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那么几个丫鬟走来了走去的时候,就觉得很孤单,满腹的心事也找不到人说的。身边的丫鬟们一个个的垂着头,就像是木偶一般,或者生怕被主子找了麻烦。
她叹息了一口气:“你们主子,是个通透明白人!”
宁氏半点也没有觉得这是在别人家有什么不自在的,正坐在花园里面看着那蝴蝶戏花的画面,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带着个两个随从走了进来。
她连忙的起身,美人团扇把脸给遮挡了大半之后,回避到了亭子旁边的柱子后面。虽然他早就已经是个已婚妇人了,但到底是在别人家,再加上这里也没有个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给自己看着,这要是被人给撞见了,怕是要被说的不成样子。
陆恪的目光只是在花园里面扫视了一圈之后,见到里面的人并不是贺骋,然后步伐一停,就站在原地没动了。“青苹,家里面是来了客人了吗?”
青苹立刻疾行几步,站在了陆恪面前的不远处,停下脚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回禀陆公子,晁将军的夫人前来做客,这会王妃在休息了,我这才带着晁夫人来这里转转。”
陆恪目光又扫了那边一眼,听说这个女人是个爱憎分明的,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和贺骋谈的来。他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好好的招待伺候着晁夫人。下午我就不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就是了!”
“是!”青苹头垂着,视线都不敢往上面多看两分。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了,这才站了起来。
而宁氏也已经从柱子后面出来了。刚刚她可是看得清楚呢,这大魏的陆王爷,还真的是风姿俊朗,惊为天人,俊朗不失英气,皮肤白皙也不会让人觉得女气,身高八尺,腰背挺拔,是个美男子啊!
“晁夫人~”青苹抬手在她眼前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宁氏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没办法,食色性也,自己男人喜欢好看的女人,难道自己就不能欣赏一下好看的男人嘛?自己男人动不动的就和对方搅合在了一起,可自己却是十分的遵守女德的,也只是看看,从来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这位就是大魏的陆王爷?”宁氏问道。
青苹点了点头。“是的。”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了。
“看着倒是挺年轻的,就是不知道成亲了没有?”
“没有呢。”这个也是可以随便说的。“之前我家夫人还笑说要给陆王爷保媒拉纤,只是被陆王爷给拒绝了,难道王妃娘娘您也是和我家主子一样的想法?”
宁氏瞪眼,那可不啦,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不多生几个孩子,这不是可惜了吗?“也怪我没有个闺女啊,这我要是生了个女儿的话,都想把孩子嫁给他。”
知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主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宁氏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我开玩笑的。呵呵的,青苹啊,咱们在去外面转转,等晚点了,我去看看你们家的老夫人,在和骋妹妹说会话,我就回去!”
青苹自然同意。
而另外一边,邻镇的一个荒凉小村子内,几个太医正在一个虽然宽敞但却有些低矮的房子内的忙碌着。
这屋子已经是整个村子里面最好的一家了,其他人家的屋子要么漏风,要么的就是没有人居住了。这家人好歹算是运气好的,一家子冬天都蜗在家里面猫冬,没有出去过。倒是把这场风寒给躲避了过去。
这会屋子内躺着五个病患,都是整个村子里面,别家里拉过来的幸存的人。
主人家半点多余的话都没有,只安静而又的手脚麻利的帮着屋子里面的大夫给病患们处理。
大家都全副武装,因为一段时间的磨合,如今已经能够配合的相当的默契了。“烈酒~”方太医带着围巾,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露出来的眼睛已经泛着红血丝。
沈昨抬手就把旁边的坛子给递了过去,然后主动的把坛子里面的纱布拿出来,拧干给这人的脸颊,脖子,还有上身都给抹上了酒。这些都是用来退烧的。毕竟风寒都是高烧不退,肺部感染,咳嗽不停。严重的呼吸都比较困难。
胡太医站在旁边,给情况最轻微的那个病患在处理。这是个孩子,大概两岁左右,爹娘都已经得了风寒而丧命。这孩子在那样子的环境下生存,自然也是免不了被传染的命运。
小孩子的脸颊烧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嘴唇起了无数的死皮,这会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窝在棉絮里面,看着实在是可怜极了。
胡太医在太医院的时候,对于小儿高热之类的就有心得,这会看到这孩子,也只是摇了摇头。“可怜造孽啊!”
沈昨给前一个病患擦好了烈酒,然后提着酒坛子走过来,问道:“怎么说?”
胡太医摸着胡子说道:“这么小的孩子,高热到了这种程度了,时间也比较长,怕是治好了,以后都是个傻子了!这么小的娃,爹娘都没了,又是个傻子,怕是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个问题!”
沈昨皱了皱眉头,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心里面同情的同时,又想到了贺骋肚子里面的孩子,大概碰上他们也是一场缘分吧。他蹲下来,用沾了烈酒的纱布,仔细的给这孩子擦拭着额头和脸上的脏东西。然后又让夜沉去厨房找了点新鲜的米粥过来。
用小勺子,给这孩子一点一点的先把嘴唇给沾湿,然后才把这粥水送到孩子嘴巴里面。
刚开始的时候,孩子连嘴巴都不张开,后面好不容易吃下去一些之后,没个半柱香的时间,又全部给吐了出来。
“还请胡太医尽全力医治这孩子,孩子没有了爹娘已经很是不幸了,却在我们赶过来的时候,还活着,也算是他自己的一场造化,至于最后能好还是如何都看他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