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广百离开独花谷的时候,慕知鸢又上前来挽留,苏戌染瞪了慕知鸢一眼,心想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对事情太执念。
“墨宗主,独花谷虽小,但景色不错,多住些时日,对养伤也有疗效。”
“谢谷主夫人的好意。”
墨广百再次推辞,对于慕知鸢的过分热情,他只能看向苏戌染,想让苏戌染帮他解围。
苏戌染当然看懂了墨广百的眼神里藏着的意思,笑道:“夫人,墨广百都已经在独花谷多逗留了一日了,这么大的仙风剑宗,墨宗主平日里应该也很忙,就别再挽留了。”
“你.......”
慕知鸢忽然又变了脸色,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在墨广百面前,她只能强忍住心里的情绪,然后面带微笑。
“墨宗主以后想来独花谷,随时都可以来。”
墨广百礼貌道别,正要御剑离去,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脸色泛白。
苏湫芸慌张的问:“师尊,你怎么了?”
墨广百疼得嘴唇泛白,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只见额头上冒出一大颗一大颗的汗珠子,往下坠落。
“墨宗主,是不是穿心毒又发作了?”
“湫芸,快去找火灵草。”
“火灵草不能离开雪崖,离开雪崖就会散失了药效,我只能和师尊一起去。”
苏湫芸御剑和墨广百一起去了雪崖,为了早点到达雪崖,苏湫芸加快御剑的速度。
墨广百忍着穿心毒的痛,虽是满面汗水,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轰隆隆,天空上开始乌云密布,看上去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墨广百抬手布下一个遮雨咒,在头顶上,苏湫芸想起了去菁缘镇的途中,秦勼给的遮雨符。
“师尊,怎么也会这个?”
“你见过?”
“嗯,之前副宗主用过遮雨符,上次去菁缘镇除妖的时候。”
墨广百的脸立刻黑了一下,如同刚刚变色的天空一般阴沉。
“为师的这个是避雨咒,比秦勼的那个好多了。”
“我想也是,师尊的避雨咒看上去也不错。”
苏湫芸这样一说,墨广百的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可他又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从来不和秦勼比较什么的,怎么今天突然开始比较避雨符和避雨咒的高低了?
墨广百的内心复杂凌乱,他似乎容忍不了苏湫芸提起秦勼的避雨符。
他低沉问道:“那你觉得是我的避雨咒好还是秦勼的避雨符好?”
苏湫芸想都没想就随口答道:“当然是师尊的避雨咒好,毕竟师尊的法力也比副宗主的高。”
在墨广百听到这话的时候,浅浅的微笑从脸上稍纵即逝,淹没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中。
雨滴滴答答落下来,击打在银白色的避雨咒上,完全没有被淋湿。
“师尊!”
“嗯?”
“等你伤势痊愈了,我想跟你学避雨咒。”
“这个简单,一学就会。”
“一学就会?有这么简单吗?”
“对于你的天赋来说,这个就是很简单。”
墨广百说着,便将避雨咒的诀窍告诉了苏湫芸,苏湫芸很快就学会了避雨咒。
在墨广百的避雨咒上,又加了一道避雨咒,两道避雨咒,厚厚实实,一红一白。
苏湫芸心想既然自己学会了避雨咒,那也不能再让墨广百耗费灵力用避雨咒了。
“师尊,用我的避雨咒吧,我想看看我的避雨咒能维持多少时间。”
墨广百挥手收回了避雨咒,只留下了苏湫芸的避雨咒在头顶上,是红色的光芒,通透如同琉璃般美丽。
继续御剑前往雪崖飞去,一路上闪电雷鸣,雷雨交加,苏湫芸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打雷。
踩在仙咣剑上,对于偶尔闪过的雷电,也会左右摇晃几下。
她喃喃道:“下雨就下雨,还打什么雷。”
雷电在他们眼前闪耀片刻消散,只是那种打雷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下雨当然要打雷,这样的雷电算是小雷电。”
“小雷电.......”
苏湫芸面对半空中,一道道白光雷电,不断闪烁着,时而又是轰隆隆的打雷声,御剑左右拐弯前行。
“等你到了渡雷劫的境界,就会知道这些都是小雷电。”
“渡雷劫.....”
“不过你现在的境界还早,还未到渡雷劫。”
“师尊,渡雷劫是不是很可怕呀?”
“不可怕,有为师在。”
“师尊,你真好。”
苏湫芸说得很轻,墨广百仿佛听到了,但又仿佛没听到,只是墨广百问苏湫芸:“你刚说了什么?”
一阵雷鸣电闪,掩盖了他说话的声音。
苏湫芸御剑很快便到了雪崖,白雪浩浩,落地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苏湫华。
她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出独花谷,和苏湫华一起为父亲寻药,她没有想到脑海中出现过的金盏银藤,原来是仙泪藤和火灵草缠绕在一起。
突然她心里一阵莫名的忧伤涌了上来,这次回独花谷才知道,苏湫华去仙风剑宗找她的事。
“也不知道现在哥哥在何处?”
“不用担心,为师已经派仙风的弟子去寻找了。”
苏湫芸朝着那个熟悉的山脚边走去,脑海里都是与苏湫华一起的回忆,第一次来雪崖的时候,苏湫华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
但苏湫华的好脾气,在她身旁紧跟不舍,随她往哪里走,他便往哪里走。
走着走着,她停下了脚步,脑袋有些昏沉,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黑衣男子一剑刺进她胸膛的画面。
她脸色变得苍白,心想怎么会突然又出现这样的画面,她心慌失措,感觉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墨广百见状:“是不是这里太冷了?”
苏湫芸摇了摇头:“师尊,我又看到那个黑衣人了,一剑刺进了我的胸膛。”
“不怕,有为师在。”
“有师尊在,真好。”
这次墨广百清楚的听见了她说的话,心里有些愉悦,只是无法将这些愉悦表现在脸上,他已经习以为常,用冷面示人。
墨广百抬手渡了一些灵力给苏湫芸,苏湫芸脑海中的画面才慢慢散去。
虽然脑海中的画面阴消云散了,但她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不是担忧,也不是恐慌,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