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路上畅通无阻,众人安全地回到了成国公府内。
笃行院里,大家已经焦急地等候了许久,一看到人回来,个个都是哭着冲上来的。
这么大的阵仗已经瞒不住孩子们了,谢妍和谢彦臻冲过来就抱住傅绾不放,一齐嚎啕大哭,傅绾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黑豆和小雪也围绕着一家人转圈,黑豆不时仰头长啸一声,今天听着甚至有点像狼嚎了。
罗兮儿被于眉搀扶下去照顾,葛壮母子已经在小厨房忙开了,准备炖一点汤水给二人压压惊。
哄好了两个孩子,傅绾才和谢御星一起回了屋,先各自沐浴,然后就要抓紧时间给谢御星按摩双腿。
谢御星之前伤的是脚踝关节,踩马镫稍微用了下力,但还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不过,因为有好几年没有骑马的缘故,谢御星的大腿根处磨破了皮。
傅绾将他宽大的裤腿撩起来,看到那红红的两片伤处,叹了口气,“下次不要这样莽撞了,等伤势完全好了,重新开始复健训练了,再做这样的高强度运动吧。”
谢御星点头,“好,都听你的。”
“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然后又开始逞能……”傅绾不爽地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谢御星倒吸一口气,“绾绾,你别……”
“怎么,我是医生,等会还要给你上药呢,摸不得吗?”傅绾哼了哼,挖了坨红花油过来给他涂抹和按摩。
随着她手的动作,谢御星咬紧牙关,忍得额头冒出了细汗。
傅绾抬头看到,奇道:“怎么了,很疼吗?”
谢御星艰难地摇头。
傅绾又揉了揉他那片皮肤,“怎么啦?疼就要说啊,这样我才知道轻重……”
话音刚落,她脸红了。
那个突然支起来的帐篷是怎么回事!
都差点打到她脸了!
谢御星苦笑,“绾绾,我真的很努力在忍了……”
可是大腿根那儿被自家媳妇这么摸着,酥酥麻麻,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忍?
傅绾红着脸,下床擦干净了手上的红花油,又坐回他身边,轻轻握住了那个地方。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
等彼此都平静下来之后,谢御星紧紧搂着怀里的人,觉得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他算是又体验了一次失而复得的感觉。
傅绾揉了揉有些酸的腰,低声道:“星崽,有些很严重的事……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
“什么事?”谢御星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傅绾回想着那个面具男的样子,慢慢地、有条理地把他的话复述出来。
说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之后,傅绾搂住他的脖子,喃喃道:“星崽,我怕他们真的会发疯,来报复你和孩子们。”
谢御星必须承认,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那个面具男,他媳妇的师父,到底是谁?
他虽然想感谢这人教育出了一个完美的绾绾,可是这人既然自己有如此实力,为什么还要牺牲女人去做这种事?
这不就是懦夫行为么?
他冷笑一声,“成国公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的。”
“嗯。”傅绾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非常的心安。
她忽然有个突发奇想,“那,星崽你会害怕娶了个‘祸水’吗?”
毕竟是那个神经病面具男“精心培养”出来的,如果再加上这人背后的推波助澜,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平。
谢御星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别人我不知道,但娶的是你,我甘之如饴。”
“贫嘴。”傅绾戳了戳他的腹肌。
“腿伤了这么久居然还有腹肌,也不知道世子爷平日是怎么操练的。”
谢御星吞了口唾沫,一个翻身。
“我现在就展示给你看。”
……
·
翌日,两个人都赖床错过了早膳。
但也没有人过来苛责。
日上三竿的时候,二人才懒洋洋地互相搀扶着起床、穿衣、洗漱,然后直接准备吃午膳。
为了顺便报平安,二人带着孩子去了老太君那边拼桌吃饭。
一直到饭菜上齐的时候,谢天朗才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快去净手,我儿真是辛苦了。”老太君心疼地亲自起身相迎,谢御星和傅绾当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向嬷嬷端来水盆和毛巾,伺候谢天朗净了手脸,一家人重新落座。
谢天朗接过向嬷嬷添的碗筷,直接道:“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事饭后再说。”
老太君:……
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只能通通吞回去,郁闷地喝汤吃饭。
一时间,屋内只听到碗筷碰撞的叮当声。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老太君迫不及待地开口:“昨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宿都不见回来?”
谢天朗饮了口茶漱口,吐到一边的痰盂里,淡淡地道:“没事。”
“一宿没回来还叫没事?”老太君怒瞪儿子。
谢天朗道:“正因为没事,才折腾了一宿。”
这下老太君更迷惑了,和两个小曾孙大眼瞪小眼。
倒是傅绾听明白了,“匪首窜逃入京,陛下并不相信已经完全失去线索,害怕他们突然冒出来给了致命一击,所以要大面积搜查。”
谢天朗赞许地点下头,“儿媳妇说得不错。”
谢御星有些意外地看他。
不是一直是一口一个“傅氏”地叫的吗?
怎么突然变“儿媳妇”了?
谢天朗又喝了口茶,淡淡道:“恐怕这搜查还要再持续一些时日。母亲,近些时日还是少出门,闲来无事,可以和孩子们玩一玩。”
老太君郁闷了,“他们不是要去太学了吗?”
谢天朗:“……那就和孙子媳妇玩。”
谢御星:“我媳妇要给我治病,按摩腿,没有时间玩。”
老太君都要哭了,“老身不去和毛氏母子玩,不然成何体统?”
谢天朗:……
他揉了揉眉心,“不如请个戏班子来给您唱几天堂会得了。”
“万一戏班子里有乔装的匪徒呢?那个姓陆的女子据说长得有些姿色,说不定就能乔装成花旦。”谢御星再次提出反对意见。
谢天朗一眼向他瞪过去,谢御星却毫无畏惧,坦然对视。
眼看父子之间形成僵局,傅绾赶紧举手,“我有一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