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继续质问:“怎么,恼羞成怒了?你刚才在做什么,你与沈玉棠已经两年多没见了,怕是都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褚彧怒极了:“朕要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玉棠他只爱我一个,你永远也别想插进来,我也只会娶她一人,此生此世永不变心!”
至于方才的事,他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仔细回想又找不出哪点不对,好像本该这样。
他没有做错。
更不会辜负玉棠。
“将他押下去,继续禁足!”
不知为何,看到萧叙,就莫名的烦躁,果然情敌就不该留着,是他太过仁善了。
萧叙被带了下去。
关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
想到方才的场景,他就替沈玉棠感到不值。
沈玉棠一直在陵阳等他,坚信褚彧会回去娶她,可现在呢,褚彧为了一个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就将沈玉棠抛之脑后。
他根本就配不上沈玉棠。
萧叙方才恨不得将其杀了,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放下对沈玉棠的爱,就是想默默祝福他们,他怎么敢变心?
被打碎的桌案很快就有人收拾好。
褚彧长吁一口气,望着门外的景色,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刚才做的事,不像是他的性格。
是被某种力量给影响了,是什么?
倒像是江湖上盛传的魅术,但好像传闻也没有这么厉害,那虞九倾有些本事。
他撑着脑袋紧皱眉头,额头上已经布满密汗,他在回想方才的细节,越想头越痛,在接触到真相,想要下令处死虞九倾时,痛楚被无限放大。
“不能杀她,她是你最爱的人啊。”
“不是一直在问她想不想你吗?她想你得紧,所以便来了,莫要辜负啊。”
“你不是想娶她为皇后吗?怎么能伤害她呢。”
类似的声音在脑海不断响起,这些话他确实有说过,但好像不是对虞九倾说的,是那个白衣……
等等,九倾也是一袭白衣,气质清冷。
不,不是她!
“不是她!”
“不可能是她!”
“啊!”
坐在殿中的皇上忽然捂着脑袋痛苦的大喊,里面的侍卫慌忙跑去找医者。
其中一人上前紧张地询问:“皇上,您怎么呢?”
褚彧抬起头,露出红色嗜血的双眼,吓到了近前的侍卫。
如果他仔细观察,就能看到褚彧眼中跳动的细小火焰,魅惑又致命。
后院的一间屋子里。
虞九倾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她靠坐在床上,浑身都在打颤。
“不行,不能这样快,褚彧说到底还是深爱着沈玉棠的,不能操之过急。”
她现在精神受损,元气大伤,必须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只是,本以为势在必得的法子,任何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魅惑术,竟然在褚彧这里难以施展。
她刚才可是使上了全部功力。
就是担心一次没成功,就会被褚彧推出去杀了,好在还算有效果,至少没死。
方才她催动功法,还用上了褚彧在信上对沈玉棠说的那些话,都没能引诱成功,能够统御百万大军,登基称帝的人就是不一样。
心智坚定。
短时间里,褚彧应当不会来见她。
也刚好可以给她疗伤的时间。
远在南燕的皇宫里。
沈玉棠忽然感觉一阵心悸,端着茶想喝又放下了,没有紧锁,特别想找个算命先生给她算一卦。
她仔细想了一圈,近来一切都安稳。
就等时间到了,与褚彧一同杀上京城,结束血燕弄出的乱局,将南北燕统一。
摇摇头,走到殿外,吹着五月初些许温热的风。
过了两日。
沈玉棠想起了一件关键的事。
她给褚彧写的信,到现在还没有回复,难道他那里出了什么事,还有要考虑的。
不对,就算有顾虑,暂时不攻打大元,也会先回信过来,以他的秉性,就算没事也会劳累白鸽给他寄来书信。
唯一的可能是他没有收到信。
白鸽被人当食物给宰了吃了,这……
她即刻下令,让人从东海郡前往蕲州,去见北帝,询问出兵时期。
下完命令后,她方才觉得安心不少。
东海郡距离蕲州不远,只要有人将命令逐一送到东海郡,东海郡就会派出合适的人前往蕲州。
十来天就能有消息。
褚彧看着身体好转的师父,心中好受了些,这几天他只要一有时间就陪着师父,师父原先并不高兴,可终究是师徒,没有一直责怪他。
“师父,您放心,既然虞家财力雄厚,灵药繁多,那我便从虞家入手,继续找出效果与玲珑雪珠一样的灵药。”
褚彧扶着他往前走,出来晒晒太阳。
白溪现在苍老的不成样子,便是沈玉棠来了,也认不出来,这哪里还是那个仙风道骨的白道长,只是个骨瘦嶙峋风一吹就倒的老头。
褚彧继续道:“怎么着也不能让您留有遗憾,让您看到徒儿成婚。”
白溪露出笑容:“生死各有天命,为师早已看透,你怎么如此执着,为师看不看得到都一样,只要你能高兴就好。”
他已经失去以往的严厉,只是个身体孱弱的老人家。
“对了,那个给你药的姑娘呢?看着就是别有用心的,可不要被她给骗了,能拿到这药的只有虞家的人,将虞家的人留在你身边,可对你不利,你身边的将士会有异议的。”
白溪看得透彻,稍作停顿,继续道:“她虽然献出灵药,你要莫要将她留在身边,顶多差人送远了,给些钱财,许她平安即可。”
“徒儿知晓。”褚彧满口应着。
都过了好几天了。
他都将虞九倾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听师父说起,他才想起虞九倾还被关在后院中,随后便想到那天的场景。
妖女!
他决定今日好好审问她,问不出什么就杀了。
竟敢迷惑他!
也不瞧瞧她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丑样,谁会被她那样的给迷惑住。
白溪道:“你做事干脆,从来没让师父失望过,以后与心上人成了婚,也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我见过她,这世上应当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
褚彧笑道:“她当然是最好的,我纵使再混账也不会辜负她,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