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玉离开。
江修文笑出了声。
“玄兔做的毒药也太狠了,这就让他们都退到东海郡去了。”
“这下好了,我们可以缓一口气,到时候就能一举将他们赶出东洲,逐出大燕境内。”
李赞担忧道:“并未签订盟约,他们不会食言吧?”
江修文道:“这是军事谈判,谁若是食言,日后与别国交接可是大不利,就算再如何阴险的人,也不会如此做,就等着看他们撤军吧。”
沈玉棠也舒了口气:“看来他们军中损失惨重,可有消息?”
“曲燃去打听了,还没回来。”东方裕说道。
……
玄兔原本是没有制作解药的,因为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但想到万一自己的人不小心沾染上,要是没解药岂不是很难受,就连夜做出了一些解药。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虽说是给敌人,但换来了如此大的益处,她也很高兴。
玄兔问:“公子怎么笃定是他们王爷中毒了?”
沈玉棠道“除了他之外,什么人能够让他们拿出如此条件,怕是忍了一晚上,快死了吧。”
她猜的没错,厉王在帐篷里喊了半晚上,唇都咬破了,精神崩溃就要咬舌自尽时,被下属堵住了嘴,一晚上的折腾,天亮时,已经面无人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些将领见状,一合计,只能选择先将王爷,推选一个人到城中谈判。
玄兔道:“我原本也没想到痒痒毒这么狠,我都没拿犯人试过。”
沈玉棠问:“你不是在林青儿身上用过吗?”
玄兔道:“不是的,那是简单的,这是加强过后的,比较复杂,这种痒是从骨髓上散发出来的,一开始只是痒,后面慢慢会伴随着痛,不断提升,让人欲罢不能……额,一心想死。”
玄兔总结完毕,感慨一声:“可惜材料不够,只能做这一些,不然下次还能给他们来一波。”
沈玉棠道:“你是柔慈医者,注意些,别过于沉迷于制毒,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玄兔想到了远在北方的那人,美滋滋地说了句:“不可能。”
厉王解了毒,下午便撤军了。
而他们也得到消息,一晚上功夫,敌军损失万人,死状恐怖。
城内的百姓对玄兔既感激又畏惧,觉得她惩治了敌人,又害怕她身上带着毒,会危及到他们。
玄兔也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还和以前一样每日里钻研医道,偶尔弄一些毒出来。
若不是为了制服敌军,她也不喜欢制毒,制毒又不是什么好事,且对自己也有危害。
不过,这种话没必要告诉别人。
谢韵带着人从嶙峋山山道回来,那些女将士的脸上都是兴奋之色,一开始或许害怕,但到了后面,恐惧在一些老将的带领下渐渐消散,成了杀敌的激昂之情。
她们也立功了。
借助地形,以少胜多。
敌军五万人,仅有少数人翻越山道逃离而出。
消息一传至城中,军中将士气势顿时高涨,当天,便犒赏三军,喜气洋溢。
谢韵道:“兵不血刃,就让他们撤军,还是玄兔厉害啊。”
玄兔连忙摇头:“是公子布置得当。”
谢韵伸手戳了她脸颊一下:“还谦虚起来了。”
另一边,元泷紧张地跑去看梦筎,“你受了伤,我给你带了药。”
梦筎眼波流转:“元大人这是何故?”
元泷盯着她瞧了会,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只是抱着梦筎走了一段路,到现在还偶尔会想起那晚的事,想到她身上芬芳气息。
难不成是喜欢上她了,这样一样妖媚无双的女子。
他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上战场,看着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像是能吃苦的人,此番见识到了,心中佩服,送来伤药。”
梦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些别的情绪,道:“我现在可没以前好看了,手指粗糙,皮肤也不如先前白嫩了,身上还多了一道伤痕,元大人可还觉得我好看?”
乍一看,的确不如从前美艳,但身上的气质却更为复杂了,以前是不沾污泥的妖美牡丹,现在是带刺却又不失美色的蔷薇。
当初是让人一见不忍冒犯。
现在是让人看了不敢得罪。
元泷看着她的笑容,道:“好看,比以前更好看。”
梦筎是在乎美貌的人,也喜欢听别人夸赞她的美,听到这话,当即嫣然一笑。
走到元泷身前,拿过他手里的药瓶,“那我就收下了,这算不算是定情之物啊?”
她在元泷耳边哈了一口气,轻飘飘地,撩得人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看着远去的背影,梦筎扶着门笑的肩上的肩上的伤都加重了。
元泷踹着粗气,远离了那妖精的住所,摸了一把滚烫的脸颊,在原地羞赧恼怒,竟然又被她给调戏了!
可恶,太可恶了!
好心去送药,竟然说他去送定情之物,可恨!
以后再也不去见她了!
元泷加快脚步低着头往前走,脑中全是梦筎方才的笑容,如初春的暖阳耀眼却不伤人眼。
“哎哎……奉允,你走路看路啊。”江修文抱着一堆文书避开径直走来的元泷,一手护住要散落的文书。
元泷一抬头,江修文就惊呼一声:“你脸怎么了?不会是发热了吧?这么红,快去找个大夫看看。”
元泷目光闪烁,道:“没事,有点热。”
江修文道:“确实挺热的。”
“江修文,你能不能快一点!”
在城中能这么直呼他名字的,还以如此凶悍的语气与他说话的,除了叶曦禾,也没有别人了。
江修文当即面露苦涩:“不和你说了,我得快点将事情处理完,陪我的姑奶奶。”
叶曦禾现在不敢去烦她的玉棠哥哥,只要一有机会就来缠着他,头都打了一圈。
短期内不会有战事,但是城中事宜只会越来越多,因为军中一些政策需要细化下来,到时候害得扩充军备,重建附近的城池,想想就是一个大工程。
他忙得不可开交,还要被姑奶奶催婚。
哪有大姑娘直接找他催婚的,怎么看都很奇怪,但是每次听曦禾说起婚事,他都觉得很高兴。
至少证明,她是非他不可。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