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着被露水打湿的青草香。张广平正在屋内练功之时,就听门外传来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大的准确来说可以称之为撞门了。这让他不禁有些恼火,他明明已经吩咐过所有人,自己练功时不许有人打扰。
有些愤怒的张广平刚气冲冲的打开了门,就看自己的亲信右护法一幅慌张失措的样子几乎是叫喊着,“不好了宗主,左护法叛逃了!”
这属实把张广平惊了一下,虽然左护法是大长老的人,但就以他在落尘宗地位自己也不是随便说动就动的。为什么要叛逃呢?张广平一时间还真就摸不着头脑。
此时一缕阳光从窗户透进屋里。
“话说丢什么东西了吗?”张广平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他正在尽力让自己的思路保持敏捷和清晰。
“咱们之前的资料不见了两份。”
“什么,马上出动所有人,今天必须把他给我抓回来。”张广平知道这个消息直接慌了神,暗道不妙,一旦落尘宗和苍铭宗的关系被证实。到时候那是由不少门派要到自己这儿兴师问罪。张广平此时也无心练功,在屋里来回踱起了步,窗外的鸟儿不合时宜的叽叽喳喳开起了会,往日婉转动听的鸟鸣此时却让张广平更加心烦意乱。
……
此时周振松在驿站里翻看了两张纸笑的有些开心,眼睛眯成两道缝,最近可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望着外面的万里晴空,周振松心情大好。辰云有些不解的问,“师父你这两张纸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开心。”辰云甚至怀疑纸上的内容是不是什么小黄段子。
周振松也没回答,只是笑着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到现在制服令牌居然都不换,真有意思。”
看着辰云一脸懵逼的样子,周振松不禁觉得好笑,和他解释起来。原来在昨日他就发现了落尘宗左护法是大长老的人,所以他特意让洛飞穿着当年苍铭宗宗主侍卫的衣服去杀他。
本来只是想试一试,但不成想着落尘宗宗主侍卫的衣服还是原来这套,因为宗主侍卫很是神秘,这套衣服只有他与右护法以及宗主本人认得。
所以左护法也没怀疑,真以为是教主要杀他,后天晚上便连夜出逃,以这两本落尘宗和苍铭宗关系的绝密资料,换取周振松的庇护后,连夜马不停蹄的逃出了四川。
“本来我还想着让剑神庄打击一下他的分舵,看看能不能露出什么马脚。这下可好,剑神庄直接就可以与它开战了。”说完周振松又哈哈大笑了几声。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朝廷的不满啊?要知道朝廷不动他不就是因为怕一旦出了些什么事情导致四川动 乱吗?”
周振松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你这就傻了,这是江湖上的事情,落尘宗只能用江湖的手段来解决。如果他胆敢用它在官府里的关系,那么朝廷就真的要动动它了。当年苍铭宗的覆灭不可谓和这没有关系。”
……
中午时分,张广平正在书房为左护法叛逃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就看右护法又一脸黑线急匆匆的进来了。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啊。”张广平见状以手抚额,叹了口气,强压着自己的不耐烦。
“宗主,我们昨日多个分舵遭到不明人物袭击,根据他们的武功来判断,很有可能是剑神庄的。”
“剑神庄,怎么他们也牵扯进来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张广平咬牙切齿,猛地砸了一下桌子。
右护法退出去后,宗主身边的神秘男子幽幽的说话了,“宗主,剑神庄这次攻击很有可能与大长老有关。”
“这有什么关系?大长老这么手眼通天能够结交到剑神不成?”
“不,怕是大长老得罪了剑神。”
“这从何说起呀?”
“宗主,你要知道周振松之所以来兴师问罪,就是因为大长老之前谋害了神医齐骝亥。”
“这我知道啊,可是这和剑神庄有什么关系?”
“宗主,你要知道周振松和剑神私交甚好,同时这齐骝亥又是剑神好友。剑神曾经说过,他在的一天没有任何人可以动齐骝亥。”
“可……”还没问出口张广平突然就明白了。大长老之前怕是想要把害齐骝亥这事算到自己头上,到时候他再摆出一副分庭抗礼的模样,既能够夺权也能够赚取一波剑神庄的好感。
神秘人见张广平没有再问下去,就懂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不再做声。
“那这样不就无所谓了,过两天他们知道真相以后自然就走了。”张广平见这些棘手麻烦有了些许眉目,坐到椅子上斟了盏茶。
“剑神庄虽不足为虑。但需要考虑周振松这个变数啊。宗主你要知道我们前身便与剑神庄有仇,目前又丢了那几张资料,一旦落到周振松手里那怕是……”
张广平端起茶杯的手一顿。
“没办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我的荡尘斧已快臻至化境,就算对上周振松应该也能过一两招。”张广平语气中没有半点涟漪。
……
在张广平与神秘人对话之时,周振松也在驿站的房间中兴高采烈的积极策划着如何对付落尘宗,时不时还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毕竟这事儿虽然要搞大,但又不能搞得太大。否则引起朝廷的不满就麻烦了。
一旁的辰云倒是清闲,自己不想掺和周振松的策划,毕竟一旦不顺他的心又要挨骂,辰云在这种事情上吃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索性也就在旁边看热闹了。辰云啃了口手中的黄瓜,塞了满嘴,呸呸两口把上面的土吐掉,用袖子抹了抹下巴上的汁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周振松又看了一下窗外原本大太阳高照不知何时已经阴下来的天,不禁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不知是凶还是吉。这四川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