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推门而入,入眼却是一片荒漠。
四周极为荒凉,天地间除了黄沙,好似就再无他物。
穆寒喃喃道:“难道是要穿过这片沙漠就算是过关么?”
穆寒更担心的其实是潇月,先前周副山长曾对他说过,潇月被困在了试炼之地第三层,不知道如今有没有成功脱身?
如果没有,那现在又该身在何处?
穆寒眺望远方,天地苍茫。
穆寒不知道在这里走了多久,直到他发现天地间慢慢变成一片墨色。
穆寒抬起头,眉头紧紧皱起。
面前,是一片黑沙漠。
而且还有一块石碑。
石碑之上刻着两行古篆。
“我请诸君入梦来,与君借取一炷香。”
穆寒身后的古剑陡然出鞘,围绕着穆寒圈圈旋转,像是在护道一般。
穆寒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这片黑沙漠与这块石碑,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困倦袭来,瞬间包裹了穆寒全身!
眼前,那块石碑越来越模糊,穆寒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古剑旋转着斜刺入地面。
穆寒则是倒在了这石碑之前,大梦春秋。
——
【《八荒拳》:“他真能走出来?”】
【《御剑术》:“差不多吧。”】
【《五行法》:“不是,还管他作甚啊!咱们都多久没出来了,机会难得啊!趁这机会出去逛逛,反正就是个梦境,等咱们玩够了再去叫醒这小子就成了呗。”】
【《搬山术》:“赞同!”】
【《他化万物》:“我看行!”】
就连一向沉稳的《八荒拳》都沉默下来了。
在此梦境当中,他们也可以一路随之大梦。
在梦境当中,全部现实具象化!
……
白惊梦缓缓睁眼,一间茅草房,一个倒在地上的凳子,还有一条三尺白绫安静的躺在地上,预示了他方才的寻死未成。
白惊梦一脸颓然,竟是开始低声呜咽起来。
“都怪我……”
“都怪我没出息……玥儿出嫁了……她嫁人了……”
“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白惊梦的心湖之上忽然响起阵阵声音。
【你的《五行法》成功在梦中成为了一位名动四方的江湖豪杰。】
白惊梦悚然一惊,“谁?!”
“谁在说话?!”
白惊梦扭头看向身后,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内,四下无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忽然,心湖之上又响起了声音。
【你的《八荒拳》成功在梦中成为了一座酒铺掌柜。】
【你的《御剑术》成功在梦中成为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侠。】
白惊梦瞬间起身,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这间破烂茅草屋,“谁?!”
“到底是谁在说话?!”
“出来!”
【你的《搬山术》忽然想体验狗生,成功在梦境中变成了村口的大黄。】
【你的《他化万物》成功在梦境中变成了一个……凳子。】
【你的《乾坤化龙剑》忽然厌倦了打打杀杀,成功在梦中变成了一颗树。】
【你的《敛息术》忽然想体验猪生,成功在梦中变成了村口王寡妇家的种猪。】
【你的《五雷锻体术》选择躺平,成功在梦境中变成了一个瘫痪已久的富家翁。】
片刻之后,白惊梦脸色惨白,他怪叫着向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啊!”
“有鬼!!”
“救命啊!”
而在那间茅草屋中,一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轻轻扶着额头,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白惊梦有些无奈。
在他身侧,还站着一个蒙着白色素纱的高挑女子,女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剑。
两人身侧,是一位中年大叔,双鬓微白,一身粗布麻衣。
这位中年大叔眉头微皱,开口问了一句:“看这样子,这小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那俊美男子笑容醉人,开口道:“没事儿,等咱玩够了,再叫醒他也不迟。”
那面戴白色素纱的高挑女子忽然扭头看向这小茅屋中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摆放了一张凳子,凳子上面站着一头猪,这猪还冲着高挑女子拱了拱嘴,算是……打招呼了?
更诡异的是,在这猪身上,还蹲坐着一条黄狗……
黄狗正呲牙笑着,模样娇憨。
高挑女子有些无语。
干脆扭过头去,却发现院落之中有一颗树,正在随风摇摆……
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伸手搭在了那中年大叔的肩膀上,笑道:“八荒,有空去你那喝酒。”
中年大叔面无表情的拍掉了年轻男子的手,走到角落里,直接举起了那张凳子,随后踏步走出茅屋,看样子是打算回酒铺了。
路过那颗树之时,中年大叔顿了顿脚步,想了想,干脆直接把这颗《乾坤化龙剑》变成的树给连根拔起,随后左手举着《他化万物》变成的凳子,凳子之上还站着《敛息术》变成的猪,猪身上还坐着一条《搬山术》变成的大黄。
右手则是扛着一棵树,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五行法》所化的俊美男子眼皮跳了跳,也亏着是大晚上的,不然非吓死几个人不成。
那面带素纱的女子,正是《御剑术》了,在这梦境中,她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侠,名叫于涧。且放话出去,谁能拔出她手中的剑,她就嫁给谁。
在这梦境中,《五行法》变成了一位名动四方的江湖豪杰,名叫……伍邢。
至于《八荒拳》,一个寻常的酒铺掌柜,没个名字,就叫老黄。
于涧嗓音清冷的开口道:“这梦境很不一般。”
伍邢点了点头:“确实不一般,否则也支撑不住咱们也来这一场大梦春秋。”
于涧忽然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伍邢笑容玩味,一字一顿的说道:“逍遥游。”
于涧望向远处,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那你去探查这梦境真正的大道跟脚?穆寒有老黄看着,出不了乱子。”
伍邢忽然一个后仰倒地,但是却没有完全倒下,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后仰,双手抱头笑道:“再说吧,我得好好逛上一逛,机会难得呐。”
于涧没说话,持剑走出了茅草屋。
只剩下伍邢一个人呆在这里,扭头看着地上的那三尺白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伍邢也走出了屋子,俊美的脸上笑容玩味,清风拂面,大袖飘摇。
几个眨眼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村头。
老黄将那头猪扔进了王寡妇家的猪圈里,把大黄也放在了地上,自己拎着一张凳子,扛着一棵树,走向了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