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觅容醒来之时,自然已是在大牢之中,只是甫一睁眼便骇了一跳,这十数道杀人的目光齐齐看着她是闹哪样!
刚刚自己明明还在狼群里奋战,难道那穷凶极恶的狼群又幻化成了这些太医不成?!
“你...你们...”
十几个太医凶狠的眼神,虽然隔着牢房的围栏,也让地上的花觅容不禁往后挪动了些许。
“哼,睿王妃真是好计谋,你自己想要谋害贵妃自己动手便是,还非要扯上我等!”
“睿王妃当时怎么说的?万一有差池,也不必独自担责。”
“啧啧!真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王妃。”
听着几个太医叽叽喳喳的指责声,年长一点的太医也没办法遵循宫中生活沉默是金的准则,长叹了一口气,颤抖地指着对面的花觅容说了句“你这妇人最是歹毒!”,愤然甩了甩袖子,离开了人群。
“我....这什么情况啊?谋害贵妃,宸贵妃她怎么了?”
完全不知情的花觅容,被太医们说的全脸懵。
"你还在这装!宸贵妃都吃了你那药丸吐血不止,我等不时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你还装什么装!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个年轻的太医,显然对自己不公的命运感到异常悲愤与不甘,指着花觅容痛苦地吼道。
“什么?!不可能!”
宸贵妃吃的什么药,花觅容心里一清二楚,一味平衡药引而已,她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吐血,除非...
一脸自信的花觅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变的难看了起来。
是的,那是一味平衡药性的引子,若是有人故意把平衡打破,那原本埋在宸贵妃身体里的毒素便会逆血攻心,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不知道这个打破平衡的人是谁,但现在从时间和太医们的表述看来,宸贵妃已经是在生死边缘。
“你!你你你你!啊!臭不要脸的!”年轻的太医眼看着花觅容不断变幻的脸色,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的终点,一个忍不住脱了脚上的鞋子,对着花觅容就扔了过去。
正在思索的花觅容被砸了个正着,抬手又给扔了回去,“你是大街泼妇吗,还扔鞋底,要不要给你鸡蛋扔?!”
“就你?扔鸡蛋都浪费!”
眼看花觅容的样子,显然也是无计可施,众人又都站累了,便施施然散开,各人在对面选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继续狠狠瞪着隔壁牢房的花觅容。
若是目光有实体,这些太医们的目光恐怕是比飞云令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觅容挣坐起来,牵动了胸腔的内伤,连连咳嗽,习惯性地抬手捂嘴,却又牵动了肩头的咬伤,花觅容只得哀嚎,刚一动腿,又觉得腿上的箭伤火|辣辣的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挪动到墙边坐稳,不过两步距离,内外伤重叠之下,花觅容已是疼的大汗淋漓。待气息稍微均匀些后,花觅容打算先从系统中拿一瓶药对外伤消一下毒,内伤只能慢慢调理,可毕竟铁锈和那不干不净的狼嘴,若是感染了,那可是立竿见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可当花觅容对系统召唤时,却发现系统再次毫无反应。
花觅容也顾不得疼痛,震惊的一下子张大眼坐直了身体,再次召唤,依然如此。
在地宫之中时,她以为是因为幻境限制的原因,才不能在系统中召唤出物品,而如今看来,并不是。
难道是因为系统受到什么干扰,出问题了?
花觅容百思不得其解,召唤系统又杳无回音,那可是她奋战了十几年的成果啊,那可是她来这古代行走的法宝啊,关键是,宸贵妃的解药还在里面啊!
“啊!!!!”
对面牢房突如其来的大叫,把众太医都震了一跳,虽然他们一直盯着花觅容,早把她刚才那震惊的动作看在了眼里,但是这突然的吼声还是怪让人心惊胆战的。
“啊!!!!”
“闭嘴!”年轻的太医实在是受不了了,抄起另一只鞋,隔空扔了过来。
这次花觅容没有被这只臭鞋砸到,而是迅速抬起右手,准确无比地抓住了拖鞋,然后转头阴森森地向太医们看了过去。
众太医都不知道睿王妃还有这身手,正惊慌着接下来她会不会要报复的时候,却听花觅容说道:“你们能帮我一起写个药方吗?”
......
“滚!又想连累我们!”
眼看着众太医都要作势脱鞋子,花觅容赶紧抱头大喊道:“你们都要被斩头了,还有什么值得被连累的啊,为什么不帮帮我,我们一起给宸贵妃解毒,说不定成了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久久没有感受到扔过来的鞋,花觅容这才端正了下坐姿,正要再继续劝解,却见那个光着两只脚的年轻太医轻叱道:“你要再坑我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坑你们!”
“切!”
眼看着众太医都作势要脱下鞋子扔过来,花觅容忙又解释道:“我我我这次真的不坑,保证不坑!”
“可是我等解不了宸贵妃的毒啊,如何帮你?”刚才还在骂花觅容歹毒的老太医率先冷静了下来。
“可你们一定都为宸贵妃号过脉,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啊,还希望你们把宸贵妃的状况跟我详细说一下。”
你下的毒你问我们?听着花觅容的话,众太医又要脱鞋,老太医在宫中多年,毕竟见识广博,抬手阻止了众太医,冷静的说道:“王妃可要跟我们说实话,这毒,真不是你下的?”
......
这个问题着实有点难回答,花觅容砸吧了下嘴,缓缓说道:“这次她吐血,确实不是我|干的 。”
听着花觅容笃定的回答,众太医互相看了看,大概是思索了下自身所处的境地,便再次低下了头。
“好。我等就赔上身家性命信王妃一次!”老太医年长众太医许多,自当为首的说道。
“是生是死,我们就赌这一次。”