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当即下令昭告天下,三日后迎娶虞家之女虞九倾为皇后。
此消息一出,众人皆惊。
虞九倾乃是血燕的白统领,皇上不是最痛恨血燕组织吗?怎么会做出这等决定?难道这里面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他们都相信皇上,面对这样的问题,尽管有人想清楚原因,也没有去问。
已经在心里给他们的皇帝做出了解释,男人嘛,都喜欢美人,只是一个女子罢了,不影响大局就成。
而再次被放出的萧叙在得知此事时,变得分外冷静。
他抿着薄唇,找上了褚彧。
在书房中,只有他们二人。
“这是你的计划吗?北燕皇帝。”骄傲如他,第一次当面称呼褚彧为皇帝,第一次朝他行礼。
“你现在的势力,没必要这样做。”
褚彧坐在书案前,凝眸望着他,“你在说什么?别以为朕没杀你,就可以放肆了!”
他在书房看书看得好好地,心情正好。
讨厌的人忽然闯进来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他便是脾气再好也会动怒。
萧叙只当他不想多说,道:“你为何要娶虞九倾为皇后?她若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语气依旧沉静。
只是带着些许悲哀与痛心。
褚彧皱眉道:“我喜欢九倾,这辈子只愿与她在一起,她做皇后有何不对,你说她会伤心,那又与我何干,心悦与朕的人这天多了去了。”
他隐约知道萧叙说的人是谁,但仔细去回忆又是一片空白,好像那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只是心头隐隐作痛,很是不适。
萧叙冷然道:“我当初对谦之说你会变心,只是为了动摇她对你感情,没想到真的走到了这一天。
既如此,你就与虞九倾好好过吧。”
他说完就退出了书房。
“谦之……谦之……”
褚彧在书房里捂着头低声念着这两个字,他双眼赤红,没多久,身体就黏糊糊的一片汗水。
虞九倾端着汤药进来,看到他痛苦的模样,轻声喊道:“皇上,您这是头疾犯了,喝完药就好了。”
她的声音一响起,就将浑噩痛苦的褚彧从中唤醒,抬起苍白的脸,深情款款地看向他:“都听你的。”
要是萧叙看到这一幕就能察觉到不对。
但他已经走远了。
带着几个仆从决定前往南燕。
褚彧现在决定迎娶虞九倾,估计与南燕的合作也无法似先前那样密切了,或许还有可能为了利益,与南燕为敌。
难怪他在沈玉棠称帝后就迫不及待的称帝,这是想着一统天下,什么南燕北燕,他怕是想借用大元的势力将南燕打下来。
北燕皇帝册立皇后。
这样大的消息。
蕲州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还未走出蕲州地界的阿虎也知道了。
他对陛下与褚皇帝当年的情意也知晓一二,两人感情深厚,怎么会呢?
母亲说得对,男人都容易变心。
嗯,除了他。
“呸!”
阿虎啐了一口,快马扬鞭地往东海郡赶去。
正德殿。
沈玉棠与几位将士商议发兵事宜,包括行军路线与兵马分配,粮草准备等等。
李赞在一旁做记录。
事情大多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补充一些细节。
叶鹤飞道:“锦州是虞家的地盘,若是能拿下此地,军备物资不愁。”
谢韵点头道:“虽然我们现在是不缺,但也不算富余,能有锦州做储备,就再好不过了。”
林秋云咳嗽两声,“两位清醒点,我们要打锦州还得先拿下滁州,此地比邻陵阳,虽说军防严密,但靠得近,直接撸起袖子干就对了。”
云将军道:“还有灵州,这一块与东洲相近,得一步步来,我们先拿下这两地,而北燕同时出手,根据现在的情况,他们最先攻打的应当是晋州,然后是宣州。
两军可以在锦州汇合,届时拿下锦州,直取中州,夺下京城,指日可待。”
前面还说一步步来,最后一句话却说到拿下京城了,不愧是老将军。
沈玉棠道:“等阿虎带消息来,信鸽怕是被人截了。”
她有点伤心,白鸽很有灵性,没有传信时,也能陪在她身边。
褚侯爷老神在在地杵在一旁,右眼皮一直跳,弄得他这几日都没睡好,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儿子出事了。
“报,北燕急报!”
传令的将士一路畅通无阻,直入正德殿。
沈玉棠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将士单膝跪地:“启禀陛下,北燕皇帝昭告天下,将在五月十八迎娶……迎娶虞家嫡女虞九倾为皇后。”
将士不知陛下与北燕皇帝的关系,但他知道虞九倾是血燕的白统领,是他们的敌人。
这一刻。
众人脸色皆变。
有几人下意识地瞧了眼沈玉棠。
沈玉棠心底一突,但只是蹙了下眉,她不信褚彧会变心,可这消息……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知道了,你且下去。”她平静地下令。
“是。”
将士应声退下。
褚侯爷心里大喊逆子,不是说一心一意只为一人吗?怎么转眼间就昭告天下册立别人为皇后了。
原本就看褚彧不顺眼的澹台明宫此刻却难得的没有做声,更没有责难褚侯爷。
叶鹤飞装了下谢韵的手,一个劲地使眼色。
谢韵瞪了他一眼,还是上前说了句:“陛下,此事或许……藏有蹊跷,等阿虎回来,问清楚再做定夺。”
她想说一句‘不要伤心,男人天下多的是,大不了你也册个皇后’,但由于这么多人在,她不好说出口。
沈玉棠嗯了一声,“朕知道,先散了吧,方才提及的事要多注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行军打仗切记鲁莽行事。”
她依旧沉静如初,好像褚彧娶皇后与她而言是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只是在散朝后,她一个人坐在摆着海棠花的桌案前,拿着剪刀修剪花枝,目光游离。
“两年没见了,要不是陶知那有你我的画像,我或许都记不清你的模样了,只知道你是个爱笑的,眉目清朗,丰神俊秀,又带着一股痞气……”
“公子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不记得。”
玄兔撩起珠帘走进来,她刚听到消息时,气得人都要炸了,恨不得拿着毒药上蕲州毒杀了褚彧。
大骂他负心薄情,将他碎尸万段。
但仔细一想,现在最伤心的应当是公子,她每次收到褚世子的信都很高兴,将信都好好收着,偶尔会回几句贴心的话回去。
即便见不到,也是情意拳拳,恨不能立马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