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可有娶妻?”
“草民还不曾娶妻。”
“那红粉知己总该有上几个吧?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韩卿卿已经非我不嫁,林风娘也对我芳心暗许。”
“草民不才,比不得丞相。家乡的女子都太过平凡,而帝京里,草民接触到的几人又十分功利风尘。”
云桑不知道尚奕忻是不是醉茶,这两杯茶水下肚,对面竟然又开始说起了尚奕忻的风流韵事。
还非他不嫁,依云桑看,她娘当年一定是被这个渣男给蒙蔽了双眼!
而那个云桑以为很有风骨的贺乔,竟然也不过是个假清高直男癌罢了。
家乡的女子平凡,帝京的女子风尘,怎么,这天下的女人都不配入他的眼了?
“当年,韩卿卿本与许逐风定亲,可不知为何,她又突然悔婚,跟韩国公说什么,非我不嫁。如此一来,她便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想来当年,她韩卿卿也不过是个荡妇罢了。”
云桑这牙根被她咬的咔咔作响,能用荡妇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的发妻,他尚奕忻是什么?
贱男?傻逼?
不过云桑倒是没想到,如今的大将军许逐风,竟也跟她娘有些关系。
“丞相艳福不浅,草民听闻,当年的韩氏女,也是名动天下的美人。”
“哼,什么名动天下,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罢了。”
云桑:ho?您是有什么毛病吗?跟您那样的基因结合,还能生出尚云桑这样明艳的富贵花,韩卿卿本人绝对是大美女好吧?
尚奕?继续道:“我当年在西北,仅仅是个文官,平日里手同僚排挤,十分不得志,而他许逐风却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威远将军了。
韩国公相中许逐风为人老实,因此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许逐风当时已经跟另一个女子定下婚约,不也是一听说自己能娶韩国公的女儿,就把亲事退了?”
贺乔道:“当年跟许将军有婚约的人,可是他如今的妻室?”
尚奕?:“当然不是,当年跟他有婚约的,是西北一富商的女儿,如今那女人是他的二房,当朝贵妃,不,应该说是许妃了。许妃娘娘便是那人所出。”
云桑发现,这无论古今中外,男女老少最喜欢的茶余饭后话题,排第一的永远是各类八卦。
她刚刚还在想,如果她娘嫁给许逐风,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果,然而听到尚奕?的后话以后,她就知道了,这两个男人,无一例外都是渣男。
尚奕?和许逐风,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托付。
说到底,这人还是得靠自己,靠山山倒,靠水水跑,还是靠自己最好。
云桑回头白了殷望銮一眼,小声道:“你要是哪天被我发现敢做对我不忠的事,我豁出命来也要把你和那个女人一起杀了。”
殷望銮颇为无辜的眨眨眼,他分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被云桑摆到奸夫的位置上了呢?
那边,尚奕?的吹嘘还在继续。
“韩卿卿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嫁给我,为了不辜负她这一番美意,我也只好娶她为妻。只是苦了早就跟我定情的风娘,只能被养在外室。后来我到京城发展,才得以将风娘娶回,如此也算没有辜负这两个女人对我的一片情深。”
云桑冷笑连连,这尚奕?真的是满口胡话,撒谎不打草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的丞相府里可不止是有林风娘这一个人。
那三姨娘,四姨娘,可都是为尚奕?生下儿女的。而且尚云月就是三姨娘所出,看年纪也不过只比尚云星小两岁罢了。
明明自己都已经三妻四妾,却还要在这里表现出自己的痴情模样。
她猜,如果换个时代,这尚奕?要说出口的话,就应该是“我不是天下唯一一个对两个女人动心的男人吧?”
殷望銮听到这里,也是面露怪异之色。过去,他也认为三妻四妾并不算什么,只是现在有了云桑,让他知道了面对心中最爱,就应该一心一意。别说三妻四妾,就是什么知己好友他不想要。
他只要云桑一个人就够了,只要看着云桑开心,他就开心。
而且换个角度去想,云桑跟曲江秋之间可以说是十分的光明磊落,但他看见云桑对着曲江秋笑,他就是不舒服。
这时他就能理解,为什么云桑一开始看见冷浸月的时候,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现在看见曲江秋跟云桑说话,可不就是感觉到如临大敌吗?
殷望銮蹲在云桑身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声道:“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的。”
云桑看他这认真的模样,却憋不住笑道:“那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殷望銮一愣,“孩子不算是第三者吧?”
云桑道:“可是如果有了孩子,我就要每天照顾小孩,就不能跟你亲亲我我了啊。”
殷望銮指了指身后的雪轻,“如果有了孩子,就交给雪轻来带。”
雪轻:救命,沈泽人呢?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啊!
在王府里帮殷望銮处理事情的沈泽打了一个喷嚏,老七关切道:“你这是风寒了吧?”
十六道:“不,一定是有人骂他。”
沈泽:“做你们的事吧!”
他才不信十六的话呢,一定是雪轻想他了。
听到这里,云桑心中另一个疑惑却是,关于那个神秘男人的。
按照那个神秘男人的话来说,如果当初她娘要嫁给了她,今天大概会生活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在尚奕?的话里,除了许逐风,根本没有提到别的人呢?
贺乔也说了,她娘名动天下,应该有不少的追求者吧?
还有那个荡妇之词,如果仅凭韩卿卿要嫁给他这一件事就把韩卿卿当成事实荡妇,那她看,尚奕?才是名副其实的荡夫。
云桑还想继续偷听对面的说话内容,然而那两个人却有突然开始谈论起今年的科举考试来。
这考试相关的话题,云桑一听就觉得犯困,因此不知不觉间,竟然蹲在墙角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尚奕?和贺乔已经离开了。
云桑咂咂嘴,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这蹲墙角偷听终究不是个办法,看来她得想一个更方便的偷听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