,紫君的心忽的震动了两下,须臾之后忽的笑道:
“慢慢来,我早晚会打败你。”
江明耸了耸肩:
“我等你。”
扶摇走上前来,深吸了一口气,眸子当中的惊讶更浓郁了些:
“剑魁大人去过边疆?”
刚才那些战斗技巧,绝对不是在帝都可以磨练出来的。
江明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没有啊。”
扶摇的目光当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光:
“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这个少年,藏了很多秘密啊。
……
江明走了,只留下一众书生在风中凌乱。
对他而言这次来太虚书院完全是一时兴起,毕竟最主要的还是得去见李卿月才行,若是不亲口告诉李卿月关于大公主的事,他心下不安。
毕竟大公主那个女人若是急眼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出了书院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江明的视线当中开始渐渐浮现出一座庞然大物来,朱漆宫墙直耸云霄,他缓步在两面宫墙之间的小路上走着。
皇宫是一处雄伟的建筑群,虽然他曾不止一次来过金銮殿,但却极少走过去后宫的路,事实上哪怕是去金銮殿他都有些不适应。
这里的所有建筑给人的感觉都是充满威仪的,这种威仪异常冰冷,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
小道上偶尔经过的宦官和丫鬟们也都迈着小碎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闷声走,一点人气都没有。
而就在江明朝着李卿月的房间去时,此刻被他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也正苦恼着。
……
“老师,我想休一天假。”
李卿月坐在书案前,堆成小山般的古籍压在书案上,她娇小的身躯被埋进了书海当中,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忐忑。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个少年了,对于一个刚坠入爱河的姑娘而言,这种思念好似魂牵梦绕一般。
但是国子监祭酒所安排的时间太紧了,每天都有很多东西要去学,有很多书籍要去背去读。
这导致李卿月想要出宫见江明的想法变成了一种奢望。
国子监祭酒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留着很长的胡子,手里捧着一本书站在桌案前,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有些惊愕的望了望书案当中满脸忐忑的李卿月,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轻轻将手中的书合上:
“小殿下,嘉俞诗词会过些日子要开始了。”
“四大书院的长清子们比较突出的就只有灵衫玉和紫君了,诗词是紫君的短板,灵衫玉虽颇有天赋,但也大概率会被嘉俞诗词会的规矩给搞的窘迫。”
“如今帝国内论诗词,小殿下是最适合参加诗词会的人选,陛下多半会选择小殿下,所以……”
说着祭酒也有些纠结,他自然是清楚最近李卿月有多辛苦,单是桌案上背过的诗词集都快要把对方娇小的身躯埋进去了。
若非实在是嘉俞诗词会过于重要,他早就想让李卿月休息几天了。
“好……吧。”
看着祭酒纠结的面容,李卿月深吸了口气,她也没再要求什么,努力压下心中的失落,重新将头埋进书案上。
可哪怕已经明白自己请假变成了奢望,她脑海里依旧会时不时浮现出少年的影子,埋头看书的她又想起了那日在花海当中的一吻,不由的笑起来。
“小殿下……”
祭酒有些无奈,自从那次李卿月出门去了趟醉红楼之后就时不时会一个人憨笑,读书也经常走神,这让他分外苦恼。
真不知道是谁能让小殿下这般牵挂。
“啊,对不起老师。”
回过神来的李卿月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霞来,只见她赶忙翻动了一下手中书页,把头埋的更低了些。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李卿月和祭酒同时望向了房门的方向,负手而立的祭酒有些奇怪,他缓缓将手中书本放在桌案上,缓步来到门前。
门被推开了。
一个裹着青衫的少年人走了进来,他撇了撇祭酒,挠了挠头道:
“老先生,我找卿月。”
“砰!”
一声轻响传来,只见李卿月猛地将手中的书扔到桌案上,她激动的站起身来,酥胸微微起伏,望着江明的目光带着惊讶和喜悦。
短暂的激动过后,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李卿月将手背在身后,努力装作一副凭平静的样子:
“江明,你怎么来了?”
那因为喜悦而颤抖的声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我想你了,来看看。”
江明笑了,他的话语落在李卿月耳中顿时让后者呼吸一滞。
短暂愣神之后,李卿月赶忙给江明使眼色,不停眨眼朝着祭酒的方向撇。
“你是……剑魁吧?”
祭酒听着江明话语里对李卿月毫不掩饰的亲密,不由得觉得分外古怪,不过既然是小两口,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有些好笑的撇了一眼疯狂给江明打眼色的李卿月。
李卿月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能让这样一个温婉的小殿下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的,恐怕也就只有剑魁了。
“老先生是国子监的祭酒大人吧?”
江明笑了笑,他极为客气的说道:
“祭酒大人,我想跟小殿下单独呆一会,可以吗?”
祭酒:“……”
这是连寒暄都懒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啊。
无奈的耸了耸肩,祭酒深吸了口气:
“那是当然。”
关于江明,祭酒对他的印象是极好的,尤其是他上任平魔司之后做的事情为帝国做出了很大贡献,在他眼中单是这一条便足够让他认真对待眼前这个少年了。
顿了顿,祭酒有些为难的道:
“但剑魁大人,老夫能让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嘉俞诗词会要开始了,小殿下还需要准备才行,所以还请你见谅这些日子老夫没有给小殿下放假。”
江明心下有些疑惑嘉俞诗词会是什么,但因为太想和李卿月单独相处,便没再多浪费时间。
“应该的,毕竟祭酒大人也有公务在身。”
祭酒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果断的走出了房间,顺便将门关上了。
江明笑了,他转过身看着李卿月,缓步走到对方身边低头说道:
“很久没见你了,有些担心。”
李卿月抬眸,她眸子里泛着波澜,感受着身旁少年话语里的担心,心中升起一股喜悦:
“我还好,只是最近老师因为嘉俞诗词会所以管的比较严厉些。”
江明伸手缓缓将李卿月揽进怀里,他缓缓走到窗边,望着怀中的人疑惑道:
“嘉俞诗词会是?”
李卿月脸庞有些泛红,她极为依赖的靠在江明怀里,轻声道:
“嘉俞帝国每十年举办一次的诗词会,他们会邀请各大帝国和道统当中在诗词方面有极大造诣的人去参加。”
“目的似乎是为了,用诗词借用年轻人的儒道正气,缓慢洗刷嘉俞帝国内封印着的一位神秘强者身上的戾气。”
江明皱眉:
“戾气?”
“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点了点头,少年深吸了口气,他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轻声道:
“卿月,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毕竟大公主是李卿月的姐姐,其实江明如果把大公主对他做的事说出来,会对李卿月造成不小的打击。
所以江明并不准备提及他和大公主之间的不愉快,只是想告诉李卿月大公主对皇位和她的态度,让她小心些。
“什么事?”
李卿月有些好奇的抬起头。
江明抿了抿嘴,缓缓开口道:
“关于,大公主的事……”
怀中的人,眸子陡然睁大了些。
……
房门外
祭酒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的凉亭里,他没有走远,凉亭里有一壶乌龙茶,坐这等江明出来是最好的。
就在他刚喝盏茶的功夫,国子监司业忽的慌慌张张跨起步子走了进来。
“祭酒大人,祭酒大人,出大事了。”
祭酒皱眉,他抬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有些不悦的望着冒冒失失的司业。
国子监三位司业,本都是极为守礼节的人,怎么今日如此毛毛躁躁的。
只见那司业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喘息道:
“大人,太傅……太傅大人他,拜剑魁的师父为师,成了剑魁的师弟了。”
“噗!”
还没咽下去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祭酒无比愕然的望着身前司业,语调颤抖: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