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江府都为江淮义和江太太的病发愁时,江允行回来了,这就属候姨娘高兴了,她欢欢喜喜的把儿子接近房里,看着两年没见的长高了,黑了,也壮实了不少的儿子,喜极而泣,抚摸着儿子已经布满厚茧粗糙的手又心疼的不行。江允行劝解着自己的娘说:“娘,你别哭,我很好,我很高兴爹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老师,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候姨娘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幽幽的说:“你爹病了,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帮着你爹打理生意吧,交给别人也不合适。”
江允行没有回答,只是说:“我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去看看爹。”
江允行整理完毕后,就去清风院,进了里间,看到江淮义靠着大迎枕靠坐在床上看书,初雪也在旁边陪着看书,他冲着江淮义拱手作揖说:“父亲,母亲孩儿来看您们了,父亲您身体可开始恢复了?”
江淮义放下书先打量了一下江允行,这个一直让人头疼的儿子看着老成了不少,也比之前看着安稳了不少,就笑着说:“回来啦,过来坐吧,有看过你姨娘啦?”
初雪起身扶着腰说先出去,让他们父子好说话。
江淮义眼睛一直看着初雪安全出门,青依过来扶着后才转过视线看向江允行。
江允行这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在乎一个人,不禁为他的姨娘感到悲哀。
江淮义看着江允行说:“我听程夕邈说你师父夸你是个好徒弟,肯学,肯吃苦,我很为你骄傲,这才是我江淮义的儿子,这次回来呆几天?”
江允行听到江淮义的夸奖后,脸上一红,谦虚的说:“是爹找的师父好,我师父太有能力了,别人治不好的病,到我师父手上保准药到病除,我也知道老百姓家里有钱的才有牛,马,也指望着牛,马过日子,当它们生病后,我也知道了百姓的日子能过的多么的艰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而且我师父人太好了,家里比较困难的,我现在知道,以前我一天挥霍的银子,够老百姓一年的花费,所以我师父基本都不收这些老百姓的钱,父亲,我师父教会了我怎样疾恶如仇,有钱的人的马或者狗呀,猫的生病了,师父看一次病比看人都贵,所以,我师父永远有钱来补贴老百姓家禽的医药费,我现在什么苦也能吃,我这两年,跟着师父帮人种过地,拉过车,吃过糠,吃过野菜,也吃过珍肴,没什么我没见识到的了,我还跟着师父进过宫,给宫里的娘娘的猫给看过病……”
总之,这一说起这些,江允行就刹不住车了,这是江允行第一次毫无压力的在江淮义面前侃侃而谈,而江淮义只是面含微笑的听着。
直到江允行感觉自己说的太多的时候才尴尬的住嘴,小心翼翼的问:“父亲,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江淮义笑着说:“不多,我现在感觉你母亲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她提议我给你找个兽医的师父教你,将来你学业有成,就让我给你出资开个兽医店的,看来,再过两年,我就该给你投资了!”
江淮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父亲,谢谢你支持我,我觉得我还差很多,我想多和师父学几年,等我想好是和师父那样还是定下来再说。”
江淮义也不反对,说:“看你自己的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投资,说一下就行,这次能在家呆多久?”
江允行不好意思的说:“父亲,您既然没事,我想明天就走,师父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的,我不想他为我耽误行程。”
江淮义也没想到江允行只在家呆一天多,真是孩大不中留呀,只好说:“那你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姨娘,她很想你。明天我让江叔给你准备一些东西,带着走。”
江允行起身谢过后,就告辞离开,走到院子里,正好看到青依扶着大肚子的初雪散步,就走过去对初雪一作揖说:“孩儿谢过母亲,多谢母亲建议父亲让我去学习兽医。”
初雪看着沉稳懂事不少的江允行说:“天下没有坏孩子,只有没有目标的孩子,以前你没有目标,只能混日子,现在你有目标了,你看你多有活力,我真心的为你高兴,希望你学业有成!”
就这几句话,却让江允行大为感动,怪不得弟弟那么喜欢这个母亲,她真的是从内心里为别人着想,这样的人,怎能不着人喜欢,他有深深为目光短浅的母亲感到悲哀。
回到候姨娘的住处,候姨娘已经让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摆在桌上,江允行和候姨娘欢快的吃过一顿晚饭,饭后,江允行郑重的和候姨娘说他明天就走的事,候姨娘立刻急眼了,拍桌而立:“你这孩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走,你爹病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好,他的偌大结业现在没人管,江允恩每天虎视眈眈的,你不趁着这个时间留下来,好接管你爹的家业,还要等什么时候?”
江允行也站起来说:“娘,我和你说过。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对爹的家业不感兴趣,你别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爹的身体没事,很快会好点,母亲也有身孕,她的孩子可以继承爹的家业。”
候姨娘狠狠的给了江允行一巴掌气急败坏的说:“她生是是男是女还不知道,能不能安排生下来还是未知数,娘为了能让你继承家业,把江云笙给除了,你爹现在病的下不来床,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们,就是等着你这个时候回来,你竟然不接,你要气死你娘吗?”突然候姨娘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也闭了嘴。
江允行却听到他娘的话,不敢置信的颤抖的问:“娘,笙哥的病是你害的?”
候姨娘闪躲着说,你听错了,不是我害的。
江允行抓住候姨娘的双臂急切的说:“娘,你和我说实话,笙哥的死与你有关吗?”
候姨娘一下摆脱江允行的钳制也吼着说:“没有,没有,没有!”
江允行倒退两步,颓废的说:“我知道了,娘,我下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别送我了,我有时间会再回来看你的,你自己保重。”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候姨娘跌做在地上,喃喃的说:“行哥,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你为什么不理解娘呀!”
第二天,江允行面色憔悴的来到清风院,江叔看到他这样,关心的问一句:“少爷,您昨天晚上没睡好?”
江允行昨天一直在想他娘害死江云笙的事,他竟然没想除了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娘会这么狠心,他无法接受会有这样的一个娘,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娘,又不敢和爹说,怕爹会处死娘,不说,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弟弟江云笙,所以他一晚上都在做内心的斗争,最后,为了只有自己的娘,他狠心的不告诉父亲的决定。对江叔这一问,苦笑了一下,进房里和父亲告别。
江淮义还是靠在迎枕上,看到江允行的样子也是一愣,这一晚上,怎么会成这样?
江允行也看出江淮义的疑惑,只能苦笑着说:“父亲,儿子昨天可能有点激动,没睡好。”
江淮义笑着说:“在自己家睡不好,在外面却睡的很香?”
江允行只是笑笑不说话,江淮义看着江叔拿着个包袱过来,就说:“我让江叔准备了一些肉干和糕点,可以在路上吃,又准备了两千两银票,留着用,遇到困难的你想帮的,也可以帮点。”
江允行接过包袱,不知道说什么好,欲言又止的纠结了半天,只能说句谢过父亲,再也说不出话来,江淮义也不想他再难过,摆摆手,让江叔送江允行出去。
江允行走后,江淮义拉着初雪的手说:“娘子,谢谢你,行儿现在这么懂事,都是你的功劳。”
初雪听了斜睨了他一下说:“那你可得好好的供着我!”
江淮义看到她傲娇的样子,笑着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