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
一道男声插入进来,太子扭头看过去。
孙澄邈远远地跑过来,见自己心爱之人被他人抱在怀中,顿时对太子怒目相对,若非他怀中抱着宁窈窈,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你是何人?”太子皱着眉,看着孙澄邈。
他看着怀中之人的目光如同看着自己的所有物,令太子十分不喜。
她不是寡妇吗?
那这个男人是谁?
孙澄邈见他衣着打扮不似凡人,再想起刚才自己向官差问路时对方耳提面命有大人物,憋着怒火伸开手,笑意不达眼底:“多谢这位大人照料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太子的眉毛皱的更紧。
她不是寡妇吗?
丈夫都死了,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冷凝。
......
这一觉,宁窈窈睡得格外漫长。
她故意的。
此时的宁窈窈正在系统空间瞎蹦跶,手里捧着十一献宝一样送上来的零食和饮料,美滋滋的看着空中那块电子屏,看着孙澄邈和太子为她心急如焚,看着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回村将高安宴擒拿了回来。
事情几欲尘埃落定。
宁窈窈把吃光了的盒子随手扔在系统空间的地上,餍足的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回眸看向虚空。
“十一,这次知道给我准备饮料了!真乖!”
十一倒没有个身形,声音却雀跃的很:“宿主大大提点的,十一必须放在心上!”
宁窈窈闻言,满意的一挑眉,摆了摆手离开了系统空间,心中却逐渐浮现出一个更具野心的计划。
此时此刻的十一还沉浸在宁窈窈夸了它的喜悦之中,并不知道自己的细心体贴,将会给它带来多么大的好处...
这边宁窈窈回到了身体里,颤了颤眼睫毛,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嘤咛,这才不疾不徐的醒了过来。
“窈窈!窈窈!你醒了!”
伏在她床头小憩的孙澄邈听到声音,迅速转醒,见她睁开眼睛,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差点喜极而泣。
这糙汉子还挺让人窝心!
宁窈窈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和嘴边明显的胡茬,在心里想到。
“我怎么了?”
宁窈窈装作无知无觉的问道,可开口时虚弱无力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孙澄邈见状,心疼的将眉毛皱起来,回身跑到桌前为她小心倒了一杯温水,将她半抱起来小心的喂着喝了,又小心的单手环着她的肩膀将她放下去,细心地掖好了被角。
“你被...太子打上了,昏睡了好些时日。”
一提到她昏睡过去的原因,孙澄邈就恨的牙根痒痒,原本想痛骂一句混蛋,可想起他的身份,再念及自己在他的地盘上,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宁窈窈听过,皱起了眉头,顺带揉了揉太阳穴:“昏睡了好些时日?那高安宴那边怎么办?再拖下去走漏了风声,他跑了怎么办?”
尽管知道她没什么多余的意思,可从她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孙澄邈还是不舒服。
“别担心,我看你昏睡不醒,御医又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便先带着太子回村了,高安宴已经抓到了,这个时间了,太子应该带人闯进了亲王府,就等结果了。”
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孙澄邈耐心的跟她解释着。
宁窈窈也并不是真的关心,只是想走一个久病之人的流程而已。
听完他的解释,她心安理得的调整了一下睡姿,准备再一次入睡。
这几天她并非真的昏迷,跑到了十一的空间蹦跶了好几天,现下回了身体之内,看着清醒,实际上精神劳累得很。
孙澄邈虽说也好奇她为何看起来疲惫不已,可也并未多说,顺从了掖了掖被角,一脸纵容和宠溺。
就在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刻时,门口突然传来异动。
随着一道道不约而同的“参见太子”,门应声被推开。
太子仍旧身着一身明黄色衣袍,手里骚包的拿着一把扇子扇来扇去,原本故作风流潇洒,却在视线定格在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宁窈窈身上时,猛地一愣。
“你醒了?”
太子的脚步快了几步,脸上却装得一本正经,看起来好像是一位明君正在礼贤下士。
宁窈窈无奈,只好坐起来,孙澄邈心中不悦,却还是小心的伸出手抵在她的后背,然她借力成功地坐起来。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宁窈窈作势就要下床,太子哪里肯让。
他心急之下,伸出去的扇子再次抵在她的下巴,看着她憔悴苍白的面容,太子一把将扇子收回来,脸上迅速滑过一道心虚。
“不必...不必多礼。怎么说...你伤成这样也有本殿的责任,你好生在床上将养着。”
宁窈窈也不矫情,并未推脱直接就躺下了。
太子见她今日柔弱异常,一改当日的锋芒毕露,清了清嗓子,看向孙澄邈:“孙公子方不方便出去,本殿...有要事同宁娘子说。”
太子的客气,基本上都是另一种形式的命令,按理来说,他不该推脱。
可孙澄邈却垂下眼睛,不太情愿的样子。
怎么像头小倔牛一样?
宁窈窈见他这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来笑意,竟然与孙澄邈脸上惯有的宠溺有几分相似。
见太子面露不悦,眉宇之间明显的黑了又黑,宁窈窈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饿了...”宁窈窈眼巴巴的看着他。
孙澄邈抬头,眼眸之中藏着受伤。
她又在帮别人说话?
他黑着脸不说话。
宁窈窈再次扯了扯,眼睛耷拉下来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声音也软乎乎的:“我饿了,阿邈...”
这声算是成功的取悦了他。
孙澄邈没控制住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来得意的看了一眼明显黑了脸的太子,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窈窈乖,我去给你拿吃食。”
说罢,他再度看向太子,行了一礼告退,眼中却凶芒毕露。
等到他走出了屋子,宁窈窈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等看向太子时,眼中已经没了看孙澄邈的那种软乎乎的笑。
“太子有何指教?”
太子怒极反笑,摇摇头顺势坐在孙澄邈方才的位置上,开口时不知是讥是讽:“丧夫不久,和你的新未婚夫倒是甜甜蜜蜜?”
见宁窈窈乖顺的垂下眼睛并不反驳,他噎了一下。
想起正事,他正了正脸色,开口问道:“我今日见到了安澜,他说他不认识你,也从未跟人说起过柳夫人的计谋——”
“当日我以为你说的头头是道,除了高安宴是你接触的,其他全靠安澜告诉你...”
太子冷冷的瞥向宁窈窈,眼眸之中深深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狂热与兴趣。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